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一旁的侍卫说道:“开始。”

刑具架放在双飞的后面,他没办法转头去看侍卫拿了什么,只听见耳边一阵急风呼啸而过,剧痛之后,从右肩到左腰被割开一道深深的口。

这是千影门的刀鞭,既是鞭子,但抽打在人的身上又能产生刀割过之后的效果,却不会如刀一般伤人性命。

“二十。”

霍君喝了一口茶,简单的报了个数。

收到命令的侍卫很快抽下了第二鞭,割开第二道伤口。

双飞只是默默地低头忍着,任由刀鞭割裂自己的背部。三年来他是为了什么去为自己的主人出生入死,去服从每一个能完成的,或者不能命令?难道是为了被拖到这里受来折磨吗?

这二十鞭只是一个开始,谁知道受过训练的影卫对这种程度的疼痛是完全可以忍耐的,割开他们皮肤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可以在接下来的刑罚中直接刺激他们伤口里的敏感神经而已。

抽完二十鞭,几个侍卫上来把双飞的双手从镣铐里解了出来,抬了个石台到他面前,让他趴在上面,又把他的手打开来按在石台上铐好。

霍君站起来,走到石台边,摸上那伤口绽开的背部,立刻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紧了起来。

“我还是问你两个问题。”

霍君用手探上双飞的脉门,用内力去探他的内息,以确定他是否能承得住接下来的折磨。

“你打算改变刚才的回答吗?”

内息还是绵长而平缓的,但偶尔也有断息的情况。这说明他不久前受过内伤,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不。”

霍君又笑了笑,朝手下示意准备刑具,然后又晃荡着手里的银铃在刑房里踱步起来,“你勇敢多了,双飞,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还哭过。”

霍君的话让双飞笑了笑,很淡的一丝笑容一闪而过,如果说到以前,他最想的就是离开千影门,怎么样都好,再也不回来,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要死在这里面。

刑具没一会就抬进来,一盆翻滚的沸油,里面加了很多沙子,另一盆是烙的发红的铁针,都是用来填在伤口里面的。

“双飞,你第一个问题答得可不好,所以来答第二个。”霍君拉起来双飞的头发,迫使他艰难的仰起头来,“你看看清楚,然后告诉我你选哪一个。”

到底是用混着沙子的沸油灌进伤口里,还是用烧红的铁针插进伤口里,霍君还搭在双飞脉门上的手,瞬间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内息乱起来——他在怕。

“你别怕,现在改答案还来得及。”

霍君从双飞的脉门里输了些真气进去,似乎内息一乱,这个男人的内伤就有发作的趋势。影卫们经常的受伤,很多伤表面上已经恢复,但其实已经在身体里留下了隐患。

很多时候,这些隐患就沉积在那里,积累到某一天,一点小伤就能引发身体的轰塌,要他们的命。

“铁……铁针。”

霍君点点头,放开双飞的头发,重新走到椅子上坐下:“用油沙。”

薛凌风第二天又睡到老晚才起来,雨夜后,第二天的阳光特别明媚,他琢磨着是不是趁着春光无限的天气把他的影卫带到野外好好快活一番,在绿水青山间泄他个痛快。

想着想着,薛凌风又踱到窗前,春风却没有送来他熟悉的铃声。

他觉得纳闷,莫非今天他的影卫不是站在他窗子下面的?薛凌风刚准备开口喊那个熟悉的名字,门外的婢女却告诉他四护法已经给他送影卫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第15章

薛凌风走到门外,见霍君已经领了四个影卫跪在院子里等候了。

他淡淡看了那几个影卫一眼,走到石桌边坐下来,接过仆人递上来的早茶,小小抿了一口,这才对霍君道:“霍护法,我记得我只死了三个影卫,你怎么给我送四个来了?”

