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月晓风下,部落的不少牧民都瑟瑟发抖,惊恐无比的望着这一幕,甚至有些牧民瘫倒了下去,那死亡的恐惧,犹如万斤巨石办压在众人的心头上般,令他们难以喘息。
“莫羽小兄弟,快杀了我们吧,我们不能连累部落的人。”多恩望着莫羽,颤抖的道,他生怕莫羽作出第二个选择,如果部落一半人,为他们而死,就算是活下来,那是比死更加难受。
“莫羽小兄弟,快动手。”维拉焦急的道。
莫羽闻言,望了多恩他们,然后又望着部落的牧民,双拳紧握得连指尖深深的刺入掌心,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之间滴落下来,脸上神色在不断幻变,显得相当痛苦。
一边是他的救命恩人,另一边则是朴实的牧民,无论是哪一方,莫羽根本无法作出选择,这的确比将他千刀万剐更为难受。
“哈哈,蝼蚁,你要选择哪里一边?”那人形巨兽见状,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森森白牙令得人不寒而栗,那蝼蚁愈发痛苦,它就愈是开心,它非常享受这一幕。
此刻的莫羽紧咬着嘴唇,眼眶欲裂,双眼之中布满着猩红之色,以他的性格,根本无法作出对哪一方的割舍。
“唉。”
那部落族长内心叹息,眼中满是悲伤与沧桑,他并不会责怪莫羽的擅作主张,他很清楚莫羽之所以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他们的部落着想,希望部落得到解放。
“莫羽,我们部落曾经有过一个传说,当外来者来临之时,只要奉献出三名族民的性命,便能够相助他恢复力量,将巨兽斩杀。”部落族长突然低声说道。
莫羽闻言,顿时一愣,他望向了一旁的部落族长,似乎不明白那部落族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族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莫羽低声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这个传说只是世代族长中口传下来,本以为这是一个传说而已,或许这个传说是真的。”部落族长苦笑道。
部落族长之前没有说出,只是一直当这件事情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在意,可现在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或许那传说是真的也不一定了。
莫羽听到部落族长的话,点了点头,没想到部落会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或许这个传说离开这时间的关键。
“莫羽,你动手将我们的命拿去吧。”
部落族长转过头,望向了身旁的另外两位老者,而那两位老者也在上前一步,站在了部落族长的一旁。
“我不能这么做。”莫羽摇摇头,拒绝部落族长的话。
“莫羽,以我们这几个风蚀残年的老人性命,换取部落永久安宁的生活机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部落族长叹息道。
莫羽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虽然那部落族长说的对,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以牺牲极少部分老人的人性命,换取部分人的安稳生存,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莫羽,不用多想了,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为部落做出最后贡献吧。”部落族长劝说道。
莫羽内心陷入了挣扎,如果他恢复全部力量,这巨兽他一只手指就能够碾死,可是要以无辜的牧民性命作为代价,让他恢复力量的话,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部落族长见状,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眼前这位年轻的外来者,绝对是拥有一颗纯洁无瑕的赤子之心,不是华美而耀眼,却有一种无法污染的神圣。
“蝼蚁,还不选择?那我帮你选择好了,每一分钟,我就会杀一只那边的蝼蚁,直到你做出选择为止。”那人形巨兽嘴角噙着狰狞的笑容,望向了部落的牧民。
“兽神大人,求你不要啊!”
