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实在是莫名其妙,苏沂懒得搭理对方,径直将电话挂断。
几秒钟后,她手机再次响起来。
不耐烦地接起,苏沂语气比之前都要差许多。
“如果你再打电话骚扰我,我会直接报警。”
“慢着!”生怕对方挂电话似的,三瞎子如是道,“问你件事,你们家有没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宝贝啊。”
闻声,苏沂皱了眉,“我是半途回家的,我怎么会知道。”
“哎呦,我说的不是乔家,是苏家。”
这话如一根针,扎进苏沂脑内最细密的缝隙。
她手中的动作赫然一顿,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电话上面,苏沂冷声道,“你问谁要了钱。”
“哼哼,这你就别问了,我......”
苏沂显然没有丝毫和对方开玩笑的意思,她提高音量,狠狠道,“我最后问一遍,你问谁要了钱!”
许是少女的架势实在是凌厉,电话那头的三瞎子怔了下,下意识开口,“乔海波啊。”
说完,三瞎子理不直气也壮,“你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别让乔家也做无情无义的人!”..
果然!
苏沂眸色更加沉,她逼问,“是乔海波问你,知不知道苏家有没有什么宝藏了?”
“这......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在苏沂这般语气下,三瞎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乔海波看似无意,说不定就是故意问出宝藏这个问题的,说不定这个宝藏对他很重要。
即便三瞎子迅速闭嘴,苏沂也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几个大字。
长呼一口气,苏沂觉得太阳穴的地方微微胀痛。
看来前一段时间还是对乔海波下手不够重,遗以至于乔海波现在还有闲心,来挂念苏家宝藏的事情。
如是思索着,苏沂的面色已经沉到极点。
她单手将电话拿起来,眼神平直森冷地看着正前方。
“三瞎子,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想活的久一点,拿着钱滚蛋,以后别再见乔海波。”
说完,苏沂直接挂了电话。
低眼看着黑掉的屏幕,听着里面传来的滴滴声,三瞎子摸了摸下巴。
依照苏沂的反应来看,应该确实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这东西既然这么重要,说不定他找到了就可以永远抱住乔家这张饭票。
一边想着,三瞎子一边定了一张赶往江南的车票。
挂断电话后,苏沂仍觉得左胸口的地方堵着什么一样。
百般思索,苏沂还是拿出电话,给奶奶打了电话。
此时时间虽说不算晚,但是苏奶奶的作息实在健康,苏老太太接电话的声音,显然是入睡之后被人吵醒。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苏沂下意识放低了语气,“奶奶,你睡着了呀?”
“嗯。”
苏沂听见那边传来很多细碎的声音,应该是老太太爬起来,又找了个老花镜戴上。
许是因为苏奶奶刚刚醒过来,以至于她语气都带着几分朦胧的慈祥,“怎么了小沂,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奶奶,你知道宝藏的位置,对不对。”
过去,苏家人一直都知道宝藏的存在,但是大家从来没有具体聊过它在哪里。
只知道是苏家祖上传下来的,可以拯救众生的东西。
这样的概括,让很多人对这宝藏诸多猜测。
听到苏沂这话,苏奶奶语气都严肃了不少,“怎么啦,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缺钱了?”
“不是。”
深知自己瞒不住奶奶,苏沂索性将关于宝藏的事情全盘托出。
电话那头,老太太轻轻一笑,“放心吧,旁人找不到。”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苏沂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奶奶的语气实在肯定。
微微抿唇,苏沂低声道,“既然您这么有信心,那就行。”
“就算是旁人找到了宝藏,也没什么用的。”
闻言,苏沂眨眨眼,眉眼间带着不解,“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啊,非常玄乎。”
只见老太太在电话那头喝了口水,随后一字一句道,“这东西你也知道是苏家祖上流传下来的,苏家当时呢,和某家人非常交好,于是两家合力将宝藏封了起来。听说把这个宝藏封住的是一块玉,要有另外一个家族的人的血液,才能打开。”
越听越离谱,苏沂眉头不禁跟着皱起,“还有这种说法。”
“是啊。”苏奶奶安抚道,“所以别担心,睡觉吧。”
对于宝藏,苏沂完全不担心。
这些东西对苏沂来说,根本就是身外之物。
但......各种各样的血腥场面浮上眼眶,苏沂只觉得自己被回忆一次次冲的钻心刻骨。
她在乎的,担心的,是苏家会像上一世一样,被乔海波的人屠门。
“对了奶奶,还有个忙,需要你帮。”
“什么?”
“是这样,江宴沉这边最近辞退了一批人,这批人挺可怜的。如果能让他们去咱们家工作的话,他们就能继续养家糊口,这群人大概就是保安,工资是江宴沉进行补贴。”
从小苏奶奶就喜欢做好事,听到这话,苏奶奶完全没犹豫。
挂断电话,苏沂便将手机放到一侧。
她抬眸看着外面的月光,真切希望这一世苏家不会重蹈覆辙。
江宴沉回来,已经是接近后半夜了。
他风尘仆仆刚踏进家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一团。
客厅内没开灯,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有皎洁月光照进来。
月光下,那小家伙身上盖了个小毯子,整个人缩成一团。
觉得苏沂这小模样实在可爱,江宴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快步走过去,抬手轻轻拍了拍苏沂后背,“睡着啦?”
下一秒,一双柔软手臂径直缠上他的脖子,少女整个人也贴上来,带着娇意。
少女的香味一瞬间扑面而来,江宴沉稳稳将对方接住。
他一双手臂抱住小家伙的腰,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怎么了这是,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能不能帮我个忙。”
苏沂语气低低的,带着几分无助。
她鲜少这样请求他。
江宴沉没有半分犹豫,他开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