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梨子此时正躺在杯子里,泛着肚皮,一副等着苏沂临幸的模样。
平静生活中出现的这种小东西,是真的能让人感到快乐,譬如此时,苏沂嘴角已然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你怎么知道最近我喉咙不太舒服。”
“那天见家里的小药箱被放在桌子上,里面少了几片感冒药。”
江宴沉说这话时面色很淡,眼神也在看着前面的路。
一侧,苏沂只觉得自己要幸福化了。
江宴沉总是这样细致,能在好多细节中注意到别人看不到的。
时间似乎就这样静下来,苏沂缓缓喝着手中的茶水,听着身侧人缓缓讲着一些细碎无聊,却充满温暖的小事。
蓦地,江宴沉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明天你有空吗,我有个在国际上很有名的朋友回国办画展,给了我两张票。”
“不太行。”
苏沂点开手机上的行程表,语气遗憾,“今天下午约了江柔聊投资的事情,明天可能要去见几个投资商。”.
“我给你投的钱不够吗。”
“哥哥,我不想要你的。”
苏沂一句话说的极坚定,极执拗。
上一世苏沂虽然可怜,但是物质生活确实没得挑,尤其是在嫁给江宴沉之后,生活质量更是直线上升。
在这样的前提下,做项目拉投资对苏沂来说,似乎总是很容易。她只要冲那个地方一坐,说她是江太太,旁人即便看不上这个项目,也会给江宴沉几分薄面。
苏沂不想,这一世重演从前的处境。
她想完完全全的凭着自己,建设自己的商业帝国。
江宴沉很懂苏沂,于是他没有多说。
他知道淡淡嗯了声,随后耐心叮嘱,“那你待会回了家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下午容易犯困。”
“知道啦,哥哥。”
江氏最近在拓展海外业务,说实话江宴沉也算是忙的黑白颠倒。
所以将苏沂送回家之后,江宴沉便着急忙慌回了公司。
苏沂熬了一夜,回到家之后又和老教授做了一些交接工作,等到能睡的时候,几乎是倒头就睡。
等到苏沂醒来,手机上已经囤积了一堆未接来电。
先是电话嗡嗡震动,随后半梦半醒的苏沂在被褥中伸出一条雪白手臂。
她将电话收进被子,贴到耳侧,声音带着一抹刚睡醒的软糯。
“你好,请问是谁......”
“苏总,我说你这个城郊的项目还做不做啦,你到底要让我在咖啡馆等你到几点呀。”
几乎是瞬间坐起,苏沂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困意少了大半。
就着剩下的困意苏沂长呼一口气,单手将头发扒拉到脑后,“不好意思,昨晚在学校帮教授做事了,刚刚在补觉。”
“没事,来了请我喝咖啡就行,快来吧。”
江柔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轻笑,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苏沂的迟到而感到不悦。
苏沂动作也快,不出几分钟便简单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即便是初春,风也带着大片的凉,毫不留情冲着苏沂身上灌。
苏沂出门打了辆车就着急忙慌冲着咖啡馆的方向赶。
赶在咖啡馆下午四点半下班之前,苏沂终于是到了。
一进店苏沂便在靠近窗户的地方瞧见了江柔,对方此时正百无聊赖扒拉着手机,应该是在捕捉最新的一些热点。
在江柔对面坐下,苏沂赔罪道,“不好意思,忘记定闹钟了。”
听到动静,江柔抬起头来,“理解理解,我表示理解,毕竟你现在可是教授那儿的大红人嘛。”
说着,江柔便在包包中拿出个文件袋来,稳稳当当放到桌上。
“里面都是我在网络上发布你拉投资的消息之后,按照你的要求筛选出来的公司,里面有几家公司的老总我家做生意曾经接触过,感觉人不错的,我也都给你标出来了。”
闻言,苏沂一挑眉,打趣道,“差点忘了你还是千金大小姐了。”
江柔哼哼两声,紧接着开口,“知道我家有钱能投资,那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行。”苏沂摇摇头,故作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贵公司和我不是一个赛道上的,很难达到我理想中的合作啊。”
“去你的。”
简短的对话结束,苏沂翻看着手中的合集,蓦地她小手一顿,将其抽出一张来。
“这个公司,也在我们的投资备选目录中?”
苏沂手中的公司名为海纳集团,算是南方经济带的龙头老大,这样的公司苏沂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会联系她。
瞧着苏沂手中的资料,江柔点点头,“说来也奇怪,这个公司还是高层主动联系了我,说是对你的项目非常感兴趣,并且说他们最近就在咱们这儿,后天就走了,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明天见面。”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是这样一条人脉,对苏沂还是具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微微抿唇,苏沂道,“那明天,就和海纳集团见一面。”
将自己比较满意的公司挑出来,苏沂一一敲定面谈时间。
做完这一切,咖啡馆的服务生刚好走过来,弯下身子恭敬道,“小姐您好,我们要关门了。”
抬眸,苏沂笑笑,“好,我们马上就走。”
随后苏沂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带着江柔离开。
在江柔这儿迟到的下场,就是苏沂被江柔狠狠宰了一顿。
翌日。
苏沂早早起床,将自己收拾的近乎完美。
站在镜子前,苏沂细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确保没有半点瑕疵之后,苏沂这才带着文件出门。
今日要见的海纳集团,其规模远超过苏沂的想象,昨晚对海纳集团进行了进一步的了解之后,苏沂只觉得压力倍增。
坐上江宴沉提前给她准备的车子,苏沂一路冲着约定的餐厅赶去。
即便苏沂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但当她到场时,也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车。
海纳集团的老总居然比她还要早到,这让苏沂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擦过门口时,苏沂看到了一侧的某抹身影,那人看上去很年轻,身上的西装和他的尺码似乎不太合,像是打折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