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嘶嘶,你们想到哪里去了。”阿尔克墨涅眨着眼,很无辜地说道:“不会以为我用了沼泽潜伏者当素材做的食物吧,嘶嘶,怎么可能嘛,那种长满肉瘤又黏糊糊的东西,我哪能拿来当做食材啊。”
“呕”,芙蕾雅是最先承受不住的,从小生活优渥,冒险经验又最少的少女完全无法对抗这位恶趣味的大祭司,阿尔克墨涅最后的形容仿佛是终结的重击,让她忍不住一阵干呕,她甚至没有机会发出抗议,因为她根本不敢张嘴,感觉只要一张嘴,连今天清晨的早餐都要会从嘴里喷发出来一样。至于其他少女,虽然冒险中也见过不少恶心的东西,抗性远高于芙蕾雅,但她们可没想象过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放进嘴里的感受,因此也是捂着嘴脸色发白,心里充分理解了潘尼斯之前对于阿尔克墨涅的评价。对于这位在沼泽里困守了一百多年的大祭司,在恶作剧之后观察受害人哭笑不得的表情,也许是她最大的乐趣了吧。但是,丽娜的表现却很出乎其他人意料,银发的牧师少女虽然也恶心的不轻,用手堵着嘴巴,但奇怪的是少女苍白的脸色里却带着明显的绯红,也不知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且记忆还被触发了。
当然,最正常的是潘尼斯,他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按着额角感觉自己的头在一阵阵膨胀,好像变大了几圈一样。潘尼斯揉着头,有气无力的呻吟道:“她们可经不起你这样对待,阿尔你就收敛一点吧。你们几个别听她胡说,这个的确是咱们带来的食材,不过是沼泽蟒,沼颅部落围猎后不是送给了咱们几段吗,她拿走去用了。唔,她说的从某些方面来看也没错,咱们的确在围猎的时候围观了很久的战斗,之后发生的事印象也很深。好啦,不用做出这幅样子,这是用沼泽蟒最贴近脊椎的那条嫩肉烹饪的,吃起来不仅没有沼泽生物普遍存在的泥腥味,而且味道绝佳,还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增加对沼泽大部分毒雾的抗性,算是低语沼泽最好的几种食物之一了,所以别被她吓到了,放心吃吧,没问题的。”
凯瑟琳看着面前还剩半汤碗的蟒肉浓汤,苦笑着摇摇头,很显然,就算经过潘尼斯的解说,少女们也不太可能有胃口继续吃下去了,就连一直喊饿的芙蕾雅都放下了汤勺,不打算再碰蟒肉浓汤一下了。看着少女们苦恼的表情,阿尔克墨涅的竖瞳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嘶嘶,不欺负你们啦,沼泽潜伏者的肉可不好吃呢,放心吧。”
“谁说的,我觉得挺好吃啊。”正在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食盆里埋头大吃的杰克突然抬起头,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吃过不少呢,肉又滑又细腻,吃进嘴里还会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而且那些食物最好了,每次吃一半,它们又能自己长回去,永远也不担心把它们吃到绝种,可以放心的吃呢。可惜,它们只会出现在南沼泽,你们是吃不到喽。”
“其实我们不久前就刚杀了三只。”潘尼斯说道:“就在附近杀得,刚才一直在说这件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又没听。”九头蛇吃饭时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用八个头同时吃,剩下的一个头用来说话,这样既不影响吃饭,也不影响交谈,其他种族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杰克现在就是这样做的,八个头埋在食盆里,抬起的一个头上还沾着肉汤:“你们说的那些实在太无聊了,我才懒得去听呢。我是来找阿尔吃饭的,又不是来听你们说正事的。不过你刚才说什么?在附近杀了三只沼泽潜伏者?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潜伏者离开过南沼泽。”
“所以我们猜测是有人背后捣乱呀。”潘尼斯说道:“说不定是谁把它们带过来的。”
“哦,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杰克一点也不感兴趣的重新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回到食物上,还顺口嘀咕了一句:“我说当时那些家伙在我的领地里转来转去的是做什么呢,原来是找那些潜伏者。真是的,那么好吃的食物,他们找到又不拿来吃,真可惜。”
“恩?”虽然九头蛇只是顺口说说就毫不在意了,但包括阿尔克墨涅和她的女儿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转到了她的身上。由于格兰内尔曾经说过关于阿尔克墨涅在沼泽中制造了结界,潘尼斯之前还特意和阿尔克墨涅讨论过关于半死者们是怎么饶过结界进入南沼泽改造潜伏者这一问题,一开始潘尼斯还以为结界只对亡灵有效,并不能侦测到半死者,但按阿尔克墨涅的说法,结界针对的是死亡能量,并不特指亡灵。因此,对于这个很关键的问题,几个人一直没有找到答案。谁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九头蛇杰克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这就意味着它亲眼目睹了对方所做的一切。潘尼斯试探着问道:“你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在做什么?”
“不能,我要吃饭。”杰克埋头在食物里,根本不理会潘尼斯的问题:“而且早就不记得了,这事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记住。”
“杰克呀,嘶嘶,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的。”阿尔克墨涅像哄孩子一样说到:“想吃的话,我这几天每天给你做好吃的,嘶嘶,你现在先好好想想好不好?”
“哦。”杰克对阿尔克墨涅和地潘尼斯完全是不同态度,很听话的抬起头,几个脑袋围在一起,眼睛互相对视着,认真回忆了一阵才说道:“还是想不起来。”
“唉。”阿尔克墨涅叹了口气,问道:“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那些人的?”
“一个半神带着几个传奇阶,在我和另一个同族的领地里走来走去。”杰克几个头在互相咬来咬去的嬉闹,只有一颗头认真地答道:“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