春光无限好,照在万物之上,也照在霍君身上,但却始终驱散不了他周身那种阴冷的气息,他笑了笑,上前一步对薛凌风说道:“庄主,是四个没错。还请庄主检验,若满意了,我也好带他们下去打火印。”

薛凌风放了茶杯,也不作声,只是盯着霍君看,霍君当然感觉到了薛凌风无声的质问,这才从胸襟里掏出那一串银铃,放到石桌之上,也不说什么,只是退一步站到一边。

薛凌风那一看东西,当下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又气又恼。这霍君半夜里私自派人来抓他的影卫不说,早上来了也不主动通报。想起他的影卫可能受到的惩罚,薛凌风心里又罕见的产生了一丝担忧和紧张。

虽然霍君辈分在他之上,他平日里对这个前辈也还尊敬,但即使是老人家也不可以踩到他薛凌风头上去的。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在他那风平浪静的脸上表现出来,薛凌风拿起那串银铃,反问道:“这是什么?”

霍君在心里一咯噔,也腾起些怒火。这主仆二人一致的在他面前装疯卖傻,这么愚蠢的谎言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底气十足,串成一气耍他似的。

“庄主莫非不认得此物?”霍君的不满也没有表现在他狰狞的面容上。

“不认得。”薛凌风放下银铃,冷冷从石椅上站起来,背手而立,沉声说道:“霍护法,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浪费时间。”

霍君朝薛凌风拱了拱手,也冷笑道:“此物乃是庄主的一名影卫的东西,也算得上是他和别人通奸的证物。”

“和谁通奸的证物?”薛凌风走到霍君面前,就那么看着他笑了笑,瞬间就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一股杀气。

霍君却是毫不示弱的回答道:“庄主可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按理来说……”

“天子?我这里难道是皇宫吗?霍护法,江湖的规矩可跟皇宫贵族不一样。”薛凌风冷冷打断他,谁都能听得出这话里已经带了怒气。

薛凌风盯着这个霍君在心里冷笑,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他还想把他薛凌风压到刑堂去打一顿吗?

正在这时,院子边的树林里竟传来轻轻的铃响,听起来竟和那银铃声一模一样。

“什么人?出来!”

霍君一声怒喝,手中大刀一掷,咚的一声刺入一棵树干中,没过一会,从那树后颤颤巍巍走出一美色女子,惶惶恐恐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腰间挂着的一串银铃在林风的吹动下轻盈作响。

薛凌风一眼认出了自己的爱妾,他笑着走上前去,将她从树林中牵出来,那女子简直要被薛凌风的笑容给熏醉了,痴痴的随他走到院中,却被薛凌风接下来的话震得万劫不复。

“,平日里我对你宠爱有佳,可你怎么可以背着我与我的影卫厮混在一起?还弄些这小孩子家的玩意互表真心,你看,今日四护法已经问罪上门,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呢?”

薛凌风仍是笑着将这女子腰间的银铃解下来,往那石桌上一扔,果然是和桌子上的银铃毫无二致,互成一对。

这妃子简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银铃本就是一对,自从游园会上薛凌风接了另外一半,还好好的收藏了起来,她便以为这是薛凌风对她的暗示,于是日日待在闺房等着心上人前来向她表明心迹,可怎么知道左等右等了几天也不见薛凌风前来。

受了思念的煎熬,她今日实在忍不住,偷偷跑来薛凌风的寝处,想来看看,没想到却变成了她与影卫互通到一起,打死她也不认得薛凌风的影卫啊。

“庄主,我,我没……”

薛凌风当然不会等在那让她为莫须有的罪名辩解,连忙打断他道:“你今日来是想偷见你的情郎吧?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的原因已经被四护法给带回去了,现在还不知受了多少罪,爱妃,这种事情岂是可以随便乱做的?本庄主怜香惜玉,知道你是太寂寞了,舍不得罚你,让你受苦,可四护法对你的情郎可没我对你这么好。”

“庄主,庄主,我真的没……”

她的话还是没机会说完,薛凌风转头对霍君道:“四护法,你说我的影卫与人通奸就是这事吧?既然证人物证都在这里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也好把这件事弄个清楚。”

霍君也觉得奇了,难道他得到的消息还会有错吗?可眼下薛凌风不承认,双飞那里也还没问出结果来,而石桌上的银铃也确实是一对,他只能同意带薛凌风去刑房。

可怜薛凌风的爱妾还是蒙在那里,惊慌失措,抬头却见薛凌风冷冷地盯着她,并在她耳边警告道:“闭嘴,少废话。”

只要双飞和他的这件事情能被瞒过去,他就有办法把他的影卫从千影门里带出来。

一行人走到千影门,大门一开,那女子便被里面那毛骨悚然的哀嚎声吓得惊声尖叫,直往薛凌风怀里钻。

薛凌风无奈,只好搂了他继续往里走,等一路走到刑房门口,他的爱妃已是吓得哭了起来。

“怎么样?说什么了没?”

