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恋爱复恋爱

以陆美人的知识面, 完全无法理解无线电的工作原理,最后只能理解成是仙家法器!

想想渡厄高僧以往的诸多神通,纵然是以陆美人的心智, 也忍不住顶礼膜拜。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秉辰子仙师说她是富贵以极的命格, 现在又得佛门高僧的相助, 那是不是以后, 她真的会诞下一个真龙天子, 所以引来万神相助呢?

陆美人的野心顿如野火燎原, 如她这样天生卑贱的女子, 有一天也可以母凭子贵, 站在众生之巅吗?

光辉万丈的前途近在咫尺, 却始终差临门一脚

谭玉书自然希望嘉明帝的孩子, 由陆美人生下, 所以在给嘉明帝医生开的药后,还给偷偷给陆美人送了一封暗信, 告诉她什么时候比较容易受孕,以及各种助于怀孕的小妙招。

当然,这些都是以扈春娘的口吻写的,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教一个女人这些东西, 真的蛮奇怪的。

不仅如此,还托关系送去了超多助孕补品, 以及验孕试纸。

理论上,验孕试纸在怀孕第14天, 就可以检测出是否怀孕, 早发现就可以让大家早做准备, 筹谋接下来的事。

然而陆美人每次同房后, 过个14天,就满怀期待的测试,却怎么也见不到期望的双道杠,一天天下去,不由越来越心焦。

那个命定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到来!

关于孩子的事,谭玉书也心焦,不过在知道电台的可实行计划后,他的心情逐渐平缓下来。

与其寄希望于那个虚无缥缈的孩子,不如寄希望于增强自己的实力。

储君是很重要的投资,但绝不是唯一的投资。

现在有了这张犹如神眼的暗网后,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所以谭玉书将关注在嘉明帝身上的视线收回,主要投在了这张“电网”的铺盖上。

推平沙土,用木棍在沙面画了雍朝的简略地形,在几个地方标注出名称,重点圈上。

“在这几个地方各设一耳目,则整个天下,皆在网中了。”

对于谭玉书的战略眼光,池砾还是深信不疑的。

毕竟天威将军嘛,第一次上战场,就让北戎名将铩羽而归,战略素养毋庸置疑,以他的眼光圈出的几个位置,必然充满了多方考量,比市场调研还靠谱,直接照做就行了。

“池兄,等宇文兄回来,我带他去见我的几个舅舅。我几个舅舅在各地都有生意,前些日子我娘又带回了香皂的制作工艺,我的舅舅们正准备在各地办厂呢,前期刚好和厄法寺守望相助。”

谭玉书越说越兴奋,这个“电网计划”,将他的热情完全激发出来,于是本来就很有干劲的人,现在变得更有干劲。

越说越兴奋,谭玉书立刻下山回家,找他娘联系他舅舅。

看着头也不回,神采奕奕下山去的谭玉书,池砾陷入沉默。

他就知道这个人心里,事业比他重要!下山的时候居然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被留在山上的孤寡老池,陷入了深深的怨念。

谭家离厄法寺不远,不一会就到家了。

秉退众人,听完谭玉书的叙述后,扈春娘也明白了有一个这么发达的信息网,意味着什么,立刻准备联系她几个哥哥。

厄法寺现在对外扩张的初期资金筹备可能有点吃力,但有扈家这个大商帮忙,就简单多了。

而等厄法寺的关系网建立起来,扈家的生意也可以乘着劲风直上一层楼,稳赚不赔的买卖。

扈春娘立刻准备给几位哥哥送信,不过目光扫到正要起身的谭玉书后,心头突然一动:“你去哪?”

回厄法寺告诉池兄这个好消息啊,但是看着扈春娘不同寻常的目光,谭玉书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气氛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立刻改口:“哪也不去,一会还有点公务要处理,我就待在家里。”

“哦。”

看着谭玉书无可挑剔的表情,扈春娘摇着扇子。

公务什么时候不能处理,能有和厄法寺的合作重要吗?

这几天,她儿子天天往厄法寺跑,仿佛把厄法寺当了第二个家,真的很不对劲。但此时此刻一点没去厄法寺的意思,那就更不对劲了。

总是在不该去的时候去,该去的时候又迟疑,这是为什么呢?

莫非是厄法寺之于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扈春娘摇着扇子,看不出什么表情,谭玉书却莫名地感受到了如芒在背。

老老实实的坐回去,面不改色地喝着茶。

果然,背着家长谈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可是这种事,到底应该怎么坦白啊!

晚上,谭玉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边不躺着个池砾,已经让人不习惯了。

惆怅间,黑暗的房间里突然有灯光闪烁,谭玉书这才想起来,他来的时候把电文接收器给带过来了。

谭玉书点开这条新消息,没有密码本,屏幕上显示的只是几串数字,他看不懂。

难道是陆美人有急事吗?谭玉书顿时找到了理由,连夜翻进了厄法寺。

于是池砾关窗的时候,又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当即抱起手臂冷笑:“呦,这不是谭大人吗,我们家窗户有花啊,您老人家天天晚上来爬?”

谭玉书讪笑着,不知该怎么解释。

跳进屋,将接收器拿出来,一本正经道:“陆美人发来了消息,在下不知是不是重要消息,所以夤夜赶来。”

池砾挑眉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拿出密码本翻了一下,冷哼一声:“没事,你现在该干吗干吗去吧。”

谭玉书眨眨眼睛:“池兄,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因为那个电文,就是他发的。

陆美人在得到那个电报机后,每次没人的时候,也经常拿出来看。

突然间收到一条信息,顿时一惊,掏出密码本一对照。

“测试勿回。”

陆美人一愣,这是干吗?

