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课有惊无险的结束后,接下来几天总算是进入了正轨。
至少在张三心里是这样想的。
因为其他几位夫子因学府公务外出,所以后面三天依次由龙夫子,马夫子,俞夫子三人轮流授课。
或许是趁热打铁,也或许是在第一堂课时陷入的似梦似幻的回忆的帮助,张三对于龙夫子的那道灵纹和马夫子教授的控气上都有明显的进步。
不过,也因此,对于俞夫子要求的十株草药,张三就···
“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俞夫子的斥责声让张三手足无措。
“让你记草药,你就只记它的名字是吧?”
“知道名字有什么用,遇到了,你会用吗?”
“草药,草药,要知其药性,会入药才行。”
“真是!”
俞夫子一连串输出让张三毫无辩解的机会,只能一脸无辜的低着头等待俞夫子气消。
“哎哟,这是谁惹我们俞夫子生气了。”
远处,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不用转身,张三也能听出来,那是马夫子的声音。
“哎呀,是俞师妹呀,怎么啦,生这么大气。”
马夫子走到近前,一脸惊讶的问道。
俞夫子看了眼马夫子,又看了看张三,也不吱声,仍是一脸怒容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马夫子左右望了望,快步走进俞夫子身后的七个木屋的其中一个,搬出了一个椅子隔着俞夫子不远坐下。
“怎么啦?这小子哪惹你生气了?”
马夫子摇着小扇子,试探着问道。
“回马夫子,是我没有完成俞夫子留下的功课。”
见俞夫子并不回话,张三小声的回答道。
“哦,那就是你的不对,怎能厚此薄彼呢,我看你对老龙和我教授的东西学的挺不错的。”
马夫子有点拱火似的说道。
意外的是,俞夫子并没有继续像张三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现场一阵沉默。
“我就说你今天闲着没事跑这来干嘛。”
良久,俞夫子先是白了一眼马夫子,继而盯着张三说道。
“倒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对于目前的你来说,练气的修行确实才是头等大事。”
俞夫子慢悠悠的说着,将手中的书丢到了张三跟前。
“既如此,这本书你先看着,我心情不好时就来抽查下。”
看着张三捡起书,俞夫子接着说道。
“不要觉得我没布置任务给你,就不当一回事,提升实力境界可不是只有练气。”
俞夫子说完,朝着马夫子又冷哼一声,跨步离去。
“哎呦,完了完了,俞师妹可记仇了,小子,下次可要你救我了。”
马夫子边挥挥扇子,边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滴。
“我觉得俞夫子说得也有道理。”
张三捧着书,显得有些愧疚。
“你小子,也不枉我冒险来救你。”
马夫子笑着说道。
“学当然都是要学的,不过也有先后缓急之分嘛,俞师妹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改口。”
“嗯,我知道了。”
“明日应该是你心魔历练之日,今日就早点休息吧,我也先走了。”
“夫子慢走。”
张三躬身行礼,待马夫子走后,独自盘坐在原地默默打开了书。
“听说你昨晚被俞夫子好一顿骂。”
王二倚靠在一颗大树边揶揄着对面的张三。
“是呀,还好头天拜托了马夫子来解围”
张三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这里是哪里。”
张三今晚并没有被白首席带到那地下空间的七个木屋前,而是被王二带着到了学府一处林子中。
“我不太喜欢去那,这里也不错,僻静,有啥声音也没人听到。”
“声音?什么声音。”
“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王二并没有解答张三的问题,而是抬头看了看夜空。
话音刚落,张三便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感觉四周一阵旋转,自己掌握不了平衡摔倒在地。
倒地闭眼前,他依稀看到了王二坐在那里,满脸坏笑。
“呜,头好晕,怎么回事?”
张三扶着脑袋坐起身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靠,这是什么?”
只见他四周雾蒙蒙一片,还隐约能看到缕缕黑色带状雾气飘着。
张三抬头看了看,头顶也是雾蒙蒙的,啥都看不清。
“见鬼了,我上一秒还在林子呢。这是,混沌心魔发作了吗?”
“靠,这不靠谱的王二,也不说一下混沌心魔发作是啥情况。”
张三呆坐在原地,不停的在心里分析着。
“这看起来像是幻境,不过我的记忆还在,应该不是什么轮回的套路。”
正当张三想着,突然听到雾气中传来一道声音,听起来像是杨夫子的声音。
“第一练···”
然后,张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靠,这是练心性嘛,这是锻炼我大脑强度吧!”
从晕厥中醒来的张三揉着太阳穴,一脸怨气看向前方。
“这什么鬼?”
只见前方整齐的跪着几十号人,个个把头抵着地面不敢抬起。
“什么情况呀,这是?”