有部分牧民在听到那人形巨兽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不断的对着那人形巨兽跪拜磕头。
“蝼蚁,快点选择吧,一分钟时间可不长哦。”那人形巨兽狞笑着,对那些不断对他跪拜的牧民,它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虽然部落的牧民心中都非常愤怒,那形容巨兽来到这里后,一直在践踏他们的尊严,根本没有将他们性命当一回事。
那些成年牧民表现得如此,并不是害怕死亡,只是不希望他们亲人受到伤害,他们很清楚,哪怕是全个部落的人冲上去拼命。,也是伤害不到那头人形巨兽,只会全部白白牺牲。
“莫羽小兄弟,快动手啊!我们的命就该如此的,不能让部落的同伴为了我们丢了性命啊。”多恩催促着莫羽,他早已经接受这一切的结果,不想看到族内的其他同胞为了这件事情而丧命。
“莫羽小兄弟,我们不会怪你的,死在你的手中,比成为祭品要来得痛快。”维拉也是劝说道。
“莫羽,快动手吧,我们这些老骨头迟早都要离去了,现在只不过是早点而已,让我们的性命换取多恩他们性命,完全是值得的。”部落族长道。
时间一秒秒过去,很快便流逝了半分钟的时间,莫羽低下头,浑身颤抖着,他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无比的愤怒在体内燃烧,
部落牧民都有过激的举动,只是神色惨然,虽然他们希望莫羽选择多恩一方,可内心还不是不忍,他们不希望任何同胞死亡。
整个部落,气氛紧绷得仿佛要令人窒息一般,都不敢大声呼吸,众人都在等待莫羽的选择。
“哈哈,时间快到,快选择啊。”那人形巨兽狞笑着催促,那反抗它的蝼蚁,神色越是表现得苦痛,那它就越是高兴,它要将那蝼蚁身心都慢慢摧毁。
“族长,我们与它拼了!”有牧民低声道,他实在是忍受不了。
“对!族长,我们和与它拼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不少牧民附和,
其实那些壮年牧民其实都是血性汉子,他们双眸的怒火都要喷出般,如果他们不是顾及自己的亲人,恐怕早上前拼命了。
部落族长闻言,转过头望了部落的同胞,然后摇了摇头,以严厉的眼神制止其他牧民,如果是真有办法对抗这巨兽,哪怕是一成的机会,他也会让全部族的人死战,可以那人形巨兽的力量,哪怕是全部落的人战死,也难以伤它分毫。
部落牧民双眸都通红,全都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懑无比,恨不得冲上去与这人形巨兽拼命。
那人形巨兽虽然觉察部落牧民神色在变化,可它根本毫不在意,一群蝼蚁能翻出什么浪,其实那些蝼蚁表现得越愤怒,反而令它更加兴奋而已,它享受着这主宰一切的感觉。
莫羽内心在不断挣扎,这三个方面,无论是牺牲哪一方,都实在是难以取舍,他内心不允许这么做。
“时间到了,既然你没有选择,那我只好动手了。”那人形巨兽举起那巨大的手掌,缓缓的伸向了其中的一名牧民。
那名牧民见状,脸上浓浓的恐惧之色,不过还是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恐惧的惊呼声。
“停手,我选好了!”莫羽突然喝道,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着那人形巨兽,双眸中怒火涌动,显然心中已是怒极。
“蝼蚁,那你选哪一方?”那人形巨兽停下手来,狞笑着望向了莫羽。
“抱歉,多恩大哥,无法帮到你们,而且还连累到部落,都是我的无能造成的。”
莫羽将目光望着一旁的多恩,脸上带着歉意的神色,似乎是选择了多恩的一方。
“莫羽小兄弟,这事情根本不能怪你,就算没有你的插手,我女儿同样会成为祭品,等会给我们一个痛快就行。”
多恩闻言,摇了摇头,不过他见莫羽选择了自己一方,倒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如果选择部落一方,一半族人被那巨兽杀死的一幕,实在让他不敢想象。
而维拉与普莉玛则默默地站在了多恩身旁,她们都不会有任何责怪莫羽之意,这来就是他们的命运而已。
“唉,为什么不选择我们这些老骨头呢。”部落族长见状,只能无奈叹息,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是宁愿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年轻人的性命。
“给我一把刀。”莫羽缓缓的道。
“给他刀。”那人形巨兽冷声道。
部落族长点点头,示意身后一名牧民上前,将砍刀递给了莫羽。
莫羽接过砍刀,转过身子,一步步的走向了多恩他们,而多恩他们见到了莫羽走来,神色异常平静,死在莫羽手中,总比死在那人形巨兽口中要好。
那人形巨兽见状,脸色那狰狞的笑容越来越浓,仿佛是看到了那蝼蚁手刃同伴时候的悲痛神色。
可莫羽刚走几步后,不再迈步,突然转过身子,眼神陡然变得冷厉下来,只见他脚掌猛得一跺,义无反顾的扑出,身形顿时暴射而出,手中的利刃砍向了人形巨兽。
他实在无法选择,只能选择身死在众人之前,只希望那人形巨兽在他死后,会放过部落的众人。
众人见状,脸色的表情都陡然愣了下来,没想到莫羽会做出如此的举动,这让他们始料不及。
“蝼蚁,去死吧!”
那人形巨兽对莫羽突然其来的攻击,没有丝毫在意,眼中红光涌动,眼神暴戾无比,只见他举起手,向着扑面而来的莫羽一拳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