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张辂早早便去了詹士府。
他来这里可不是潜心上课的,暗主的事情没有解决,他哪有心情上课,好吧好吧,即便没有暗主的事情,张辂也没心情上课。
之所以来詹士府,主要目的还是朝堂若有什么动向,或者有什么人弹劾张辂,詹士府本就在皇宫之内,有什么消息一定会以最快的消息传到这里。
自打从魏国公府门前分开,朱允炆已经两天没见到张辂。
朱允炆来到张辂身旁,开口便问:“辂哥,你没事吧?”
张辂摇了摇头,“不过是些弹劾,还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你放心吧,我没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为我说话的人不多,你能特地跑到陛下那去为我说话,真的谢谢。”
朱允炆关心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见你出事,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一定要跟我说说。”
张辂点了点头。
朱允炆又继续道:“辂哥,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哪不一样?”张辂不解地问道。
朱允炆想了想,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这两天张辂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遭遇暗杀,看着琉璃死在怀里,又先后荡平了屠门和暗门,在皇宫门口逼退了平凉侯及一众朝臣,身上早已积累了不少煞气,而且以前的张辂没心没肺,做事说话都是嘻嘻哈哈,这两天经历了那么多,已经使他的性子沉稳了不少。
只不过这种改变,张辂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两人正说着,子澄先生已经到了,张辂起身,朝着子澄先生很是郑重地拱手鞠躬,毕竟在詹士府,张辂可算不上好学生,子澄先生没戴有色眼镜,肯站在公正的角度为张辂说话,这点就值得张辂尊重。
子澄先生没有多说,而是朝着张辂点了点头。
张辂也十分给面子,耐着性子上了一上午的课。自打进了詹士府,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
只是让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上午都过去了,皇宫那里为什么没传来任何消息?如果有朝臣弹劾了自己,恐怕皇帝早就派小太监前来召见了。
带着疑问下了课,张辂决定去锦衣卫打探一下风声,燕岭坊内那么些尸体,暗主的手下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啊?
张辂朝着锦衣卫衙门走去,当走到一条热闹的接口,被一个大汉拦住了去了。
张辂皱了皱眉,看了看眼前一脸胡茬的大汉,开口问道:“你拦我干嘛?”
大汉则指了指旁边的一处茶楼,说道:“我把这里包下了,咱们上去聊聊如何?”
张辂问道:“你认识我吗?咱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张辂认定眼前的大汉来着不善,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大汉也是直接说道:“你叫张辂,锦衣卫小旗,你师父是锦衣卫同知罗克敌,你还有一个师姐名叫李薛。你大伯名叫张玉,乃是殿议散骑将军,如今正在北边跟大元余孽为战,你大伯有一独子,名叫张辅。你平日在詹士府读书,与皇孙殿下交好,詹士府中不少勋贵子弟都是你的好友,身份最高的就是傅让和周骥。”
张辂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会被眼前的大汉调查的如此详实,他已经抓住了绣春刀的刀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汉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上了茶楼的台阶,直到茶楼门口,他才转过头开口说道:“咱们聊聊你不就知道了?而且我劝你千万不要出手,这里可是闹市,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这一动起手来,难免会伤了无辜的人。”
张辂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熄了动手的想法,而是跟在大汉身后进了茶楼。
茶楼不大,分为两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上到了二楼,大汉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已经放好了一壶茶。
张辂则坐到了大汉的对面。
大汉拿起茶壶,给张辂斟了一杯,之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吧,这里的茶还是不错的。”
陌生人的茶张辂如何肯喝?
眼见张辂没动,大汉直接端起自己跟前的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这才说道:“放心吧,这茶没毒。”
张辂依旧没动,而是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汉笑了笑,道:“我叫靳长川。”
靳长川?这个名字张辂听纪纲说起过。
张辂不再犹豫,直接起身,抽出绣春刀直接贾再乐靳长川脖子边上,“暗主麾下,武门副门主靳长川?”
靳长川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
张辂咬着牙说道:“暗主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他是我的仇敌,他的手下自然也是我仇敌,面对仇敌,我自然会调查得清清楚楚!说吧,暗主是谁?他在哪?”
面对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刀,靳长川没有丝毫紧张,他又饮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既然你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就省了我不少口舌,你知道我是武门的副门主,那也应该知道,我有不少手下。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手下现在就在紧张,杀上几个无辜百姓可就不好了,而且我在你家附近还布置了后手,只要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叫张辅的小子也一定活不了!”
虽说张辂是穿越过来的,可他在大明却有太多的羁绊,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辅哥受到伤害,也不能毫无底线的无视百姓的死活。
张辂额头青筋直冒,气愤地说道:“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这事跟辅哥没关系!”
靳长川嘴角上挑,说道:“张辅有没有事,还不都看你的表现?”
张辂没有办法,只能先收了绣春刀。
靳长川点了点头,道:“这才对嘛,收了兵器,咱们才能好好说话。”
靳长川虽然用无辜百姓还有张辅做威胁,但他没有直接动手,也没有对张辂武力相向,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想和张辂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