当然是为了把谭玉书钓过来。

池砾瞥了一眼谭玉书,无线电传输的信息是公开的,只要发出信号,所有接收设备都可以捕捉,所以这份电文,根本就不是陆美人发的。

但是谭玉书那个小文盲,根本不知道,哼!

看着池砾难掩得意的样子,谭玉书陷入沉默。

虽然他看不懂电文,但他能看懂池兄!池兄这个样子,明显是哪里不对劲吧!

而且不要以为他好骗,池兄翻的密码本页数,和接收到的数字,根本不一样……

但是看着池砾那一副暗暗嘚瑟的样子,谭玉书准备不拆穿他了。

两个人趴在榻上肩挨着肩,谭玉书不确定道:“池兄,我怎么觉得我娘好像发现我们的事了,有好几次问的话,吓我一身冷汗!我觉得,以后我们不能再像现在一样,总是在一起了。”

池砾:……

在现代时和两家父母住在一起,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回到古代好不容易有了单独一个地盘,为什么还是偷偷摸摸的!

把一个恋爱谈成地下接头,还能不能行了!

谭玉书也没办法,只能安慰道:“再等等,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想等我娘在你们那多待一些日子,对现代的婚恋观接受得更深些,然后在我们这,将各种现实问题都稳定下来,水到渠成后,一切就会变得很顺利!”

道理池砾都懂,但他们已经谈了好几个月的恋爱了!两个正常男人,天天趴在一起纯亲亲,这谁受得了?

看着池砾直冒绿光的眼睛,谭玉书陷入沉思,是要亲亲吗?于是非常体贴的,主动捧起他的脸啾了一口。

池砾:……

这种诱拐清纯三好学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个没控制住,一把将谭玉书反按在榻上,浑身都奔涌着可怕的破坏欲。

然而看到身下人好乖好乖的样子,又像一只被扎破的皮球一样,泄气了。

行行行!谈谈谈!亲亲亲!

谭玉书:……

池兄每次亲亲的时候,都好用力……

然而很用力的亲亲后,两个苦命鸳鸯还是含泪分离了,并做好约定,以后减少在厄法寺相会的次数。

第二天,扈春娘刚起来,就看见谭玉书刚从练武场练功结束,一身的薄汗。

招呼小厮给他递毛巾,笑眯眯问道:“玉郎,一会去哪啊?”

谭玉书眨眨眼睛:“我从清河府带回了一些新茶,是秉辰子仙师最喜爱的,一会给他送去,顺便讨些安神香。”

居然不是去厄法寺?扈春娘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

谭玉书用过早饭后,拿起新茶和一些甜点,以及一罐眼下最时兴的辣椒酱,微笑着上路了。

来到秉辰子仙师的住所后,秉辰子看看他,又看看池砾。

“二位是约好了,还是没约好?”

谭玉书将礼物笑眯眯地奉上。

约好了,他们约好了以后不在厄法寺见了,换一个地点碰头。

秉辰子:……

虽然但是,占他的地方也就罢了,一个人还知道拿点东西来,另一个什么也不拿,这合理吗?

从此之后,谭玉书好像就乖了好多,每天只去厄法寺教一下惠仁、惠孝、礼婴读书习武,从不留宿,扈春娘隐隐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不往厄法寺跑后,就往秉辰子那跑了,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她误会了,她儿子只是单纯想出家,道佛一起修?

扈春娘虽然异常迷惑,但日子还是一天天正常过着。

若说有什么大事,就是宇文禄从清河府回来了。

一回来就找池砾汇报,清河府那边的分庙已经正常运行了,清河府的乱后恢复状态也很良好。

他既然回来了,就在谭玉书的引荐下,马不停蹄地和谭玉书的七舅联系上了,商量着继续扩张的事。

而池砾也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培养“译电员”。

做这个工作,不仅要头脑清醒,还要异常可靠,所以在甄选人选上,费的功夫反而是最大的。

池砾准备优先挑几个没有任何背景,好掌控的,对于这一行来说,忠诚反而比其他的要素更重要。

等培养完毕后,便安排人带着电台去清河府已经建成的分庙,以及青州、绥州下一批待建的分庙。

不管什么时候,青州、绥州,都是谭玉书最挂怀的地方。

青州那边,约好了和柳娘子以及赵员外一家同行,所以等赵家千金成完亲,就动身。

池砾挑眉:“赵员外家送来了婚礼请帖,怎么样,舍不舍得去?”

谭玉书疑惑了,这有什么舍不舍得?

池砾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毕竟婚礼结束,你的红颜知己,就要远走他乡喽。”

谭玉书:……

池兄都这么说了,那他高低得去了。

看着这张请帖,谭玉书有些为难地笑着:“说起这个,赵家千金的未婚夫婿,和我五兄不仅是同科还是同僚,去年翰林院待诏进补两位,一位是我五兄,一位就是乔四郎,想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

说到这谭玉书叹口气:“赵员外家邀请我是好意,但我若去的话,只怕会招致新郎官的不快。”

“咋了,新郎害怕你把新娘勾搭走了?”

谭玉书:……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无奈道:“池兄,上一届科考是郑相主持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的庄兄真完蛋,谁主持都考不上。”

谭玉书沉默不语,池兄的思路真是与众不同……

害怕池砾继续发表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谭玉书只能道:“池兄,这意味着我们是不同派系的呀,我五兄和我是亲戚还好说,至于其他人……”

谭玉书摊手,没照着他脸上吐唾沫,都是讲文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