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沂平日里自己的情绪负担已经很重了,日日夜夜心理都放着江宴沉的事情。
这种情况只会让苏沂心理的压力更加沉重。
盯着苏沂的眼睛,江宴沉试图继续隐瞒。
但是再一刻,江宴沉忍不住了。
面前苏沂看上去就像什么楚楚可怜的小动物,此时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他只觉得左胸口泛起一圈圈涟漪。
江宴沉压根没有办法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一时间,江宴沉缓声开口。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讲一讲。”
说着,江宴沉整个人像是沉下来一样。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远方,眉眼间满满都是凝固的味道。
在这样沉寂的氛围下,江宴沉缓缓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从小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
听到这话,苏沂配合着点了点头,她跟着嗯了声,“我知道的。”
看着眼前江宴沉,不知为何苏沂只觉得接下来的故事会很悲伤很悲伤。
她伸出小手,紧紧攥住江宴沉手掌,似乎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江宴沉心情稍微缓和一些。
紧接着,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面,苏沂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碎了。
和江宴沉在一起那么久,苏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敏感的江宴沉。
此时的江宴沉像是在苏沂面前卸下所有防备,一双眼睛满满都是脆弱。
他一字一句说着,每一个腔调似乎都被打碎,让人听上去心疼极了。
苏沂听江宴沉说他的爷爷是被家里人联手害死的,听江宴沉讲,家里几乎没有一个好人。
最后又听江宴沉讲,说自己爷爷去世之前非常非常痛苦。
听着眼前人的一句一句,苏沂简直心疼坏了。
只有苏沂才知道,江宴沉的爷爷对于江宴沉来说有多重要,那已经可以说是江宴沉童年时期所有的光了。
一直待在江宴沉身边,苏沂自然也知道,江宴沉爷爷的死很不简单,但是江宴沉一直查不出来究竟是谁。
等待着答案那么久的江宴沉,有一天突然得知自己的爷爷是被所有人害死的,这一刻的崩溃,苏沂很能理解江宴沉。
缓缓呼出一口气,苏沂生怕自己动作太大,于是小手一下一下拍着江宴沉手掌。
她眼睛看着面前人,看着江宴沉漆眸间似乎缓慢浮起的水色,苏沂咽了咽口水,缓缓道,“哥哥,没事的,情绪太大的话,可以慢慢讲的,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你先稳住自己的情绪。”
许是因为自己太了解身上背着仇恨是一种什么滋味,所以此时此刻的时岁,太了解江宴沉的心情了。
听到苏沂这话,江宴沉方才简直要碎掉一样的俊脸,扯了扯唇。
他声音很是沙哑,“我知道,谢谢你,小沂。”
讲完这话,江宴沉还是继续讲。
苏沂没再打断,只是在旁边一直静静听。
她听江宴沉讲出的故事,听江宴沉讲出的心情,也听江宴沉这段时间的煎熬。
苏沂觉得好痛苦,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共情能力非常强的人,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江宴沉这样,苏沂只觉得事情仿佛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的。
半晌,江宴沉的痛苦终于结束。
看着眼前江宴沉,苏沂只埋怨自己方才为什么用那种方式逼迫江宴沉说出来。
这些事情,确实是也要江宴沉好好想想之后,才能定夺的。
一时间,苏沂长呼一口气,只觉得胸口闷极了。
虽然后悔,但是苏沂明白很多事情讲出来就是讲出来了,这个时候她要做的不是忏悔。
而是好好安抚眼前人的情绪。
如是想着,只见苏沂伸出一双手臂紧紧抱住面前人。
她一张小脸贴在对方胸膛,语气简直温柔地不像话。
“没事的哥哥,这些事情确实是很让人头疼,我在一开始意识到我身上背着好多好多仇恨,意识到自己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复仇机器的时候,我也好难过。”
“但是哥哥,你要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老天爷绝对不会骄纵一个让人痛苦的人,更不会骄纵一群这样的人。”
说着,苏沂抬手摸了摸江宴沉的后背。
她带着几分试探,非常小声地询问。
“那哥哥,对于复仇这种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怎么做。”
听到这话,江宴沉身子忽然崩了下。
此时苏沂正紧紧抱着面前的江宴沉,江宴沉有什么风吹草动,苏沂第一时间就可以感应到。
感受到怀中人小小的变化,苏沂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口吻。
“没关系哥哥,我非常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你就先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生活一段时间。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了,你肯定很难拿主意的。”
自从苏沂生病以来,江宴沉在心里医生那里听到的,全部都是苏沂这种情况很难共情什么的。
但是此时此刻和苏沂待在一起,江宴沉觉得苏沂能够懂他。
一时间,江宴沉只觉得左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弥漫开来,让江宴沉整个人觉得暖暖的。
长呼一口气,江宴沉往前靠了靠。
此时的江宴沉和平时看上去很不一样,此时的江宴沉看上去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长呼一口气,江宴沉将此时此刻疲惫的自己,整个人全部交付到苏沂身上。
江宴沉方才疲惫至极的语气,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一些慰藉,他缓缓开口。
“苏沂,谢谢你,着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办了。”
平日里江宴沉在旁人面前就像是至高无上的神,但是在此时的苏沂面前,江宴沉像是放下自己所有戒备的猛兽,整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