第十六章
楚南王府在京中明面上的产业并不多,不过私下还有一些,只是并不起眼。
秦佑宁离开楚南的时候,秦父就京中的势力交给了秦佑宁,其中就包括私底下的那些产业。
其实这些上辈子秦佑宁都接手过,如今梳理起来更加得心应手,直接避开了许多麻烦。
楚南王府在京中明面上的产业就是一家专卖楚南特产的铺子和一家成衣铺,生意只能算不好不坏,庄子的话倒是有一个很大位置也好的温泉庄子,那是当初太元帝赏赐给秦佑宁祖父的,因为秦佑宁的祖父身上的旧伤没到阴雨天都会不适,天冷更是难熬。
至于私下的产业更是开在边边角角,做的也是普通百姓的生意,很难接触到达官贵人的。
这样带来的结果有好有坏,百姓之中也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消息,只要汇总分析再辨别了真假后,也能寻到一些事情的踪迹。
坏消息就是消息不够灵通,使得他们处于被动。
上辈子秦佑宁就吃亏在这里,可是这辈子……秦佑宁长长叹了口气,她依旧是个不会做生意的,对于这些毫无头绪,就像是看账本,她会看倒是绝不会像是玉晴她们那般精通。
秦佑宁看了眼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又是一声长叹趴在了桌子上。
玉螺这会正在书房,见秦佑宁唉声叹气的模样,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佑宁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指拨弄着书桌上的摆件:“不擅长的还是不擅长啊。”
有些东西并不是重活一世就会的,如果让她现在去带兵打仗,她肯定会做的比上辈子要完美,可是眼下的事情,是她摸不到头绪的。
万事开头难,现在就是处于最难的阶段,而且秦佑宁希望哪怕她离开京城,这个消息来源也不要断了。
玉螺说道:“那就找了擅长的人来做。”
秦佑宁其实也想到了,只是她身边的人想来在太元帝那边都挂了号,而且几个侍女中根本没有擅长经商的,玉晴精通账本也擅长管理内务,可让她去经商……不是不行,而是她也没接触过。
现在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
秦佑宁忽然坐直身体,她想到一件事,那还是后来隐约听说的,京中有一个商户之女姓陈,本是招了赘婿,可是在父亲有一次出外经商意外身亡后,只过了一年,陈家就成为那赘婿当家做主,不仅改换了门庭,还把家中父母兄弟都接了进去,至于陈氏的族人,却没有出面的。
又过了一年,陈氏的母亲也没了,陈氏和她的女儿也相继“病逝”。
谁也不知道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秦佑宁会听说还是因为在后来,京中发生了灭门惨案,坐下这些事情的正是已经“病逝”的陈氏。
明明才三十出头的陈氏,不仅头发白了看起来也和四十岁的妇人一般,她混到了陈家成为了一个粗使婆子,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抓住机会,趁着一个雨夜,用药迷晕了那家所有的人,然后把他们都杀了。
陈氏也没有逃跑,而是伪造了书信,请了如今陈氏的族长和一些族人来家中,用相同的手段把人迷晕后,都给杀了,然后她把那赘婿一家的人头摆在了自己父母女儿的坟前,最后吊死在了那里。
这件事闹得很大,官府彻查后才大致知道了因果,在陈氏的父亲出意外死后,赘婿趁着陈氏和其母伤心过度,贿赂了陈家的人,不仅抢占了陈家的所有财产,还害死了陈氏的母亲和女儿。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现在正是陈氏的父亲已死,陈氏和母亲女儿被关在家中,陈氏向族中求救,却无人出手,反而族人出卖了陈氏,把最后一些忠于陈氏的人给关了起来。
秦佑宁当时听完心中还有些感叹,只是时间过的太久才忘记了,如今想起来,先不管这陈氏有没有经商的天赋,从她做的事情来看也是一个可用之人:“叫玉珍来。”
玉螺是知道玉珍的情况,也不敢耽误,当即就退出去了。
很快玉珍就进来了,她的容貌普通,却腰背挺直,只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她行礼后就站在原地。
秦佑宁只是大致把陈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陈家具体在哪里,陈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却不知道。
玉螺和玉珍都不知道秦佑宁从哪里知道这样一个人,可是谁也没有多问,玉珍问道:“姑娘需要属下做什么?”
