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神形俱灭

林季没有去追未羊,转身来到了午马身边。

看着这阉人奄奄一息,捂着手腕痛苦哀嚎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主要是背上的伤开始疼了,修为也压不住。

“解药呢?”林季问道。

午马紧紧的闭上眼,咬着牙,似是要宁死不屈。

林季继续道:“你的毒再怎么厉害,此去京城也不过数十里,我全力之下要不了多久。你这里不给我解药,你觉得监天司总衙,能不能找到解药呢?”

此言一出,午马的气势顿时松懈了大半。

他睁开眼,恶狠狠的瞪着林季。

“你敢对我出手,司主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草,你家司主大人不放过我,我家司主大人还不会放过你呢!”林季翻了个白眼,谁还没个后台了。

林季懒得再废话了,直接用剑顶住了午马的脖子。

“解药,或者我宰了你再去京城想办法,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

“一二.”

“我给,我给!”

感受着林季身上愈发浓郁的杀意,午马终于怕了,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这瓶中便是解药。”

林季接过瓶子,晃悠了两下,倒出来了两枚暗红色的药丸。

先是给午马喂了一颗,他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张嘴咽了下去。

“你倒是没撒谎。”

林季微微点头。

他心通时刻专注着午马,但凡他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心跳快了半拍,林季都能察觉到。

又等了不到一刻,见午马的确没有任何异样,林季才将解药服下。

果然,解药入口即化,而他背后伤口的疼痛也很快就减轻了大半。

“如何?解药已经给你了,可以放.”

噗。

不等午马把话说完,林季便直接用青釭剑洞穿了他的脖子。

等尸体倒地的瞬间,一道金光从他的身上飞掠而出,怨恨的看了林季一眼之后,就想要逃走。

但是林季哪会给他机会,又是一剑斩了过去,谁曾想那元神竟然躲得飞快,眨眼之间已经逃出去了百米有余。

“有意思。”

林季眉头微挑,心念一动。

元神跃于脑海,与肉身一同挥剑。

“舍神剑!”

元神剑法一出,远处那午马的元神速度顿时骤减。

紧接着,便是一柄巨大的剑锋虚影狠狠的挥舞了过去,将之彻底笼罩。

午马的元神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便彻底烟消云散。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季收剑归鞘。

“呵,原来斩杀真正的

他想起他在襄州侥幸弄死的

怪不得阿赖耶识能将他们复活呢。

还是吃了经验的亏,以后多弄死几个就熟悉了。

搞定了这一切,林季随手抓起午马的尸体。

正准备顺着窗户回房间,可是当他抬头看向窗台的那一刻,却猛地心中一突。

“不好!”

他一个闪身便带着午马的尸体回到了房间之中。

随后,他便看到了房间里严阵以待的众多辑事司差人。

而除此之外,房间里还多出了两具尸体。

沈宏依旧被带着枷,整个人跪在地上,头歪着,很显然已经断气,胸口处还流着血,是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

除此之外,另一具尸体则是福安的。

他同样是被利器洞穿了心脏,死法与沈宏一般无二。

“刚刚林大人出去的时候,有刺客闯进房间,杀了犯人沈宏。”辑事司的一名差人面色难看至极,指着地上的福安尸体,“福大人为了保护犯人,也被那刺客杀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听到这阉人的解释。

林季一时之间,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辑事司好狠的手段。

亦或者说,是那些想要沈宏死的人,当真好狠。

林季冷冷的看着辑事司的诸多差人们,他能发现,这些人的目光时不时在他手中的午马尸体上闪过,随后又恐慌的连忙挪开目光不敢再看。

“原来你们这些阉人也知道害怕啊。”林季扯了扯嘴角,随手将午马的尸体丢下。

“这人冒充辑事司官差意图行刺,已经被我拿下.此事是你们的公务,我便不再过多插手了。”

话音落下,林季便直接离开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几眼,他就已经看明白了刚刚沈宏那里发生的一切。

除了是福安杀人又自杀之外,林季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即便在跟午马交手的时候,也不曾放松警惕,他可以确定周遭绝对没有别人。

林季自信

但也是这份自信,让他唯独忘记了福安也想让沈宏死。

“先杀了沈宏,然后再自杀?这福安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破事,真不能胡乱掺和。”

想到这里,林季脸上带着几分烦躁,直接下楼,将钥匙丢在了柜台上,然后又留下几两碎银子。

然后便直奔京城而去。

这通天镇,属实不是人待的地方。

京城,监天司总衙。

在总衙最深处的书房中。

方云山面色平静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穆相,若是我们的人有个三长两短,监天司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若是识相,那便安然无恙。”穆韩非老神在在的坐在方云山对面,轻笑着应道。

方云山摇头道:“不,你还不懂。”

顿了顿,方云山的语气重了几分。

“你和那些阉党的狗屁倒灶之事我不在乎,整日在朝堂之上鼓吹监天司有不臣之心,我也不在乎。”

“林季是我们监天司的人,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监天司司主的人,放眼百年,我觉得不会再有人比他更合适,包括我。”

听到这话,穆韩非神情微滞,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而方云山则继续道:“这天下,可以没有辑事司、可以没有阉党、没有你那妄想摄权的女儿!但唯独不能没有监天司!”

“有些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穆相沉默良久,不知什么时候,额头上泛起了些许细汗。

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辑事司一趟。”

可还不等他走开,却被方云山按住了肩膀。

“等着吧。”

“等什么?”

“现在去已经晚了,我们在此静候佳音。”方云山咧嘴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让慕韩非怎么看怎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