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没打算去酒楼,今儿个暂时没事,就干脆回家自己动手下厨,他自认为自己的厨艺不比那些酒楼的大厨差,按鲁聪的话说,林季要是开个酒楼,绝对会火遍大秦。
打发鲁聪去买了五斤五肉,又让他去如意楼切了几斤酱牛肉。
带着道士回到家之后,让道士在院子里坐着,林季就开始动起手来。
在厨房中找出椒香叶等香料,放到小布包里备用。
顺便把米饭蒸上。
鲁聪很快就买肉回来了。
林季将肉皮用干锅烫过之后,刮掉黑泥,下锅焯水。
再将肉切成大小均等的小块。
炒色、下料、下肉、加水,开始熬煮。
又嫌弃灶火不够大,还用灵气催动火焰。
不到半个时辰,红烧肉的香气就已经从厨房里,沿着小院飘到了街上。
在敞开的院门外,不少路边摆摊的商贩,都频频朝着院子里探头。
“看什么看,没你们的份!”鲁聪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老鲁的儿子,抱上了林捕头的大腿,翻脸不认人了!”
“鲁聪你小子,小时候还在我身上尿过呢,论辈分你得叫我叔!”
“你是我爹也没你的份,哈哈!”鲁聪笑着顶了一句,关上院子的门。
厨房里,满满一锅红烧肉已经熬干了水分。
每一块肉都是肥瘦相间,颜色深红。
林季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肥肉入口即化,瘦肉烂而不柴,恰到好处。
“进来端菜!”
“来了来了!”鲁聪兴冲冲的跑进厨房,端起大锅往旁边早已备好的盆子里一倒。
满满一盆红烧肉,被端了出去。
然后林季又将酱牛肉切成大小均等的肉片,淋上自己调制的香醋辣椒油,再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
将牛肉端出去之后,见鲁聪和道士两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夹了快红烧肉开吃起来,林季莞尔笑道:“猴急,饭在厨房里自己盛。”
“好嘞。”鲁聪连忙起身盛饭。
“小子,帮我也整一碗,一大碗!”道士连忙说道。
等到鲁聪端着米饭出来之后,三人就没有一个再开口,都闷头吃肉。
直至一碗米饭下肚,林季这才放下碗。
“味道不错吧?”林季擦了擦嘴巴,“这在别处可是吃不到的美食。”
鲁聪连连点头。
道士也吃的笑眯了眼:“何止不错,贫道我已经许久没尝到这般的美味了,不过.”
“不过?”林季看向道士。
“遗憾的是,有肉无酒。”
“有酒。”林季拍了拍还在干饭的鲁聪,说道,“别吃了,还有半盆呢,没人跟你抢!去我地窖拿坛酒上来。”
鲁聪点点头,麻利的跑去搬了一坛酒。
“这酒叫二锅头,我自己酿的,尝尝合不合胃口。”林季介绍道。
“二锅头?什么意思?”道士不明所以。
倒了一杯,入口之后,猛地瞪大眼睛:“好辣,过瘾!”
“酿酒时,出酒分为三锅。头锅酒杂质太多不要,最后一锅酒味道寡淡也不要,唯独取
道士听得连连叫好,又饮了两杯。
看着道士喝,林季也忍不住了。
不过他不喝二锅头,而是回房间拿出了自己的酒葫芦。
刚刚打开葫芦的塞子,一股浓郁的果香就飘了出来。
哪怕是专心干饭的鲁聪,都下意识扭头看向林季手中的葫芦。
道士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是.”
“前些日子出公差时,运气不错,取了一葫芦山间猴群酿的果酒。”林季笑着倒了一杯出来。
果香更加浓郁了。
果酒呈淡绿色,如翡翠一般,明明是液体,却又有几分胶质。
在酒杯中晃动时,就像是果冻一样,颇有几分神异。
林季一饮而尽,然后便感到浑身燥热,丹田中的灵气昨夜才被压制住,现在又开始躁动起来。
“头儿,给我也尝尝。”
“你只能喝半杯。”
猴儿酒灵气充裕,鲁聪只是
果然,鲁聪半杯下肚,脸色一下子红的发黑。
肉也不吃了,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林季家。
“等他这次修炼结束,说不定能入
然后意识到,这道士没有修为傍身,于是也不再多言。
道士眼睁睁看着林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猴儿酒,眼睛都看直了。
“给给贫道也尝尝。”
“就你这身子骨,喝了怕是要当场暴毙。”林季摇头。
“这种美酒,尝过之后,死而无憾。”
话音落下,林季手中已经端到嘴边的酒杯,突然出现在了道士手中。
林季愣了愣,紧接着脸色微变。
“你”
道士已经将猴儿酒下肚。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长舒一口气,竖起大拇指:“好酒,再来!”
“前辈?”林季意外之极,这道士竟然是隐藏了修为的高人,连他开天眼也看不出来。
“喝酒喝酒,不说其他。”道士连连摆手,抢过林季的酒葫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此,林季也不再多说,与道士畅饮。
这一场酒足足喝了一个下午。
猴儿酒早早就被两人分饮,然后林季又去地窖里搬了几坛二锅头。
两人都没有用修为压制酒意,因此到了傍晚,他们已经开始勾肩搭背,大着舌头口齿不清了。
吃下桌上最后一块酱牛肉,道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嘴一笑。
他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身上沾染的灰尘乃至于油渍也一并不见。
看到这一幕,林季也催动灵气,化去了身上的酒意。
不等他开口,道士起身笑道:“小友,这场酒喝的当真痛快,贫道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这般畅意是什么时候了。”
“前辈.”
“别称我前辈,你我平辈论交。”
道士摆摆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说道:“似你这般的人物,不该只留在这小小县城里,当个捕头的。”
“什么意思?”林季不解。
道士深深看了林季两眼,眼中隐有金光一闪而过。
“福缘深厚,命数不凡。再多的,贫道也看不出来了。”
道士突然伸手进道袍了寻摸了半天,最后摸出来了一本封面都已经被虫蚀了的破旧古籍。
随手将古籍扔到桌上。
“这东西,便用来抵你这顿饭吧。”说着,道士便背着手往外走。
可是刚走到门口,他又突然顿住了脚步。
“对了,还有一事。”
“何事?”
“多谢你替贫道清理门户,自己从小教到大的徒弟,终究是有几分不忍动手的。”
林季愣住,不明所以。
道士却轻笑道。
“贫道提云,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