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乔家可是一大串吸血鬼,要是旁人知道苏沂资助了大姑一家,还不得纷纷找上门来。
二人身后似乎有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苏沂这一探头,才看见二人身后的男人。
男人找的很高,虽然面庞已经三十岁左右,但是眼神和讲话却像个几岁的孩子。
苏沂知道,这就是当年见义勇为,但是后来却被所有人成为傻子的哥哥。
苏沂自认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更不喜欢对很多事情发表看法,但是对于英雄被唾弃这件事情,还是会感觉到心痛。
左胸口有些不是滋味,苏沂看向一侧的大姑父,她开口询问。
“大姑父,哥哥他最近有没有吃我给的药,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王友金面色好看了不少,他闷闷的声音就像是割庄稼的机器,王友金浑身上下透露着朴实和实诚的味道,“吃了你的药,这几天好很多了!从前啊,我们只能在他脖子上挂一个牌子,现在他已经能记得我们的手机号了!”..
听到这话,苏沂倒是欣慰,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如果王水生的身体没有和苏沂猜测的偏差太多,那么安安稳稳吃苏沂给的药,王水生必然会好起来。
放心了不少之后,苏沂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大姑父,这个给你。”
只见苏沂在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大姑见了忙上前几步,问道,“苏沂这是?”
虽说不太喜欢大姑这幅模样,但是苏沂也可以理解。
这么多年大姑家一直都紧巴巴的,为了王水生的病,一家人可谓是吃了上顿就开始担心下一顿,后来还是收成不错,这两年才开始能够吃饱。
苏沂将银行卡递到乔秀面前,“大姑,你拿着吧。”
看着眼前二人,苏沂缓缓道来,“京城的物价到底是高的,这里面有三十万,足够帮助你们在京城站稳脚跟。这个医院距离江氏很近,我让宴沉给大姑父在集团找了个保安的活,算是大姑父来京城的第一份工作,平时大姑你就在医院照顾哥哥,你们自己家里人照顾,肯定自家人放心的。”
语罢,苏沂缓了缓,随后又道,“哥哥应该住三个多月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你们是回老家,还是住在我给你们买的小房子里面,都可以,看你们的选择。”
一侧,乔秀的眼睛早就放光。
王友金却是有些不敢接受,“我这,如何才能报答你啊,苏沂,以后我们家有了钱,一定会还给你。”
闻声苏沂摆摆手,“不用了,大姑父,这些钱你们拿着就行了,这些钱也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帮助你们是我这个做小辈的应该的。”
听着苏沂一句一句,大姑的嘴角简直要闭不上了。
只见大姑满脸兴奋,“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啊!”
安顿好一家人之后,苏沂便和江宴沉一起离开医院。
坐到车子上,江宴沉侧眸看苏沂,只见对方仿佛被抽光力气一样,靠在车门上。
意识到苏沂情绪不对,江宴沉主动开口询问,“怎么了,哪里不开心。”
回想着方才在病房内见到的一切,苏沂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思索几分之后,苏沂开口,“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苦难是无穷无尽的,大姑一家明明是英雄,但是过的比谁都惨,山里的小姑娘什么都没做错,但是连一个最难吃的馒头都吃不上。”
苏沂长呼一口气,“就是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公平了,觉得人们的苦难永远无法消失。就是......挺难受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们现在手握的资本,就是用来解放苦难的武器。”江宴沉冷不丁开口,苏沂闻言一楞。
苏沂偏头下意识看向江宴沉,此时车窗外有灯光投射进来,江宴沉周围似乎泛着一层金边一样。
一时间,苏沂想起了关于上一世的好多好多。
虽然圈里都说江宴沉冷血无情,但是作为江宴沉的身边人,苏沂知道江宴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即便和江宴沉住在一起,苏沂尽可能不去关注江宴沉,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听到很多江宴沉的消息。
譬如江宴沉又在背后偷偷帮助了哪家福利院,譬如江宴沉又帮助了多少位求学的莘莘学子,再或者江宴沉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建了个医院,改善了人们的医疗水平。
从前苏沂不明白,觉得江宴沉就是为了给自己立人设。如今苏沂才想明白,江宴沉做好事从来不大肆宣扬,以至于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冷血无情。
江宴沉这种真正做出慈善的企业家,比乔海波那种投了一点点善款,恨不得宣传的全世界都知道的大尾巴狼不一样,江宴沉是真的在做好事。
心头的愁云消散,苏沂主动握住江宴沉的手。
她凝视着江宴沉的眼睛,缓缓道,“其实我想的明白,就是在刚刚那一瞬间,会觉得有些难受。”
说完,苏沂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开口,“回家吧,回家搞事业,让更多人脱离苦海。”
四目相对,江宴沉觉得左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击了一下。
这好像,就是江宴沉上一世曾经希望苏沂成长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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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苏沂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疯狂将自己丢进工作。
在这繁忙中,乔氏的董事会如期而至。
开着自己的玫紫色保时捷一路狂飙,苏沂将车子最后泊到乔氏楼下。
这拉风的车子一停,马上就有保安毕恭毕敬地跑上去,替苏沂打开车门。
少女先是迈出一条腿,随后便拎着自己的包包下来了。
今日苏沂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小香风套装,看上去矜贵又低调,非常符合今日的会议主题,又不失身份。
将车钥匙递给一侧的保安,苏沂微微一笑,“劳驾。”
平日里面对的都是一群眼高于顶的普信男,眼下突然有个美女大小姐冲自己这么有礼貌,一时间那保安只觉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