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苏家那边不太太平,我很担心苏家出事,你能不能派一队人,帮我守着苏家。”
上一世的时候,苏沂就发现了,江宴沉手底下有一只庞大的队伍,抽出一群人去保护苏家,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江宴沉揉了把苏沂脑袋,“小事。”
即便这事对江宴沉极简单,但他答应的这样快,苏沂左胸口还是漾起几分暖意。
她将一张小脸埋进对方胸口,埋的越发深。
苏沂抽抽鼻子,“谢谢你,有你真好,哥哥。”
江宴沉办事效率果真不是盖的,次日苏沂便收到了奶奶的电话。
电话里面,奶奶笑着说这群小伙子真的能干,来到第一天,苏沂那些存有安全隐患的地方,就都被检查出来了,并且做出了一定的处理措施。
奶奶还说这里面有做饭特别好吃的小伙子,终于不用接受大伯的摧残。
对这话,苏正一表示非常委屈,直说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最让奶奶开心的,还是这些人精通各种棋牌,从前凑不齐的麻将桌,如今苏奶奶可以随便凑个几桌。
苏奶奶在电话里面询问这些小伙子以前的工资,说是人家到了苏家,可不能让人家的生活变差。
苏沂觉得自家奶奶实在是可爱,她笑笑,“奶奶,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江宴沉都会开工资的。”
“呦,这样岂不是很占人家的便宜。”
“他都把你最爱的宝贝孙女拐到手了,你还担心欠他的?”
“我怎么觉得你配不上人家小江。”
“......”
这几日苏家比想象中的都太平多了,苏沂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过于草木皆兵。
可就在苏沂放松警惕的几天后,老太太又来电话了。
“苏沂,你说的那帮人,来了。”
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苏沂就搭上飞机赶回江南。
将宴沉实在担心苏沂,于是便跟着苏沂一起回去。
在家门口,苏沂看到了正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奶奶。
此时正值浓浓夜色,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如今正值盛夏,即便是夜晚,风里也滚着阵阵热浪,苏奶奶坐在门口,额角布满细密的汗,一侧苏正一拿着个大蒲扇,不停道。
“妈,那人也没得手,都好了,别担心了。”
“没什么事,您别愁成这样了。”
“......”
苏正一一遍遍的劝说似乎毫无用处,老太太一张脸还是低着。
见状,苏沂快步走过去。
她蹲下身子,平视眼前人,“奶奶,怎么回事啊。”
在电话里面,奶奶没多说几句,对于发生了什么,苏沂也不得而知。
听到苏沂的问题,苏奶奶只是低下头。
旁边苏正一长呼一口气,打破了空气中的僵持,他开口,“爸的坟差点被人挖了。”
几乎是瞬间,血液上头,情绪轰鸣。苏沂感觉后脑勺一阵发热,指尖下意攥起来。
“什么?”
看着苏沂的小模样,苏正一继续道,“这几日这群保镖都累了,妈就让他们今晚休息休息,没曾想竟然就遭了贼。”
“怪不得他们。”方才一直不说话的老太太,终于开口了。
只见老太太伸出手,苏沂便极有眼力见的将人扶起来。
随后,苏老太太道,“这群孩子压根没听我的,还是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只不过昨日山中下了一场大雨,后山有一处围墙年久失修,被冲塌了,那小偷就踩着这个空子进了后山。”
“然后呢。”
微微一顿,苏老太太继续说,“这人什么值钱东西都没偷,冲着你爷爷的坟进去了,人已经抓了,送进局子了。”
听着老太太的一字一句,苏沂嘴角不禁一寸一寸绷起。
她知道,这是场蓄谋已久的偷窃。
至于罪魁祸首,苏沂也非常清楚。
“那爷爷的坟现在怎么样了。”
“好好的,恢复原状了。”
“我知道了。”
苏沂同苏正一点点头,随后便拍了拍老太太手臂。
贴近奶奶,苏沂宽慰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防不胜防,既然发现了漏洞,咱们修复就是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印象里,苏沂从未见过奶奶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像是被拿走半条魂。
记忆中的奶奶似乎永远意气风发,年轻时她是走南闯北踩在飞机上的抢命人,老了之后她也是能在阎王面前拍桌子的人物。
不管病人是什么病症,或者生活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所以苏沂瞧着,其实心里是极难受的。
将奶奶哄睡,已经是后半夜,苏沂从老太太房里轻手轻脚出来,第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江宴沉。
“怎么还没睡。”
一整晚苏沂都奔波来奔波去的,声音中已然满是疲乏。
江宴沉极自然地将她搂进怀中,“你还没睡,我怎么能自己休息。”
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听着对方胸腔处的一下一下,苏沂才觉得心安了不少。
她开口,“奶奶让我转达你,不要惩罚他们,他们也已经尽力了,后山那么大,这么一队人照看不住,很正常。”
闻声江宴沉低低嗯了声,“好,不骂他们,改日我再多添一些人,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下意识觉得这样麻烦江宴沉有些过,但是苏沂没有拒绝。
今晚发生的事情,越发印证了苏沂的想法,那就是找人保护苏家果然没错。
苏家如今这么低调,尚且被人挖坟,这要是哪天露出一点锋芒,岂不是极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脑海中赫然浮现出苏家上一世的惨状,苏沂不敢再想。
她疲惫拍了拍江宴沉的后背,“先休息吧。”
翌日一早,太阳刚刚升起,苏沂便在床上爬起来了。
起床的第一件事,苏沂选择出门直奔后山。
此时时辰极早,后山有些雾气,泥土也带着点点潮湿。
苏沂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走,走了好久好久,穿过各种果园,这才在一个小小的花园停下。
转过身,苏沂便看见紧跟着她的江宴沉。
她伸手指了指,“我爷爷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