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品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但是江宴沉的奶奶又很喜欢这种款式的红玉髓,一百零八颗珠子串在一起,格外的大气。
林瑶的眸子只沉了一瞬,苏沂说得没错,的确是她特地找大师仿制了一个。
大师手艺高超,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那天宴沉哥哥在夜宴遇见的女人,她特意找人去查了,正是眼前的苏沂。
所以被苏沂这种从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一语道出,她内心却不悦得要命。
好啊,那就让她来会会这个苏沂到底是什么人!
林瑶缓了缓心神,“苏小姐,你可能刚来清城不久,对红玉髓不太了解吧?”
而苏沂只是穿着普通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气质却格外的出众。
见她不说话,林瑶以为是她怕了,再次开口,“不懂行的人真的没必要出来丢人现眼,家里人一直教育我出门在外要多学多看,苏小姐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人教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刺,直冲着苏沂而来。
苏沂勾唇笑了笑,“如果店内有显微镜,林小姐去看看应该会很明显的看出,仿制品在显微镜下的纹路几乎没有,而真品作为自然生长的东西,才会有清晰的纹路。”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人都没说话。
林瑶彻底生气了,压着怒意,“你其实根本就没见过吧?到底在这装什么?”
“我从小便见那东西。”苏沂也不急,真诚地看向她,“已经看腻了。”
眼看着林瑶的脸色越来越黑,乔婉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苏沂,你根本就是个穷酸土鸡,你们苏家已经落败多年,还以为你自己是当初那个矜贵的苏家大小姐呢?”
“婉婉,别乱说话。”周雅如出来当和事佬。
对面两个女人的争锋相对,苏沂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没在意乔婉说什么,反而是面向周雅如,“妈咪,我没事的。”
一句妈咪让周雅如的心瞬间烦躁起来,不知道是该说乔婉太直爽,还是苏沂太懂事。
气氛凝重,似乎一触即发。
楚幕上前凑近林瑶,“走吧?不是还要去给江哥买领带?”
说话时,他的眼神往苏沂这边扫了扫。
林瑶点了点头,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沂。
她记住苏沂了!
二人走后,周雅如也只匆匆去柜台选了一条玉佩,就带二人回家了。
等苏沂上楼后,乔婉跟着周雅如进了卧室。
门刚一关上,乔婉就嘟着嘴坐在床边,“妈,你为什么在商场的时候要帮着苏沂,你没看见林瑶也看不惯苏沂吗?”
周雅如将耳环取下来放在首饰盒内,“婉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手术不做了?肾不要了?”
但其实她心里还有别的原因。
苏沂虽然之前是苏家的人,但是现在回了乔家,那就是乔家的小姐,她作为家长,不维护自己家的人,说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
原本苏沂被认回乔家的事就已经被上流社会议论纷纷了,她不想哪天出门又听到什么新的难听的话。
可这句话在乔婉听来却是:
苏沂比你懂事,所以我偏心苏沂,你安分点!
她越想越不对,一想到苏沂那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疯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乔婉语气不悦,“妈,你是不是真的开始在意苏沂了,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更懂事,更适合当你的女儿!”
几句话说完,她还带上了哭腔。
周雅如摘项链的手一顿,目光看向乔婉。
此时的乔婉哪里还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头发凌乱,双眼发红,看起来更像一个……泼妇。
“乔婉,你的教养呢?你如果这么沉不住气,到手的肾要是飞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周雅如语气不悦,还带着明显的失望!
闻言,大滴的眼泪从乔婉的脸上滚落,很快她的妆就花了,黑黑红红的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狰狞。
“行!你就偏心苏沂吧!我走!”
乔婉直接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目光扫向桌面上的礼物盒,正是刚才在商场里给苏沂买的玉佩。
她抬手拆开盒子,随后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开门离去。
周雅如头疼的看着乔婉的一系列操作,狠狠皱眉。
而这边,苏沂回房间后打开小电脑,邮箱中安静地躺着两封邮件。
她依次点开。
之前报名的两所学校都已经发来了正式比赛的通知书,时间就在明天早上。
可就在此时,她听到楼上传来东西摔碎和门被甩上的声音,淡定地勾了勾唇。
不错,离想要的越来越近了。
晚上睡前她又给江宴沉发了个晚安,依旧没有等到任何回复,她将屏幕按黑之后闭眼睡去。
隔天下午,苏沂参加完两所学校的比赛后正式回家。
“苏沂,回来了?”周雅如一改往常冷冰冰的模样,格外温柔地将苏沂迎到客厅。
“妈咪下午好,你今天没出门呀?”苏沂乖巧地在沙发上坐下,刻意贴着周雅如坐。
“嗯,今天没什么事,你来清城有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周雅如剥了一个香蕉递给她,苏沂笑着接过,边吃边点了点头。
而楼上的乔婉刚下楼到一半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客厅内的苏沂和周雅如笑成一团,俨然一副阖家欢乐的景象。
她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下莫名地感觉二人似乎有什么猫腻。
这次她没有冲动地下去质问,而是等到晚上才溜到苏沂的卧室。
听到敲门声时,苏沂笑了。
没想到乔婉就这么按捺不住,肯定是来找她问下午她都和周雅如说了什么吧?
“苏沂,下午你和妈咪在客厅都说什么了?”打开门后,乔婉大摇大摆地进来,“跟我说说呗。”
“你怎么不去问妈咪?你好像跟她的关系比跟我好太多了吧?”
一句话,将乔婉堵得说不出话来。
苏沂勾了勾唇,“亲生女儿想要独占两家的好处,那其中一个是必须要死的,至于是你还是我,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