张三站起身来,向四周打量了下。
只见他身处一座大殿中,身下坐着的是一个金色的大椅子,扶手和背靠上都雕着栩栩如生的龙。
“我这是,变皇上了?”
张三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咋没变?这旁边也没有伺候的太监?”
张三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其他人。
“嗯哼。”
张三清了清嗓子,去。
“我们,刚说到哪了?”
想了想,张三试探着问道。
沉默良久,离张三较近的一个人缓缓直起身,双手作揖拜道。
“回君上,刚说到北方镇灾之事。”
只见此人两鬓斑白,皱缩的脸颊上方有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此时正一脸忧心的看向张三。
张三被看得一阵不安,在龙椅上挪了挪,问道。
“那,那你有什么建议?”
那人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不过立马回过神来答道。
“回君上,望君上能收回建造酒池肉林的旨意。”
老人沉声说道。
“南方战事未平,北方又突降天灾,君上此时却不顾战事之急,灾民之苦,欲修建那酒池肉林,此乃,此乃,咳咳咳···”
老人越说越激动,一下剧烈咳嗽起来,惹得旁边一中年臣子连忙站起身来扶住了他。
此人接着话茬说道。
“是呀,君上,监国大人负先皇遗命,辅助君上治国,监国之言,不可不听,望君上三思。”
“望君上三思···”
张三摸摸脸,郁闷的嘀咕着。
“啥都没做呢,就背上了昏君的名头了。”
听着
“监国,咳咳,监国大人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那就,那就取消吧。”
本以为还要拉扯一番的众臣见张三这就答应了,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场中陷入尴尬的沉默。
还是老监国反应快,缓缓跪下神,高声说道。
“君上圣明,君上圣明哇。”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加入了赞美的行列。
“还好啦,还好啦。”
有些不知所措的张三的抓着脸嘀咕着。
“还有什么事吗?”
后面的两三个小时,张三一直后悔问出了这句话。
因为,在他问出这句话后,众臣就对战事和镇灾的事开始了讨论,乃至争吵。
他们自己吵也就算了,可怕的是,每过一会,张三就会听到“君上觉得如何?”“君上觉得可行?”。
这让张三一阵头大。
“那就先按刚才说的办,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有了大家都认可的结论,张三赶紧发言结束了今日的朝会。
“是,臣等告退。”
对于君上与往日不同的言语行为,众臣子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妄言,相互看了看后,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大殿。
待众臣子离开后,张三坐在这空空的大殿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这皇帝也不好当呀。这旁边也没个人伺候,我这该往哪走,有人吗?有没人来引路呀。”
张三站起身喊了喊,见没人答应,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也想离开,逛逛自己的皇宫,主要是想看看后宫佳丽。
结果,还未走到台阶处,便感到一阵阻力传来。
“咋还不让离开。”
张三郁闷的想着。
不死心的他在龙椅四周探头探脑,钻来钻去,忙活了好一会,才无精打采的坐回龙椅。
“这算什么事呀”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这声沉沉的叹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三逐渐摸清了自己的情况。
他现在就是扮演一个国家的皇帝,这个国家实力不错,但因为之前这个皇帝比较昏庸,导致内忧外患。
每天上午的朝会,他需要对群臣提出的每一个事项作出决策,而在第二天,群臣反馈每一个事项的结果时,张三眼前也都会出现对应的画面,能看到这些事项的结果。
比如,张三之前对于镇灾事项的决定,后面老监国汇报灾情时,张三就能看到灾民的一些情况。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是那些勾起回忆的画面摆在眼前的时候,张三很难不动容。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张三也没去考虑这个第一练到底怎么结束,而是努力的配合群臣的智慧,治理着这个国家。
当然,治理一个国家并不是那么容易,哪怕张三什么也不用干,只是坐在那把大椅子上,听着
有时候,听着头大的张三甚至想摆烂,不想费脑子想,随便做个决定,反正都是假的。
但一想到每天看到的那些画面,看到灾区百姓在他的正确决定下重拾生活信心,看到因他的决策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
他就不敢,不敢随意的做决定,只能打起精神来,谨慎的面对每一个问题。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像往常一样的时间,群臣排着队走进大殿。
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可以明显看到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着喜色。
“今天,有啥问题?”
张三漫不经心的问道。
“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当初扶着老监国的那位中年人此时站在理应是老监国所在的位置,一脸兴奋的说道。
“恭喜君上,昨日收到白将军来信,敌国已平,至此,天下一统,四海升平”
“恭喜君上!“
“嗯?”
张三一脸懵逼的看向群臣,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出现几个字。
“第一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