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他的影卫很快就起身离开了,一个人回到车里。

薛凌风又转回到火堆旁,车夫给他递过烤好的野鸡,他咬了一口就没吃了,说起来,还是他的影卫烤得更好吃一些。

夜深以后,薛凌风也进到车里。他的影卫居然还没睡,一个人靠着窗户发呆。

薛凌风看他一眼,也没去理,便走到软榻上躺下来。

他的影卫甚至好像都没看到他进来了,竟没有跪下请安。

怎么了呢?莫非工具也有是不顺手的时候?

薛凌风躺在榻上,很久都没睡着。而他的影卫一直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一个姿势。

半夜,月亮升到车顶,白白的照着这辆冷漠的小马车。

“主人,您睡着了吗?”

终于说话了。

等了这么久,薛凌风终于等到他的影卫说话了。

“干什么?”

但他还是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毫无波澜。

“主人,您要我服侍您吗?”

这句话让薛凌风吃了一惊,他不明白他的影卫怎么忽然说这个,“现在?不要。”

“主人,可不可以允许我服侍您?”他的影卫换了一个问法,似乎很执着。

薛凌风一愣,接着又恍然大悟般邪邪的笑起来:“你是不是很想要了?怎么,忍不住了吗?”

说起来,自己有好多天没有和他同床了。没想到影卫的欲望也会很强烈,难怪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在和别人滚混。

但是,他的影卫却没回话,只是跪在那里。

薛凌风想想他们也不可能理解这么□语言,于是拍拍床榻,让他坐过来,撩开他的长发,凑近他的耳朵,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服侍我?嗯?”

双飞被他呼出的气撩得浑身颤抖。

他是很敏感,要说□也可以。□他的,是他最爱的人,他无法控制的想去和他合为一体。

“你想我了?”薛凌风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轻轻勾着他胸前的小果实,另一只又掀开他的衣摆,探进敏感的□中,“这里,还有这里。”

双飞抖得更厉害,他的眼泪干涸好久了,这一刻却有想要涌出来的欲望:“我只是不确定,我对您是否还有价值。”

“嗯?什么?”薛凌风听得不甚明白。

“属下已经不能再保护主人安慰,如果主人连这具身体都不再需要,那么,只能说明我对您没有价值了。那么,我……”

“闭嘴。”

薛凌风不悦的放开他,四护法的那套理论又来了,它就那么根深蒂固?这么久了,这个人始终还是忘不了“没有用了,就得死。”这句话。

其实双飞并不是想说这句话。

他一个人在马车里想了很久,他想知道自己对他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他是否还需要自己继续坚守当年的誓言?如果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他希望他可以放他离开,仅此而已。

影卫虽然不允许逃跑,但是却有一种方法可以离开蟠龙山庄,重获自由。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几乎没有人能通过那个方法的试炼。但他觉得,如果是那样,那么即使他死了,心也可以获得解脱和自由了。

他不愿意再爱了,他很想努力忘掉眼前这个人。是的,就是因为这个人娶妻了,他属于别人了,这比忘了他还更让他无法承受。总以为自己的爱很包容,很伟大,没想到只是抽掉了一根梁,整个房子就垮掉了。

“双飞,你没价值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以后不准妄自揣测我的想法,明白吗?”

薛凌风又把他抱进怀里把玩,用手玩弄着他的敏感点,让他难受得喘息。

“让我看我的名字。”

薛凌风咬了咬他的耳朵。

双飞转过身,背对着薛凌风,退下自己的外衣,露出背上那个烙得鲜红的“凌”字。

薛凌风特别喜欢看他背上自己的名字。这是一个他可以占有他一生的标志,于是他凑上去亲吻起来,让他面前的这具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在双飞被薛凌风压在软榻上,从后面进入的那一刻,他感到巨大的快感,并且忍不住shen • yin起来。

很想可以不再爱他了,很想可以解脱了,但是还是爱,还是控制不住的要去爱,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薛凌风一边听着双飞的shen • yin,一边在他后面时轻时缓的律动,他没有去命令他闭嘴,让双方都彼此快乐着。

多年来,他禁止自己的任何一个床伴在欢好的时候发出声音。因为,他在心底里看不起他们,或男或女,他觉得他们都不配从自己这里得到这样的快乐。只有他的娘子,才是值得自己去讨好取悦的人。

完事以后,薛凌风趴在双飞身上休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喜欢有他陪在身边的感觉。

他希望他能快点学会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他一个人孤独得太久了,他希望他可以早点成为代替品了。

“双飞,你可以变成他的。”薛凌风温柔地抚摸着身下人的头发,“虽然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别人,但是如果你能学得像他,我也会对你很好。等我娘子回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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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术》牛小饼第42章

七日之后,苏州的城关已近在咫尺。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城关十里地外一个茶楼最后一次落脚。

正午的阳关暖暖的,配着柔和的春风,晒出一片悠闲懒散,昏昏欲睡的景象。不想睡的,便聚在这小小茶楼里蜚短流长。

旁边的一桌人正在议论蟠龙山庄,飞天双剑已死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了,还传成了双剑两个人皆是被薛凌风所杀。再加上两个月前少林寺的南海明珠被强行夺走,蟠龙山庄成为所有江湖正义人士同仇敌忾的目标。

薛凌风坐在一旁,手指无聊的敲着桌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既没动怒,也没想去辩解。

双飞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薛凌风也盯着他的目光。他习惯性的回避那道视线,把头低下去,却被他的主人捏住了下巴,“你这样就学得不像,哪有娘子不看相公的?”