秦佑宁说道:“先救下她们三人,把她们带到小庄子上。”
小庄子也是楚南王府的一处私产,旁人并不知道,就像是哪怕是沿途护送她入京的张嘉忠也不知道玉珍的存在一样。
玉珍见秦佑宁没有别的吩咐,就行礼后退下了。
秦佑宁又开始发愁经商的事情,只是在难也要做,她说道:“玉螺你试试能不能调一些养肤的东西,像是药膳、药浴或者香脂一类的。”
玉螺最喜欢这些当即说道:“奴婢这就去。”
秦佑宁心中还有想法,其实消息最灵通的反而是这些后院的人,如果能从她们那里听到一星半点,对于楚南王府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与你一起学医的人中,有没有擅女科的?不用多精通,就是擅长调理养生即可。”
玉螺闻言说道:“如果要精通的话极少,不过会的却有许多。”
楚南王府这些年暗中在各地收养了不少弃婴,其中几乎都是女婴,她们都对楚南王府忠心耿耿,按照每个人的天赋都去学了不同的东西。
秦佑宁当即去写了密信,她可不是单打独斗,也不是张皇后所想的无所依靠,她背后是有家人的,她想让家中私底下专门培养一些这类的侍女,到了合适的时候让她们换了身份分批入京。
玉螺已经在心中思索姑娘要的东西了,药膳这方面其实也是好弄的,不过是要考虑一下口味,至于其她的就要慢慢去思考,毕竟按照姑娘的意思,这不是专门给一个人用,而是要给许多人用的。
太元帝是专门让人盯着秦府的,只是在赶出去那些下人后,秦佑宁真的闭门不见外客:“秦佑宁最近都在做什么?”
于公公仔细把秦佑宁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天还没亮起来练武,然后去祠堂上香,剩下的时间就是见管事看书一类的,详细到哪怕秦佑宁什么时辰用了茶水,吃的是什么糕点都说的一清二楚。
只是偏偏忽略了其中关键的,比如许晨阳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于公公帮着太元帝处理的,他恭声说道:“除了赶走的那些下人,楚南王府的人对宫中出去的多有挑剔为难。”
太元帝问道:“我的人还安稳吗?”
于公公小小的恭维了一下:“陛下圣明,他们不仅没被发现,还有一个进了秦佑宁院中伺候。”
太元帝笑了下,倒是满意。
宫中虽然一直有贵妃如今的赵嫔和她争锋,可是张氏做了十五年的皇后,也有自己的人脉和手段,之前是没有怀疑,一心都在针对赵嫔,如今起了疑心,自然是要暗中去查一下贤妃的。
而且她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是想到秦佑宁的那句话,贤妃母子这般特殊,竟然无人与她提,怀疑起了身边的人,觉得身边有太元帝或者赵嫔甚至贤妃的人,特意让从张家就带出来的嬷嬷暗中盯着,这一盯还真发现了蹊跷。
张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背叛她的会是身边的汀兰。
汀兰只是想私下给贤妃送个信,让贤妃小心一些,她做的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是架不住张皇后率先怀疑的就是贴身的宫女。
张皇后恨到了极致,看着被嬷嬷压着跪在地上的汀兰。
汀兰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更是惨白,却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
张皇后反而笑了下,说道:“汀兰啊,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七年了。”
汀兰使劲磕头:“求娘娘饶命。”
张皇后的声音很轻:“说什么傻话呢,这有一桩天大的好事等着你,我娘家的兄弟身边正好缺一个贴心人,我瞧着你就很好,嬷嬷把汀兰送回房中,这几日就不要让她出门了,等后天就让我嫂子入宫把人领回去。”
至于领回去做什么,她们都心知肚明。
张皇后盯着汀兰:“可照顾好汀兰,知道吗?”
“是。”
汀兰是被人堵着嘴架下去的。
张皇后摔碎了桌上的茶盏,咬牙说道:“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好一个不争不抢的贤妃。”
作者有话要说:秦佑宁:好气!为什么我没有变成无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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