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甜梦不知醒(10)

木鹤只喝了小半杯红酒,脸泛红晕,思绪是清晰的,可在他铺天盖地的热吻中,她深深地迷醉了,跟着他一起沉入美妙的世界。

昏暗光影中,彼此密实**,他的气息印上她每寸肌肤,温度灼人,她像被一团火紧紧地裹住住,口干舌燥,攀附着他的肩,配合着迎了上去。

郗小衡身穿金丝软甲,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地攻城掠地,战功赫赫,直到她软声求饶,才偃旗息鼓。

木鹤肠子快悔青了都,就不该主动撩拨的……

“别,”她按住他的手,“我错了。”

霍斯衡占尽便宜,长指勾着她的发丝,慵懒地问:“哪儿错了?”

木鹤哪里说得出口?

他握住她的手,滑入指间:“其实,这样的错误,多犯几次没关系。”

木鹤装作没听见,闭眼睡觉,睡前活动太消耗体力了,她转瞬就失去意识。

霍斯衡等她呼吸变得均匀后,轻手轻脚下床,进浴室绞了热毛巾,细致地做好善后工作,重新躺回她身侧,亲了亲她柔软的唇:“老婆,新年快乐。”

木鹤翻身抱住他,偷偷弯起唇角,笑了。

半夜好眠到天明,她被手机铃声吵醒,皱眉探手去摸过来,划开接通:“喂?”

那边静默片刻:“……四婶?”

“你打错电话了。”

霍斯文:不,是四婶您接错电话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是霍斯文。”

木鹤瞬间睡意全无:“霍总?”

“四婶,要不您,换个称呼?”

木鹤更难以适应霍斯文从老板变成侄子的身份转变,听到他喊四婶,她手臂起了小疙瘩,尴尬得不行,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比她还大三岁。

霍斯文不再纠结称呼问题:“我四叔是在您旁边吗?”

他也不想一大早扰人清梦,这不是年初一有个祭祖仪式,大家都等着了,却唯独最关键的四叔缺席么?遍寻不见人影,原来四叔昨晚吃过年夜饭就离开富春城了。

四叔的去向,其他人可能不清楚,霍斯文心知肚明。

木鹤想否认来着,男人从身后搂过来,下巴轻压在她肩上,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透着喑哑:“什么事?”

郗小衡也醒了,意气风发,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四叔,”霍斯文硬着头皮开口,“祭祖仪式……”

霍斯文不咸不淡地问:“不是有老爷子主持吗?”

霍斯文委婉道:“可是,您不露面,不太妥吧。”

“有何不妥?”

“太爷爷气坏了。”

霍斯衡沉吟道:“我待会给他打个电话。”

烫手山芋终于丢出去了,霍斯文松一口气:“好的,四叔。”

和霍斯文想的一样,霍斯衡拨通老爷子电话,霍老爷子气急败坏一顿痛骂,声若洪钟,浑厚有力,木鹤听得一清二楚,不厚道地捂嘴偷笑。

霍四少居然也会有被人训的时候,稀奇稀奇真稀奇啊。

“老四!”霍老爷子骂半天没得到回应,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木鹤生怕老人家气坏身体,轻晃霍斯衡的手,他气定神闲地应:“听着呢,爷爷。”

霍老爷子不出声了,片晌后,怪里怪气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爷爷,您老糊涂了吗?”

霍老爷子火气全消,重重哼道:“你才糊涂了。”殊不知,这声爷爷,他等了十一年之久,真不容易哪。

张管家过来说差不多该动身去祠堂了,霍老爷子只得挂断通话,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老四身体抱恙,无法参加仪式,我们走吧。”

霍斯文微笑着想,四叔可真有一套。

另一边,霍斯衡放下手机,将怀里的人转过来,俊眉微挑,似乎不经意地提起:“新年礼物是不是忘了给你?”

木鹤察觉到某种不可描述的危险:“给了给了!”

“哦?”他尾音轻扬,凝眉思考,“给什么了?”

木鹤被逼进死角,无处可逃,唯有乖乖地收下第四份贵重的新年礼物。

她摸着酸麻的腰,欲哭无泪,说好的守色`戒呢?!

新年的第一天,木鹤过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午饭是按照年夜饭标准准备的,木鹤每样吃一点就饱了,剩下的交由霍斯衡解决,她窝进客厅沙发里,拿起手机,查看收到的新年祝福,意外刷到了丁吾的消息。

木鹤不记得加过他微信,可能是刚进组时好友申请太多,不小心加的,他发了两条消息,分别是在山城拍的视频和命名为“压岁钱”的红包。

她点开视频,稚嫩的笑声传了出来,以新落成的浩然希望小学为背景,十三个孩子站在门口,腼腆地挥舞小手,此起彼伏地用方言喊着:“央央姐姐!”

