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蔡旭东对此却深信不疑,他看了看照片:“你想要多少钱?”这是一般人正常的反应,对方拿这些照片给他看无非是想谋求利益上的交换,最直接的就是金钱。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蔡主任,我听说京都大厦有些问题,这件事应该属于你的职权范围内。”

    蔡旭东睁大了双目,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惘,王学海之前通过他掌握了京都大厦质量问题的内部资料,现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对京都大厦的事情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看来他并不像是自己声称的那么简单,蔡旭东低声道:“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张扬指了指那些照片道:“京都大厦最好别出问题,出了问题,这些照片就会全部见报。”

    “你在威胁我?”

    张扬微笑道:“我从不威胁别人,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提醒你,不要把我们见面的事情告诉王学海,否则你一样会有事。”他说完便起身离去,只剩下蔡旭东一个人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他已经搞明白了,对方利用这些照片,是为了维护梁成龙的利益,难道他是梁成龙找来的?

    杜天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文玲求婚,虽然文玲对他一天比一天冷淡,可他仍然不愿放弃这段感情。

    文玲望着杜天野手中的鲜花,一脸淡漠道:“你想说什么?”

    杜天野单膝跪了下去:“小玲,记不记得当初我在天坛跟你说过的话?”

    “不记得!”

    “我说我要娶你,我要你嫁给我!”杜天野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的左手举起一个首饰盒,里面的钻戒璀璨生光。

    文玲看着钻戒,双目中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感动:“你在勉强我吗?”

    杜天野愣了,他不明白文玲为何会这样说。

    “我不想嫁给你,我也不想嫁给任何人,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自己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别人介入我的生活?”

    “小玲……”

    文玲冷冷道:“你是不是以为你等了我十年,所以感觉到我欠你许多?所以认为,我一定要嫁给你,只有这样才能补偿你对我这么多年的付出?”

    杜天野用力摇了摇头道:“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逼我嫁给你?”文玲的语气透出一股难以言明的冰冷和无情。

    杜天野霍然站起身,抓起那戒指猛然向远方扔去,然后把手中的鲜花掷到地上:“小玲,我从没有逼过你,也没有想过要逼你,你这样说对我很不公平!如果我不是珍惜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会跪着向你求婚。”

    “我们有什么感情?我根本不记得?杜天野,我知道你等过我许多年,可是我从没有让你等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现,都像在提醒我,我欠你许多,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我对你没有感情,我甚至不记得你这个人!”

    杜天野的内心宛如被人猛然抽了一鞭,他的双目中流露出悲悯而绝望的眼神,他抿起嘴唇,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我明白了!”

    文玲轻声道:“明白了就好,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我有我的生活,我已经失去了十年的时光,我再不想虚度时光。”

    张扬和秦清站在远处的草亭中,远远望着杜天野和文玲的方向,今天他们是应罗慧宁的邀请过来野餐的,杜天野向文玲求婚也是在张扬怂恿下进行,从他们看到的情况,事情并不乐观。

    秦清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小声道:“怎么回事?”

    张扬叹了口气道:“看来杜哥悲剧了,我不该让他向玲姐求婚的!”

    秦清和文玲并不熟悉,不过从寥寥几次的接触中也感觉到文玲这个人脾气很怪,不易接近,当初张扬救治文玲的时候,她也在场,当然知道杜天野对文玲十年的等待,可没想到这对昔日的恋人经过十年等待,到最后终究还是无法走到一起,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张扬望着远处杜天野的吉普车绝尘而去,不由得摇了摇头。秦清小声道:“你不去追上去看看?”

    “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冷静,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这时候文浩南走了过来,他也留意到杜天野驱车离去,有些诧异的向张扬道:“杜哥怎么回事儿?说好了一起吃饭,怎么走了?”

    张扬叹了口气道:“跟玲姐闹矛盾了,我看这次事儿有点大。”

    文浩南有些无奈的笑道:“真是搞不懂他们,好不容易才守到今天,怎么两人的感情反倒出了问题,他们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扬道:“我看这事儿主要是你姐的问题,刚才杜哥向她求婚好像被拒绝了。”

    文浩南望着远方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吉普车,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我也管不了!快去吧,我妈喊你们吃饭呢!”他向远方的姐姐走了过去。

    罗慧宁已经将午餐准备好了,餐台摆在葡萄藤下,阳光全部被绿色的葡萄叶阻挡在外,外面是夏日炎炎,里面却是清凉无比。

    看到杜天野没有过来,罗慧宁已经猜到了什么,她微笑道:“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喝喝酒聊聊天,一家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张扬笑道:“可惜文叔叔不在,不然一家人就聚齐了!”这厮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干儿子也是儿子,重要的是罗慧宁很喜欢他,他也有意识的融入这个大家庭之中。

    文浩南道:“最近西部旱灾,我爸亲临第一线去指导抗旱工作,昨天我还跟他通过电话,估计要在那边多呆几天。”

    罗慧宁不无嗔怪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忙人,浩南,你自己说说,有两个月没回家了吧?如果不是我要你过来,恐怕你把我这个当妈的都忘了!”

    文浩南笑道:“我是身不得已,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对国家忠,对您的孝心自然就有不到的地方,妈!以后啊,我多多注意,有时间我就时常回家陪陪您。”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对你我是没什么指望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成家立业,难道就这么准备孤家寡人的过一辈子?”她说这话是有所指的,不但是说儿子,也在提醒女儿。

    文玲冷漠的双目古井不波,丝毫没有因为母亲的这句话而感到任何的触动,她喝了一口红酒道:“这酒叫什么?”

    文浩南道:“路易十三,老贵呢,我战友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