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摇尾乞怜

颜朱诺回去的时候,很是狼狈,可偏偏正巧在入口遇上了谢苏羡,颜朱诺被吓了一跳:“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难道不应该在这里吗?”谢苏羡冷眼看着颜朱诺,目光清冷,不带一丝丝的情感。

“不是这个意思!”颜朱诺赶紧调整了一下笑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夜里还有些凉意,太子殿下喝了酒,万一过了寒气可就麻烦了!”

谢苏羡挑了一下眉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哦?说起来你倒是在担心我了?”

“那是自然!”颜朱诺强装镇定,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已经有些了解谢苏羡现在的性格,他多疑的厉害,说话的时候只要有一点走神,她就会怀疑你。

这个时候,不论你是不是心虚,不论你是不是害怕,你都要直视他的目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你说的都是真话。

果不其然,谢苏羡在盯着颜朱诺看了一会儿以后,就默默的移开了目光,然后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回廊:“我看到许清墨出去了,在路上可有碰到?”

“在湖畔的时候聊了几句,墨墨和永昌侯待在一起,我也不好一直就在那里!”颜朱诺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谢苏羡将手摁的咯楞咯楞响,颜朱诺站在旁边听着,脑海里全都是他抡起拳头殴打自己的样子,她害怕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服,她觉得,自己回去肯定逃不掉这顿打的时候,谢苏羡忽然松口:“你回去吧,看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

颜朱诺笑了笑:“劳殿下操心了!”

颜朱诺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她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来,捏着自己的手才拿起一旁的杯子。

直到一杯冷酒下肚,颜朱诺才缓过来,她捧着手里的那杯酒,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在面对谢苏羡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全是自己被他暴打的样子。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那些拳头,那些鞭子再打在自己的身上,那一下接着一下,抽筋拔骨的痛,伴随着刻骨铭心的恐惧,在每一个夜晚都以恶梦的方式围绕着她,恐吓着她。

就在这一刻,颜朱诺再没有半点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她坚定了要逃离这个恶魔的想法,不计后果的也要逃离这个人。

而谢苏羡在颜朱诺离开以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着颜朱诺所说的湖畔走过去,他想要看看在他面前端的跟个菩萨似的许清墨,在孟和桐面前又是什么模样。

谢苏羡走的很快,却在看到许清墨他们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许清墨头上那朵牡丹花,他有些的惊讶,他一直以为,许清墨喜欢的是梅兰竹菊这种君子之花,虽然他不止一次曾经说过她喜欢牡丹花,可是他总觉得那只是一个玩笑话,他觉得许清墨就应该是不同的,怎么会这么庸俗的喜欢这一朵牡丹花呢?

谢苏羡不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最后竟然会喜欢牡丹花,竟然会喜欢这么庸俗的东西,那么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是什么?是笑话吗?所以许清墨从来都不是特别的人,她只是一个庸俗至极的普通人吗?

谢苏羡不信,他想要冲出去,拉着许清墨问个明白,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谢苏钰一把拉住:“你要做什么!”

谢苏羡愣了一下,然后猛的甩开谢苏钰的手:“我要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做什么,的确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要打扰他们!”谢苏钰盯着谢苏羡,一瞬不瞬。

“我想要做什么,你凭什么干涉我?”谢苏羡不满,并不想搭理谢苏钰,转身就要走,却被谢苏钰紧紧拉住。

“谢苏羡!”谢苏钰有些恼火,拖着谢苏羡直接去了角落,“许清墨和孟和桐已经定亲了,你这么上去,不过就是让你自己变得更加难堪罢了!”

“我难堪不难堪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谢苏羡想要甩开谢苏钰,却发现曾经这个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区别的弟弟,如今竟然力气这么大,而且,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自己如今竟然要抬头去看她了!

“谢苏羡!”

谢苏羡盯着谢苏钰许久,然后冷笑一声:“我是太子,只要我没死,你就是要叫我一声太子,你别以为你可以跟我大小声!”

谢苏钰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谢苏羡,眼中满满的都是怜悯:“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还有谁会走到你的身边,真心实意的喊你一声太子殿下!你和耶鲁奇莽的勾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别以为父皇不知道,他不过是……”

“他不过是惦念着我母后的那点情意!”谢苏羡打断谢苏钰,他满脸的都是嘲讽,“是啊,我就是仗着他惦念我母后的那点情意,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再优秀又能如何,只要我一天不死,他就会念着我母后,他就不会废了我,那你永远就只是一个七皇子,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成为太子,更不会登上那个位置。”谢苏羡冷笑,眼里满是倨傲。

谢苏钰就这么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心里到底是很怨恨的吧?你什么都比我优秀,母家也好,功夫也好,功课也好,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会说你更适合当这个太子,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父皇心里的太子永远都只会是我,你除非造反,不然你永远都不可能扳倒我!”谢苏羡大笑,缓缓的走上前去,“你就乖乖的做好你的七皇子,摇尾乞怜的,我还能赏你一口饭吃,你若是有怨恨,就去怨恨你的母后吧,谁让他没有本事呢?睡在父皇身边那么多年,竟然还不如我那个早死的母后在我父皇心里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