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怎么了?为什么?

张辂知道,身为人子的谢文安始终是担心他爹的。

至于什么地方能打听到关于这方面的消息?那当然就非锦衣卫莫属了。

只听张辂开口道:「文安兄,要说大明之内消息最为畅通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锦衣卫了,要不我带你去蒋大人那看看?」

蒋瓛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别看官职比不上朝堂中的那些大佬,但除了朱元璋,他几乎谁的面子都不给,别管什么公爵亲王,想见蒋瓛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谢文安现在就在锦衣卫殿前司供职,跟蒋瓛见面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如今能借着张辂的面子去见蒋瓛,谢文安自然是愿意的。

他朝着张辂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就有劳辂弟了。」

张辂点了点头,不过他又对谢文安有些不放心,勋贵子弟都一个模样,做事容易冲动,不计后果,张辂只能嘱咐道:「文安兄,我带你去没关系,不过你可一定都要听我的。」

谢文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辂弟放心,我省得。」

两人一路去了锦衣卫,张辂熟门熟路地带着谢文安直接便进了蒋瓛的书房,因为张辂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一路并无人阻拦。

书房中的蒋瓛不知今天哪来的兴致,竟在那里挥毫泼墨,他本就不是文人,绘画技巧自然也算不上出众,但他下笔遒劲有力,配合所绘的高山大河,也是颇有一番气势。

张辂带着谢文安进了书房,两人很是礼貌地朝着蒋瓛行了一礼。

蒋瓛只是抬抬眼,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继续绘画。

直到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河图完成,蒋瓛又在画作之上题上「靖平天下」四字,并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你们来了?」

张辂点点头,说道:「是啊,督主今天真是好兴致,我这还是第一次瞧见督主画画。」

一旁的谢文安虽然焦急,但也知道自己在蒋瓛这里完全说不上话,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蒋瓛将笔挂到笔架之上,开口说道:「有感而发,随便写写画画而已,倒是你小子,没事的时候别说是本指挥使这里了,就是罗克敌的小院最近都不见你去上一趟,不是本指挥使说你,你有空就该多去看看你师父,省得他整日没事做就知道喝酒。」

想想也是,以前罗克敌每日还能盯着张辂和李薛习武,如今李薛行走于江湖,张辂每日也是忙得不亦乐乎,罗克敌当然是无事可做了。

张辂点了点头,道:「多谢督主提醒,等我有空了,一定多去陪陪罗师父。」

蒋瓛哪里不知张辂近来有多忙碌,他也知张辂这话不过是场面话,这小子真能闲得下来,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在替罗克敌无奈,随后他又说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今日来我这里有何事?」

….

蒋瓛说着,还刻意看了谢文安一眼。

只听张辂开口说道:「督主,永平侯入宫了。」

张辂深知锦衣卫情报部门的可怕,所以他相信,蒋瓛一定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只见蒋瓛身体往后靠靠,一直靠到了椅子背上,这才开口说道:「你小子不用跟我打机锋,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还不等张辂开口,旁边的谢文安已经急不可耐地说道:「督主,我爹他……」

谢文安还没说完,蒋瓛直接抬起袖子挥了一下,书房内瞬间便强风四起,将谢文安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说来也怪,这风虽是四面都有,但所过之地也只有谢文安周围这方寸之间,周遭的事物则完全没有被风吹过的迹象。

同时谢文安还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

压力,竟压得他再无法说出半个字。

张辂见识已经不浅,看出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功。

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蒋瓛出手,以前他也就曾猜测蒋瓛的武功不会太低,今日瞧见,这哪里是不算太低?就光凭这一手对内劲的掌控,他就自愧不如。

蒋瓛这人本就邪性得很,张辂一直摸不清,而且他还答应了谢成会尽量保谢文安的周全,所以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谢文安受伤。

他只能站到谢文安身旁,一边以自己的内力帮助谢文安抵御,一边朝着蒋瓛开口道:「还请督主手下留情!」

蒋瓛瞥了张辂一眼,将内力撤去,书房内便瞬间恢复了平静。

他又靠在了椅子背上,对着谢文安开口说道:「让你跟着进来已经是看在张辂这小子的面上,但你也要自知,本督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张辂松了一口气,马上对着蒋瓛拱手道:「多谢督主手下留情。」

一旁地谢文安也是拱了拱手,不是他不想道谢,一来是不敢再开口说话,二来嘛,便是他现在只能不停地喘着粗气,根本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瓛轻轻点了点头,让人觉得阴冷的笑容再次挂在了他的脸上,只听他说道:「继续说,你小子想知道些什么?」

张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永平侯有没有危险。」

蒋瓛饶有兴趣地将身体前倾,说道:「不止谢成有危险,就连你带来的这个小子也会有危险,到明天早上,他的悬赏令便会贴满金陵城,相信不出一月,满大明都能看到他的悬赏令。」

自己爹爹可是永平侯啊,是为了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永平侯,而自己也不过是金陵城中的一个纨绔子弟,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谢文安很想开口问个究竟。

好在张辂反应够快,在他开口之前已经用九阳真经的内力将他镇得说不出话。

谢文安艰难地扭动一下脖子,他看向张辂,眼神之中全都是「为什么」三个字。

张辂轻轻朝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来时你已经说过了,都会听我的!」

可谢文安此刻哪里还顾得了这些,现在他扶起有危险,自己也即将成为通缉犯,他眉头紧皱,面容也已扭曲,他只想问问为什么。

夜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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