霍君问刑房门口站的护卫,护卫摇头。

霍君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开门。”

第16章

牢门一打开,薛凌风怀里的女子惊叫一声便吓得彻底昏死过去。

刑房里的男人浑身□的被吊着,高挑匀称的身体上布满了不知被什么刑具折磨出来的伤痕,额前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撒乱的垂在脸庞,低垂的头看不到面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已经陷入很深的昏迷里。

薛凌风把怀里的妃子交给一旁的手下带了出去,走上前去抬起双飞的下巴,却看见一缕血迹立刻顺着他苍白的唇角流下来。

“霍护法,这是不是搞得也太狠了点?怎么受了内伤?”

霍君也走过来,看了看双飞的伤势,回答道:“他不肯说实话。”

“怎么没说实话?霍护法不要屈打成招才好。如果是为了和那女人通奸的事,我看就算了。”

薛凌风将手放到双飞背心上,给他输入真气,可是却感觉到他输进去的真气如石沉大海,在双飞的身体里半点反应都没有。

在等他把手抽回来时,却沾了一手带血的沙子,薛凌风脸色更冷了。

“即使不计较这件事,他擅自杀死八名影卫的事情难道可以作罢吗?”

霍君一时拿不出证据去反驳薛凌风在他面前演的这出戏,便转身朝属下吩咐道:“去拿穴针来。薛庄主,以我推测,昨天肯定是有人协助他的逃跑,否则以他一人之力怎么能抗得过八个人,将我的七名影卫全部杀死?这事一定要查个清楚,事关蟠龙山庄的安危。”

薛凌风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个事情冒出来,一时也不好再做声,只是抱了胸站在一边。

没多大一会,便有人拿来了霍君吩咐的穴针,这些铁针每根都有一尺长,半指来粗,色泽灰白。

“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薛凌风看着那些长针,气不打一起出,整死了他喜欢的东西,这可是和他结天大的怨。

“庄主稍安勿躁,我只是让他老实招供罢了。”

霍君拿起一根铁针,薛凌风只见他好像是往双飞的下腹刺去。他立刻警觉起来:“你在刺哪里?”

霍君的位置正好挡了薛凌风的视线,双飞□的在这里受刑,让旁边这么多人看着他的身体,薛凌风就已经够不爽了,他怎还能容忍别人去动他的东西最重要的地方。

霍君见了薛凌风那焦躁万分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主奴二人关系绝不简单,但没有证据他也只能闭嘴,于是对薛凌风解释道:“庄主可知这人体有中府,建里,天枢,阴廉四处穴位,用针刺透可引发血脉逆行,产生的剧痛不可抵抗,让人只能实话实说。”

薛凌风见那铁针要刺的位置大概就是阴廉穴,离双飞的□处就只隔了寸许,手再一动,说不定还能碰上去,若真像霍君说的那样要用针刺透,难保不会对他喜欢的玩物造成什么大伤。

“我对这些东西不懂,不过霍护法,既然你说的穴位有四处,我看还是换个地方下针吧。”

天枢穴位于右腹,薛凌风看着那铁针刺入双飞的皮肤,转眼便已深入了一寸。

铁链动了一下,昏迷中的人似乎已经慢慢醒过来。霍君见势连忙用手臂固定住双飞的身体,继续推进铁针。

进入了数寸时,双飞的嘴角又开始淌血了。薛凌风知道他已经醒了,浑身都在霍君的手臂里抖着,他仰起头,睁开的黑色眸子里没有一点光彩,疼痛难忍的痛苦却清晰可见。

“霍护法,你到底想要他招什么?”

薛凌风在一边有点看不下去,霍君看了一眼薛凌风,然后转头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