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楮领头入座,身?后几?位车队成员跟着陆陆续续挑了位置坐下来?,有心空出了孟绥而?旁边的座位,简斯丞自然而?然就在?那落了坐。
桌上还没来?得?及添上几?副碗筷。
简斯丞拿了她的茶喝一口润了润喉,然后温着嗓子主动找她搭话:“下午一直在?外面?除了逛街还做了什么?”
孟绥而?抿嘴片刻才回答:“没做什么,就是逛。”
他低声问:“逛这么久,就没给我买点什么东西?”
她说:“你又不缺什么。”
他却笑,“我皮带坏了,你忘了?”
她确实忘了这个事,满脑子就记得?闹别扭了。
他凑近一些补了一声:“还是你弄坏的。”
她转头反问:“我哪有?”
说完回头发现一桌子目光全聚拢在?他们这,脸上带着笑满是看戏的表情,孟绥而?尴尬起来?低头找茶,伸手却摸到个空茶杯,刚才全让他喝了。
简斯丞拎起茶壶给她添上,她又不喝了。
阿肯兴致勃勃地抻着个脑袋八卦:“丞哥,孟孟怎么弄坏你的皮带了?”
简斯丞轻笑着应:“多事。”
“就你好奇心旺盛,”盛子楮拿筷子点了一下阿肯的脑袋,转头装模作样地说:“阿丞,皮带坏了没关系,我这里多的是,明天给你带一条,随便造。”
严兮憋着坏调侃:“你的腰围比人家?大一圈吧?终于做好觉悟要献丑了么?”
盛子楮气得?发笑,“我最近是胖了两斤,但?我骨骼优良,腰还是那个健美的腰,请不要随便造谣,很影响我美誉的。”
听他那声气,估计恨不得?当?场脱衣服以证清白。
说笑的这会儿功夫,重新点的菜也都上齐。
再过不久就是公开?赛,未免误事,几?个人都不再碰酒,乖乖吃饭,口干了就喝水,以前这几?个人喝酒能喝一晚上,现在?单单是吃饭那就快了,饱腹了就准备买单走人。
准备离开?的时候,简斯丞起身?将?孟绥而?抱回轮椅上,推着出来?了。
孟绥而?坐了一天的轮椅,其实有点累了,想起来?走一走,但?商场里人来?人往,被撞到了可不是玩笑,简斯丞推着轮椅,肯定也顾不上她。
盛子楮等人不知道?他们两个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但?不管什么安排,他们几?个都不能不识趣地当?电灯泡就是,所以几?个人勾肩搭背,就此告辞了。
严兮也跟着立刻,走之前附到孟绥而?耳旁提醒道?:“你们俩别再吵了,有话好好说,当?然如果聊得?不开?心,记得?给我电话。”
孟绥而?倒是想好好说来?着,谁让他今天中午说一半就跑了?
简斯丞在?一旁等着,让这姐妹俩慢慢说悄悄话。
严兮弯着腰,两句悄悄话还没嘀咕完,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盛子楮回过头来?催了,严兮应了一声,拍拍轮椅,起身?追上去了。
简斯丞蹲在?轮椅旁边,对她说:“累不累?要不要回去?”
是挺累的,但?是孟绥而?犹豫了片刻,说:“你皮带不是坏了么?再逛逛吧,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来?。”
简斯丞近日都没什么空闲时间,自然没办法陪她出门?,而?学校现在?还没放寒假,严兮也没时间陪她。
两人搭电梯上了5层,随便进了一家?男装旗舰店。
简斯丞平时不太逛街,买衣服时基本进了一家?店,可着一家?买,看着顺眼就让导购员装起来?,连上身?试一试都懒得?,尺码准了就行,而?且因为图方便,一买一大堆,省去以后再花时间出来?。
按照盛子楮的话说,简斯丞在?生活中是一个毫无仪式感?的男人。
这个生活中毫无仪式感?的男人,以前会为了哄她开?心,送她这样那样的小物件,骗她是赠品,用?了一种随手处置得?随意态度。
还会花心思特意找了一位老师傅,把一对刻着名字的印章做成耳坠。
孟绥而?看了他半天,他随手挑了一款皮带递了过来?,她说:“干什么?”
简斯丞说:“帮我量一下,看尺寸合不合适。”
“按照你以前的尺寸买就行了。”
简斯丞看着她,“我就想你帮我量一下。”
她只好伸手接过皮带,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看了导购员一眼。
导购员望着他们,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这么投入,冷不丁对上了孟绥而?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们随便看,有需要再叫我。”
说完往柜台走了。
孟绥而?拿着皮带往他的腰腹绕了一圈,大概目测了一下,觉得?挺合适的,又就着他的腰,试了一下搭扣,安静且专注着手头的动作。
简斯丞垂着脸,掌心摸上她的下颌抬起来?,问:“在?想什么?”