镜头里出现一只黝黑皲裂的小手:“央央姐姐真的能看到我们吗?”

丁吾说:“能的。”

“我奶说她去大城市了,什么是大城市,比山城好玩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我知道!大城市有火车,有好吃的泡面,吃东西不用给钱!”

“哇这么好!”

……

“我将来也要跟央央姐姐一样考上清华,到大城市生活!”

“对,我们都考清华!”

画面一转,木鹤看到了小学老师,她苍老很多,笑容依然和蔼可亲:“央啊,谢谢你给孩子们建的学校,教学楼起好了,每个年级都有教室,操场还在修,年后就可以入学了。”

“我和村主任走访了山城的一百零八户人家,好些家长表示愿意把家里适龄的女童送来上课,预计新生会增加三十人。”

三十个如你一般的希望。

“央,老师愿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谢谢老师,”木鹤轻声回道,“愿您一切都好。”

她反复看了几遍视频,有些惆怅地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在金兰江上架桥呢?以她目前的收入,远远不够。

手机轻震,钟离非发来一张截图。

袁欣儿和公司解约后销声匿迹两个多月,最近隐隐有借微博复出的迹象,前一线女星沦为网红,噱头爆点有了,再买些通稿卖卖惨,煽煽情,复出指日可待。

通稿上写着:袁欣儿消失是因为患上了抑郁症,她一边治疗,一边到偏远山区支教,青山绿水,孩子们的纯真无暇,让她的心灵得到净化,并重新找回了生命的意义。

等候已久的欣光们心疼得不行,纷纷留言关心、鼓励她:“好好养病,我们会守在原地,等你回来!”

大部分网友并不买账。

“支教?她不是只有小学学历么,支的哪门子教23333”

“高抬贵手放过抑郁症吧,别什么锅都往它头上扣”

“放个剧透,袁欣儿准备复出了”

钟离非:“没这么简单,她要复出,丁以茉第一个不答应。”娱乐圈更新换代速度太快了,何况黑历史缠身,袁欣儿想东山再起无异于痴人说梦。

木鹤:“你认识丁以茉?”

“认识啊,鼎鼎有名的公主病晚期患者。”

“听说丁以茉父母离婚了,好好的家说散就散,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袁欣儿?”

钟离非猜得不错,袁欣儿势头还没造出来,热搜爬着爬着就不见了,洗白通稿被删得一干二净,花的钱全打了水漂。

袁欣儿不算笨,知道是谁在暗中打压她,经过大起大落后,她性子稳重不少,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一步步来。

桌上的手机响了,陌生的本市号码,她以为是外卖到了:“就来。”

“袁小姐,”粗粝的男声说,“我手上有木鹤除夕夜私会南城首富丁吾的料,你要的话八百万卖给你。”

袁欣儿惊讶,木鹤怎么会跟丁吾搅和到一块?难道她猜错了,木鹤的后台不是霍四少,而是丁吾?

越想越有可能。

怪不得丁建会被控得毫无反手之力,明显是受到丁吾的迁怒。

丁吾不顾兄弟情义,不惜牺牲公司利益,是为了帮木鹤出气。

袁欣儿不想蹚浑水,又想看木鹤摔跟头,她有两全其美之策,上次有人给她发了匿名彩信,意欲借她的手铲除木鹤,如今她同样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网络时代没有秘密,躲在匿名背后的那张丑陋嘴脸,她早已摸清轮廓。

“我相信有人会对你的料更感兴趣。”

“谁?”

袁欣儿缓缓道出:“钟明玉。”

同一时间,木鹤翻到消息页面的最底下,看见了钟明玉的名字,最新消息停留在去年跨年夜,她们一整年没联系了,难免唏嘘。

生命中的人来来去去,谁也不知道谁能陪自己走多远。

木鹤按灭手机,从桌上拿了橘子,准备剥来吃,发现一个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黑色纸袋,她凑过去看了看,里面装的竟然是安`全`套,数了数,一共六盒。

她面红耳赤地想,他这是准备春节假期都不出去了吗?

霍斯衡收拾好碗筷,擦干手从厨房走出,见女朋友对着纸袋发呆,他在她旁边落座,一本正经地说:“央央,你午饭摄入的热量超标了,要不要消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