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一口气,苏沂觉得自己原本就满是荆棘的前路,如今越发难走。
不过倒也无所谓,她已经是什么都见过的人,不管路难走成什么样子,她都会硬着头皮走完。
时间缓缓推移,画展在黄昏中画上句号。
苏沂作为作画人,比观赏的人先一步离开画展。
苏沂置办画展的地方,就在老城区和新城区交接处,这儿可谓是美食聚集地,各种派系和年代的美食都撞在这里。
买了些好吃的,苏沂便开着自己的小车直奔某个方向。
很快,她在江氏楼下停车。
苏沂是新一任准总裁夫人这事儿,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所以苏沂一进公司大门,马上就有前台极热情地迎过来。
“苏小姐,您是来找江总的吧,江总刚开完会,现在应该是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苏沂一向不喜欢太过于功利的热情,她笑笑,“谢谢你了,心意我领了。”
对于江氏,苏沂再熟悉不过。
走到江宴沉的专门电梯前面,苏沂刷卡,随后顺着电梯一路往上。
刚到顶层,苏沂便透过毛玻璃,看到了一抹疑似红色的身影。
微微眯眸,苏沂抬步走过去。
刚凑近,她便在门缝里看到这样一番光景。
宽大昂贵的办公桌后,江宴沉正伏案认真工作。
他对面,女人穿的大胆,动作更是大胆。
女人刻意将语气放软,说话娇滴滴的,手更是打着圈放到自己胸口,随后将原本就低的可怜的领口,一点一点往下扯。
见状,苏沂微微眯眸,嘴角勾起来。
“江总~”里面女人酥哒哒地喊了声,“这些就是我们部门这个月的工作汇报啦。”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见江宴沉油盐不进,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一时间女人急了,竟然走过去。
“江总......”
她伸出手去碰江宴沉,指尖才刚触到江宴沉的手臂,江宴沉眉眼间登时浮上厌恶。
几乎是瞬间,江宴沉抬起眼来。
那女人被江宴沉眉眼间的冷意吓得不轻。
“你在做什么。”
“江......江总。”
“咚咚咚。”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仿佛一直大手,将江宴沉的眼神和那女人剥离开来。
江宴沉往这看一眼,神色马上柔下来。
他和方才,判若两人。
苏沂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看着里面的光景,她淡淡道,“啧,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作为公司里最八卦的那批人,女人自然是知道苏沂的身份,一时间那女人吓得够呛。
“苏小姐,我,我......”..
盯着那女人,苏沂嘴角仍勾着,只不过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冷,最后恍若冰封。
“知道正主来了,还不滚呀?”
女人平日里勾引男人,只要轻轻勾勾手指,那些蠢货就会上当。
后来她终于爬上来外宣部副部长的位置,偶然一次开会,看到了江宴沉,瞬间心动到不行。
今日,宣传部部长有事没办法来汇报工作,就让她来。她本以为自己能抓住这次机会,狠狠拿下江宴沉,谁知道......江宴沉私下里竟然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冷。
压根就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私底下玩的很花的男人。
女人更是没想到,会撞上苏沂!
听到苏沂这话,女人忙不迭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慢着。”
身后男人的声音仿佛一只大手,径直将女人的脚踝攥住。
那女人颤颤巍巍回头,“江总,您有什么吩咐......”
“人事部报道去。”
闻言,女人瞬间瞪大眼睛,哭着喊着就回到办公桌前面,“江总,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真的不是。”
“我保证肯定没有下一次了,江总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是您魅力太大,我抵挡不住,一时间头脑一热,这才上了头,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女人哭的越来越凶。
见江宴沉实在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女人咬咬唇,哭着跑走。
看着眼前人离开背影,苏沂道,“啧,你还真是霍乱小姑娘啊。”
“这也能冤到我头上?”
不同于方才一心迈在工作上的样子,此时江宴沉到苏沂身侧,极自然地抱住对方。
“不过......”
苏沂抬眸看着江宴沉,“这就直接开除了?”
苏沂刚刚看那女人的工牌,她应该是副部长级别的,这么直接开了,恐怕会对某些工作有影响。
“直接开,引以为戒。”
闻声,苏沂倒是理解,江宴沉工作风格一向如此。
紧接着,江宴沉又道,“况且她,身份没那么简单。”
公司如今明面上是江宴沉管理,其实这么多年,江父的人手还一直安插在公司里面。从前的那些人,江宴沉如今尚且不好动,这新安插进来的,他能动则动。
听到这儿,不必江宴沉明说,苏沂便明白了。
她快步走到江宴沉桌子一侧,将买来的饭菜放到桌上。
“给你带的慰问品。”
见状,江宴沉笑笑,“这么贴心。”
“废话,本小姐哪天不贴心了?”
苏沂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在小桌子上摆好,极自然地坐在地毯上。
见状,江宴沉无奈呼出一口气,走到苏沂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来。
江宴沉语气半带责备,“坐在地上,也不怕凉?”
“我年轻。”
“这是嫌弃我老了?”
“不好说。”
瞧着苏沂这张厉害的小嘴巴,江宴沉笑笑,“说不过你。”
闻着一侧传来的香味,苏沂扯扯江宴沉的手,“好啦,吃饭吧。”
两人面对面坐下,苏沂将白日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来。
语罢,苏沂撇了撇嘴角,“我越发觉得,这事情肯定不对劲,妈咪没有必要这么谨慎吧,我有什么好怀疑的。”
“确实。”
江宴沉顺着苏沂的话往下说,“但是......你怎么这么关心周雅如的事情。”
闻声,苏沂怔了下,找补道,“我比较关心她而已啦。”
“是吗。”
望着江宴沉的眉眼,苏沂不自然笑笑,“当然,不然我还有什么原因,这么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