她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回皮带搭扣上,打量了一下觉得?长度合适,就把皮带解了。
他忽然笑,“在?外面解我的皮带是什么感?觉?”
孟绥而?听见这话,险些就把皮带丢出去,她稳住心神说:“我四大皆空,没什么感?觉。”
简斯丞道?:“那你在?想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
孟绥而?安静了须臾,且斟酌且开?口:“你会因为庄辞的事生气,这当?然也没错,但?有件事,我想还是要跟你说明一下。”
他“嗯”一声。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皮带,问道?:“就这个么?款式一般,还有没有别的?”
简斯丞过去拿了一把,放在?她的腿上,让她一条一条慢慢地在?他的腰上试。
她拿了一条绕上去,觉得?不错又换另一条,一边说着话:“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异性走得?太近,我和他们每一个都保持距离,从以前到现在?,包括庄辞。”
简斯丞没有插话,任由她机械式的动作。
她继续:“庄辞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让人误会的想法,虽然他为人太过随性,但?言行举止对我很绅士,很客气,所以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试了太多她都手酸了,干脆坐着不动。
语气仍是平静:“以前那些男生,要么表白要么写情书,庄辞却送了一幅画,还是以生日礼物的名义送的,我一时没有多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问题一向不上心,在?庄辞的问题上,我疏忽了做得?不合适,但?你凭什么话说一半就把我扔下自己跑了?”
简斯丞正听得?投入,最后一句话让他一下子醒过神来?。
她抬起头,“你有话就好好说,凭什么说到一半就跑?不就是欺负我坐着轮椅跑不了么?我要是腿没事,轮得?到你先跑?以后吵架你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扔在?路边了?”
这个时候,简斯丞只能诚恳地保证:“当?然不会,以后保证让你先跑。”
孟绥而?:“……”
简斯丞继续说好话哄她:“你刚才丢了那么一会儿,我都急疯了,不过这是我活该,谁让我把你丢下的。”
孟绥而?没理他,径自说下去,“我以前也因为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得?罪过同?学,所以我宁愿一个人待着。谁都无所谓,但?你怎么可以跑?”
她说这些话不是控诉,而?是提醒。
身?边有没有朋友,其实她不是特别在?意,可是身?边一旦有了谁,她就会特别珍惜,尤其是简斯丞,她几?乎都死心塌地了。
“好了,”孟绥而?把自己看中的几?个款式塞到他的手里,说:“就这些。”
简斯丞却站在?她跟前,半天没有动,也不言语。孟绥而?这才抬头看他,发现他也一直注视着她,接着他忽然扬唇笑了。
“笑什么!”孟绥而?恼起来?推他一下。
简斯丞说:“你这个表白铺垫有点长,谁都无所谓,就我不能跑。”
“你不如去做阅读理解。”孟绥而?回了句。
简斯丞心情大好,很是大手笔,购置了一堆皮带。
深夜,简斯丞洗完澡,只穿一条长裤,腰脊凹陷处是一道?利落优美的弧线。
他回到卧室,看见她拿着那幅画若有所思,确切地说是看着裹住画的油纸,他嘴皮子一痒,又说:“怎么,又在?睹物思人?”
孟绥而?看他一眼,说:“你那么不高?兴,干脆还回去算了。”
简斯丞却犹豫了,“已经收下了就算了,再还回去不合适,改天我帮你还了这个情,”接着又很大方地表示:“我没有不高?兴。”
孟绥而?把东西放回抽屉,起身?说道?:“不高?兴是你,没有不高?兴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简斯丞听得?一愣,两步过去把人抱起来?倒在?床上,他恨恨地磨牙:“你还有理了?这是什么态度?你拈花惹草最后还是我无理取闹了?”
孟绥而?瞪他,“要你管?”
简斯丞闻言就笑了,“我不管你,我——”无声吐出两个字。
孟绥而?心头一跳,挣扎着要起身?,“不要,我累了想睡觉。”
他却压着不动,“你躺着,我来?。”
“那行。”
“……”
既然他执意如此,孟绥而?果然就不和他客气,稍微换个位置她都懒得?,稍微重一点更是不愿意,轻工细mo,简直惬意得?昏昏欲睡……
他笑了问:“这么喜欢?”
窗子里流淌了半壁月光。
孟绥而?张嘴却顾不上回答。
微睁着眼,清润的目光似水一样流露。
莹白的肩头泛着细腻的微光,一个吻落下去,牙齿轻啃月牙似的半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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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mo:磨豆浆的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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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我能吻点别的地方吗?不要肩膀。
孟:锁文警告。
丞:我想吻这里那里对你这样那样@#%……&*!
孟: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