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醒来就好了

直至回家,苏沂都仍被笼罩在那抹恐惧之中。

江宴沉将小家伙搂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拍着她后背,嘴里念念有词,“没事,没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去多久,苏沂才觉得内心处大的恐惧都被江宴沉拍碎。

她抬眸看着江宴沉,“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周雅如的心是黑的,她当真不是人。”

“我知道,我知道。”

在江宴沉一句一句的循循善诱下,苏沂终于得以平静。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自己今晚见到的一切全部疏通了一遍。

当记忆如走马观花般来到最后一帧时,苏沂紧紧攥住了小手,这一刻,她报仇的心思越发浓郁。

她决定了,打击周雅如的第一步,就是捣碎周雅如的这些窝点。

但是这事情实在太大,绝非她如今可以做到的。

正是此时,江宴沉不断重复过的那句话在苏沂脑海中飘荡,他一遍遍说过,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好。

但......

苏沂看向面前的江宴沉,她紧咬下唇。

她着实不想让江宴沉知道这些,也不想给对方添麻烦。

大手握住苏沂一双肩膀,江宴沉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对上对方眸中的关切,苏沂摇摇头,“没什么。”

罢了,若是以后真的扛不住,实在需要江宴沉帮忙,再说也不迟。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苏沂皱眉摸了摸对方手臂。

温热的触感传来,让苏沂意识到江宴沉此时真的在她身边。

稳稳皱眉,苏沂如是开口,“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今晚不是有个会议?”

“会议暂时取消了,投资方那边有点事情。”

“这样......”

江宴沉显然被今晚的苏沂吓到了,不愿意让今晚的话题过去。

只见江宴沉一双眼睛盯紧了苏沂,“你刚刚说的你看到了,是看到了什么。”

深知自己今晚逃不过江宴沉的拷问,苏沂灵机一动,故作柔弱道,“我忘记了,我就记得突然人群就乱起来,然后我就好害怕,就跟着出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苏沂一双手臂紧紧圈住面前人,她一张小脸紧紧贴在对方胸膛。

苏沂直言,“哥哥你别问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也不想再去想那些恐怖画面。”

听着对方的心跳,苏沂缓缓闭上眼睛,在江宴沉身上汲取心安,“哥哥,抱着你,好有安全感。”

意识到苏沂将今晚的事情打包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袋子,江宴沉识趣地不再问。

他大手一点一点拍着苏沂的手臂,“那就多抱一会儿。”

苏沂觉得江宴沉身上似乎有什么魔力,每每自己情绪颠簸时,只要和江宴沉待在一起,似乎总能被快速疗愈。

半晌,苏沂抬起头来,“我好多啦。”

此时外面狂风骤雨下着,江宴沉起身将窗帘拉上。

他顺手在桌面上拿起杯温水,递给苏沂,“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刚从外面回来,肯定会着凉的。”

顺手接过江宴沉递过来的杯子,苏沂指尖突然一顿。

似乎有什么在脑内一闪而过,她将杯子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旋即,苏沂抬眸看向眼前人。

“哥哥,你今晚是在家吗?”

这水的温度根本就是自己回家之前就凉下的,江宴沉说他是从外地突然赶回来的,怎么可能。

苏沂指尖转了转杯子,眉眼盯住江宴沉。

视线中,江宴沉缓缓道,“不在。”

不对!他撒谎了!

苏沂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将里面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她像个橡皮糖一样重新粘到江宴沉身上,“哥哥,你抱我睡觉吧。”

因为在外面淋了一些雨的缘故,苏沂去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后,苏沂便一直说江宴沉刚出差回来,也该洗洗。

苏沂躺在床上,直至浴室中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这才一个翻身将江宴沉的手机拢进手中。

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苏沂点开江宴沉的通讯软件。

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个通话记录,确实是江宴沉的风格。

可就是因为太干净,苏沂才起疑。按照江宴沉所说的,他从回来之后,就听到她出事,随后连忙去救她,这样的情况下江宴沉应该压根想不到删除记录才是。

江宴沉为什么撒谎,难道一开始出差也是假的。

苏沂又想到今晚那个带自己进入会场的猎鹰,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眼熟。

这些细节在苏沂脑海中飘着,彼此之间互相吸引,却又被彼此推开。

苏沂试图在这些信息中找到什么共通点,可是她却觉得脑内一片模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沂。”

浴室中传出来男人的声音,苏沂连忙将手机放回原处。

下一秒,江宴沉那张俊脸在门口面探出来,他笑眯眯看着苏沂,“我忘记拿浴巾了。”

闻声,苏沂连忙下床,吧嗒吧嗒到衣柜旁边,扬声道,“没关系,我帮你拿。”

随后,苏沂快步到浴室门口,将浴巾递给里面的男人。

“谢谢宝贝。”

视线中,江宴沉关上门,整个房间重新剩下苏沂自己一人。

苏沂靠在浴室的门上,再一次将这些碎片串起来,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苏沂明白,江宴沉的隐瞒一定是有所考虑。

虽然苏沂不知道江宴沉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她能确信,江宴沉绝不可能害她。

翌日。

苏沂起床时,江宴沉还在她身边睡着。

“叮咚——”

一侧,江宴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苏沂下意识一眯眸子。

她借着起床的劲儿,想顺手将江宴沉的手机摸进手中,可她动作太大,不经意间身侧的江宴沉也吵醒。

“怎么。”

男人的声音沾染着几分晨起专有的沙哑,苏沂身子一紧,“没什么。”

江宴沉此时一只手臂正横在脸上,他手臂缓缓下移,但眯开一只眼来,静静看着苏沂,“嗯?”

“就是听见你好像闹钟响了,我想帮你把闹钟关上,你醒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