他便只好抬头看着他。

幸好没过多久,店小二便送来了他们点好的饭菜,又是斟酒又是盛饭,还要先结算好酒菜钱以免赊账,终于成功转移了薛凌风的注意力。

到了药堂总处,已经是半晚时了。

徐有进带着堂里所有的人站在门口迎接,看到薛凌风那辆简朴的小马车慢慢驶过来,他赶紧转头擦了一把汗。

车一停下来,徐有进立刻迎了上去,站在车外高声道:“恭迎庄主,庄主一路辛苦了!”

双飞被药堂的下人直接带到卧房休息去了,薛凌风最后才从车上下来,冷冷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直接走进药堂里,“人来了吗?”

徐有进哆嗦着跟在后面,连腰也不敢直起来:“来了,来了,已经等了两天了,现在正在客房呢,我派人领您过去。”

薛凌风这才回过头看住他:“徐有进,你还差我多少?”

徐有进下意识的拿着手心里已经被汗浸湿的白手帕擦着他半秃的脑袋:“庄主,请在宽限我几日,我……我已经补上一……一半了。”

“你还能还得起剩下的吗?”薛凌风眯起眼。

“可以!一定可以!庄主,再给我几日吧!”

徐有进哆嗦得厉害,他已经倾尽所能,补上了一半的欠款,这剩下的债务想要还清,更是难上加难。

“那就再给你几日吧。”薛凌风冷漠的挑挑眉,“徐有进,你不必要做出这么一副怕我的样子,你要真怕我,你当初还敢动我的钱吗?”

徐有进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弯着腰,薛凌风没说宽限他几日,如果没个半个月,剩下的钱怎么都补不上。

人不能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他自己这次难逃一死,他也要全力保住自己的家人。贪财者皆有自己的目的,而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能让他的妻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

如若不行,他一定想尽办法送他们远走他乡,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钱物,薛凌风的钱还补上也罢,他一死也无憾了。

想到这里,徐有进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薛凌风,却见他的目光在大堂的侧门处落了一会,然后又转过来盯着他。

“徐有进,你的爱女到是娇美可人,惹人怜爱。你如果还不上我的钱,我就从她身上拿钱。”

薛凌风看着徐有进变得惨白的脸,笑了起来,“所以你还是别打什么鬼主意,老实还我的钱,别以为你死了,你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

徐有进顺着侧门看过去,那侧门虚掩着,只开了一条小缝,隐约是看见里面好像有一个人影,正在偷偷从来朝外看。

可一般人根本难以辨出门内的人是男是女,相貌如何。但无奈何以薛凌风的眼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偷看他们。

“庄主,求你放过我的妻儿!我求求你!”

徐有进看到自己的女儿站在门后的身影,脑袋嗡的就大了,膝盖也开始向地面弯曲。他明明早上已经叫她们母女离开此地了,怎么他女儿还在这里?

薛凌风伸手把他拉住,压在他耳边低语道:“徐堂主,你怎么能在自己孩子面前随便给人下跪呢?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还我的钱,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你不是想让他们过得好吗?可以啊,等你死了以后,我自会让他们享尽荣华。”

说完以后,薛凌风直起身子,放开徐有进的胳膊,朝他鼓励的笑了笑了,又朝那侧门处看了一眼,便向内堂去了。

徐有进一个人还呆呆留在大堂,他愣了好大一会,然后又忽然抬起头,急急忙忙才朝侧门里去了。

内堂与外堂之间,是很大一片百草园。里面种植得都是各种药材的样品,每种都有一两株,可以随时用以和购进的药材比较鉴别真伪。

因为这片大园子,内堂的空气里都充满了药材的馨香。

园子的尽头,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盯着那些药草发呆,一脸的百无聊奈。

他看见薛凌风走过来,大大吐了一口气,然后又皱起眉头,十分气愤的朝他走过去,“你干嘛啊?薛庄主!我的时间不是可以白白浪费的!我在这里等两天了,你把我喊到这来到底什么事啊!!”

“我浪费你的时间了吗?你这次要购进的药材,我白白送你,你总要付出一点相应的回报,对不对,欧阳玉?”

薛凌风走过他的身边,朝双飞住的房间走过去。欧阳玉发现薛凌风有点严肃,不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于是迫不得已跟在他的后面。

他每年都定时从薛凌风的药部里买进药材,再配置成各种奇药。可是他今年来这里进药时,却被强行扣在这里了。

快到双飞的房间时,薛凌风停下来,转头看着欧阳玉:“帮我治好他。”

欧阳玉看着薛凌风那认真的样子,忽然笑起来,懒散的靠在走廊边的柱子上:“他?谁啊?”

“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薛凌风转身又要走,欧阳玉却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进哪去?我答应要救他了吗?”

薛凌风挑眉看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步拽起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来拉起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欧阳玉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薛凌风拖走了。

双飞看见薛凌风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他愣了一下,便走了过去,低头说道:“主人。”

薛凌风告诉过他了,以后行礼不用下跪,不然就不像娘子。

薛凌风点点头,然后回过身来用眼神示意欧阳玉过去。

欧阳玉上前走了两步,这个男人他记得,他救过他,在蟠龙山庄里,他被用过重刑。不过看样子薛凌风没有听从他的忠告,看着这个男人手上裹着的纱布,他就知道他又被用刑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伤已不在外,而在体内。他一眼便看得出来。

欧阳玉朝双飞笑了笑,对方没回应他,却已经把视线从他主人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那眼神并不陌生,看来他们彼此记得。

也对,说起来废他武功的正是自己。这种事情,习武的人都要记一辈子的。

欧阳玉走过去,抬起双飞是手腕,搭在他的脉门上,一会之后,他笑着对他说:“脉象虚浮,命非久矣。要不是你主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用内力为你压制体内的剧毒,恐怕你已经死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

欧阳玉看见双飞一脸震惊和茫然的看着自己,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人一定没有料到自己的伤已经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