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
这是哪里?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空气中弥漫着点点血腥的味道。
她不是应该回到2020年了吗?怎么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好累好痛好难受……
挣扎着,但四肢却没有任何的力气。
“星星啊,星星!!”
“星星!”
呼唤声越来越大,可眼皮太过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焦急地挣扎着,想要找寻这黑暗之中的声源,向它求救。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她猛烈地朝那个方向跑去,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
“啊!!”
陡然睁开眼!
茫然地打量着四周,黑暗已经散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光亮,以及那耳边传来的呼唤声。
“星星啊,快出来,你姐姐叫你接电话呢。”
心跳如捣擂,依旧猛烈地喘着气。
还好,回来了……
还好……
花了几秒钟缓神,焦急感散去。
她才撑着桌面缓缓站起,浑身疲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看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要严重许多。
烟花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星星,怎么还没出来啊?你姐都等急了。”
依旧是之前的场景。
孟星在房间里扯了一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没敢多耽搁,立刻打开房间的门。
客厅刺眼的灯照亮了她的眼,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妈,我刚刚睡了一下觉,所以没听到你叫我,嘿嘿。”
缓慢地朝沙发方向挪动,不是她不肯加快脚步是身体实在没有力气,走一步都很艰难。
正拿着手机跟孟月打视频的孟母抬眼看了看孟星,“呀,这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流鼻血了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这么一吆喝视频里的孟月也跟着担心,“什么情况?星星流鼻血了吗?”
当事人孟星还蒙圈地站在原地,孟母已经拿着湿纸巾在给她擦拭鼻尖的血,“这怎么搞的?无缘无故流鼻血,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
孟星赶紧拒绝,“不用不用,就是最近天气太干燥了,我可能揉了揉鼻子就流鼻血了,没事儿没事儿。”
电话里的孟月还有点担忧,“真没事儿吗?怎么感觉你脸色也不太好啊?”
“你别说,还真是的,不行!咱们得去医院。”
擦完鼻血的孟母将湿巾一扔,便拉着孟星的手准备往门外冲,这刚走一步便又被孟星给拉了回来。
“妈!去医院看不好使,我就是最近实习期压力实在太大了,老板天天PUA我,实在是太累太难受了。”
她扶着额一脸劳累的模样,顺势坐在沙发上叹着气,“姐,庆市好玩吗?要不也带我一个吧,我指不定去玩一玩这身体就好了。”
孟月倒没什么意见顺着孟星的话说,“可以啊,但是你确定你现在这身体能跟我来庆市旅游吗?”
孟星“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然可以!我是因为在公司被老板压榨才这样的,去散散心肯定会好很多!”
随后又撒娇般地拉起孟母的手,“妈,你就让我去吧,我实在不想上这破班了,你看我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孟母着实心疼地拍了拍孟星的肩膀。
“行吧,你想去就去,反正身体最重要。
这钱是赚不完的,跟你姐一起去散散心,之后再重新找个实习的公司。”
“哎呀,妈,还去找什么?直接来我公司实习不就好了,我公司才不会像那些公司一样欺负星星呢。”
孟星赶紧点头,“好好好,姐就这么说定了,那我明天就来庆市找你们,我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到。”
“行!我把游艇改到下午,咱们到时候一起去坐游艇。”
一听到“游艇”两个字孟星赶紧拒绝,“不去不去,我不喜欢玩游艇,我晕船!”
“啊?你什么时候还晕船了?”
孟星对着手机做出痛苦的模样,“姐啊,你不知道我上一次跟朋友出去旅游,因为晕船回来躺了半天才缓过神。
你就别带我上游艇了,下午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就行。”
“那也行吧,反正游艇票我订的是明天早上,玩完就刚好可以回酒店来接你。”
只要孟月按照原定计划在二十七日的上午参加游艇那就不会碰上胡小一,也不会面临那些危险。
至于之后的东西,她只有见招拆招了。
“我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你,你如果提前到了就稍微在酒店的大厅里等我一下,我下了游艇就来找你啊。”
孟星冲屏幕里的孟月微笑着,能看见如此鲜活的姐姐那点小痛小伤又算什么,只要最后能救回姐姐,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问题的姐,那我们就明天中午见吧。”
或许是觉得能见到孟星,孟月说话的语气明显开心不少。
“好,明天中午见。你和妈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我正在免税店里面。”
孟星将电话递给孟母在旁边说着,“我没什么要买的,妈,你和姐姐说吧。”
因为刚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把电话递给孟母之后便又回到房间,在躺到床上之前她下意识地将窗户拉开,留了一点缝隙。
这是之前在2023年养成的习惯。
带着桂花香味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房间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甜味儿。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越发的喜欢这桂花的香气了。
迷迷糊糊,意识逐渐淡薄。
这一觉睡得大好。
所以孟星在去庆市的大巴上并没有睡着,而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不同。
这一次她毫无头绪,一切从零开始,心情反而没有那般沉重,反倒是欣赏起这去往庆市沿途的风景。
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好好的感受一下这曾经她没有见过的景色。
到了花都酒店孟月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游艇游,孟星坐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四周。
依旧是那干净得能照镜子的地板,还有那零星散落在四处的清洁工,以及那重复出现的前台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