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淡淡看着对方,苏沂将眸子一点一点收回来。
她低眼看着面前的桌子,眼睛里是无穷无尽的思索。
方才第一时间见到乔海波的时候,苏沂还以为对方是真的发财了。
但是经过刚刚的接触,苏沂发现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如果乔海波真的发财了,那么在听到苏沂的一千万的时候,就不应该是那个反应。
按照乔海波话里的来说,乔海波的生意应该是一本万利,而且乔海波最近刚发财,应该是不缺钱才对。
但是苏沂看来,不是这样的。
乔海波对于这笔投资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思索几分之后,苏沂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自己秘书。
只见苏沂开口道。
“你去调查一下,看看乔海波最近衣服的购买记录,以及乔海波最近参与的一些交易活动。”
听到苏沂这话,秘书忙不迭点点头,转身就离开办公室。
随后苏沂端着面前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
面前的茶水真是不错啊,是平日里苏沂心情好了会核一下的那种。
江宴沉知道苏沂喜欢这个味道,所以重金买来了许多。
一想到方才乔海波坐在自己身边,猥琐喝茶的样子,苏沂就感受到一阵心理不适。
他乔海波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苏沂喝一样的茶。
但是很快,苏沂就长呼一口气。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自己虽然和周雅如撕破脸,但是乔海波在行内到底是稍微有一些根基的,如今自己若是和乔海波撕破脸,恐怕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一想到自己或许还要忍乔海波一段时间,苏沂就觉得浑身难受。
在苏沂看来,乔海波那样的垃圾,就应该死在垃圾场里面。
就在苏沂心烦意乱时,一侧的手机突然就响起来。
苏沂顺势望去,只见一个爱心的备注此时此刻正跳跃在屏幕上面。
左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抚了下似的,苏沂只觉得方才烦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苏沂将手机放在一侧,轻轻贴至耳边。
对方甚至没有讲话,只是传来淡淡的呼吸声,在这个电话里面,苏沂瞬间便成了小女孩的姿态。
只见苏沂微微抿了抿唇,字里行间的意思别提有多委屈了。
苏沂缓缓开口,“哥哥,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烦!”
说着,苏沂便将今日第一秒听说乔海波来了,到最后送乔海波离开的所有过程,全部和江宴沉讲了一遍。
随后,苏沂仍然还骂骂咧咧的。
“早知道乔海波要来,我就不用这套小茶壶了,也不把哥哥给我的茶叶放在这里了,你不知道刚才我看着乔海波用哥哥给我送的茶具,喝着哥哥给我的茶叶,我心里有多烦闷,就像是……”
苏沂喋喋不休说着,这么半天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不难听出来,苏沂当真是心里烦闷的要命。
她全程眉飞色舞,那架势仿佛要回到一个小时之前,堵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地方,对着乔海波说一句,你不许进来。
至于电话另外一头,江宴沉笑眯眯听着电话里面小家伙传来的声音,一张脸看上去当真是要多宠溺有多宠溺。
他轻轻笑了一声,“是吗,我们家小沂宝宝这么委屈啊。”
除了听着苏沂说这些话,觉得苏沂很委屈之外,江宴沉还觉得苏沂真的是——好可爱!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宝宝,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好可爱,让人看了就真的好想要欺负一下。
还在这边对着电话一副生气模样的苏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电话那头江宴沉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只炸毛小猫咪。
她还在思索电话那头为什么没声音了。
一顿输出之后,苏沂只觉得口干舌燥。
苏沂端起面前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的味道。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会觉得很生气吗。”
听到苏沂这话,江宴沉当真是越发想笑。
江宴沉缓缓开口,“当然生气了。”
江宴沉虽然生气,但是在老婆面前,还是要保持出一副非常生气地样子。
听着对方仍然气呼呼的,于是江宴沉继续顺着苏沂的话开口,“他是什么东西呀,也喝我们全世界最可爱小宝宝的茶,也用我们全世界小宝宝最喜欢的茶具。”
“那怎么办,他问我要了。”
“咱们就给他一点点,好不好?”
回想起乔海波那张让人厌烦的脸,苏沂一咬下唇,小脸看上去当真是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苏沂皱着眉头开口,字里行间满满当当都是不舍得,“我本来也没剩多少了。”
纵然苏沂这话听上去抠抠搜搜的,但是落在江宴沉的耳朵里面,江宴沉还是觉得当真是好可爱。
于是江宴沉笑了笑,哄着苏沂凯酷。
“好好好,那我再让周涛给我们家小沂送一些好不好?哥哥这里还有很多呢,没关系的。”
苏沂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被补充茶叶,还是因为江宴沉听着自己委屈了这么半天,陪了自己这么半天。
总之,苏沂觉得自己左胸口的不满在这一刻好了许多许多。
长呼一口气之后,苏沂抿了抿唇。
她委屈巴巴开口,“那好吧。”
听到苏沂这个语气,江宴沉简直心疼坏了。
别说茶叶了,此时此刻的江宴沉恨不得自己的命都给苏沂。
江宴沉缓缓开口,沙哑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那我们家小沂现在收拾一下,哥哥带我们家小沂去吃点好吃的,好不好?”
“现在吗。”
“对呀,你看我们家小沂现在这么不开心,虽然小沂说自己好了,但是哥哥还是很担心的,所以我带着我们家小沂宝贝去吃一点好吃的,哥哥亲眼看着小沂宝贝好起来,好不好?”
不得不说,江宴沉当真是个极温柔极细心地男孩子。
并且,江宴沉很会谈恋爱。
一时间,苏沂只觉得自己被好好对待了。
于是苏沂最后一点情绪,也在江宴沉的温柔中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