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道门玄机】(下)
可怜老道士李信义还不知道自己被张扬给出卖得干干净净,安语晨和张扬一起离开的时候,目光都不好意思直视他,老道士还以为是为了张扬给她疗伤的事情,这丫头有些害羞的缘故。
离开紫霞观,安语晨方才松了一口气,将那本黄色图谱扔给了张扬:“你留着吧,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张扬笑道:“这可是历史文物,少说千把年了,龙虎豹不稀奇,可古代龙虎豹就珍贵了。”
安语晨啐道:“我才不稀罕呢。”
张扬见她不要,只能自己把那图谱收下了,心中却在琢磨老道士把这幅双修图谱经过自己的手送给安语晨的动机,李信义跟他说了半天的先天功,张扬也听出了一些道理,可究竟有没有作用,还需要他仔细研究,不过这玩意儿一个人也研究不出头绪,究竟该找谁实践呢?
素来开朗豁达的安语晨因为这次的疗伤而变得忸怩了许多,毕竟自己的身体让张扬看了个遍。
张扬倒是泰然自若,不过他的体力明显下降了许多,走到半山腰就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山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道:“不行了,走不动了!”
安语晨望着张扬疲惫的表情,心中感动无比,如果不是为她疗伤,张扬也不会功力损耗巨大,虚弱成这个样子。她抽出纸巾为张扬擦去额头的汗水,拧开一瓶矿泉水送到张扬手中:“喝点水,咱们休息休息再走!”
张扬喝了口水,笑道:“乖徒弟,真孝顺!”
安语晨瞪了他一眼道:“你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你这个师父我早就不想认了!”
张扬喘了口气道:“不认我师父,你想认我什么?”
安语晨咬了咬樱唇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费了半天功夫方才道:“要不我喊你师哥吧!”
张大官人道:“为什么呢?这辈分不能说改就改啊!怎么不见你改你爸叫哥呢?”
安语晨气得俏脸绯红,啐道:“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来着,我不是觉着咱俩年龄相差不大,整天叫你师父把你给叫老了吗?”小妮子倒也会强词夺理。
张扬笑道:“我不怕老,男人越老越有味道……”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安语晨帮他轻轻捶着后背。
张扬缓过气来又道:“丫头,赶明儿等我老了,你能像现在这么孝敬我吗?”
安语晨道:“只怕我见不到你老的时候。”言语之中颇多感触,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有限,这次张扬已经在冒着极大的危险救治自己,她清楚的看在眼里,张扬几乎将性命都搭进来,安语晨默默下定决心,再不让张扬为她冒险。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来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张扬虽然嘴上仍在说笑,可脚步虚浮,明显有些脱力,安语晨也是病情刚有缓和,两人上了张扬的皮卡车,原本还打算回江城,张扬有气无力道:“今晚回我家去住吧,我也有日子没回去见我妈了。”
提起张扬的母亲,安语晨不由得有些心虚,自己给她留下的初次印象实在太差,她小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扬笑道:“你特害怕见我妈,你怕她做什么?你是我徒弟又不是我媳妇儿?”
安语晨道:“当初还不是你害得,她心里只怕还是把我当成小太妹看待呢。”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妈那人最善良,她不会抓住那点事不忘的。”张扬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就回家。
安语晨看到张扬已经说了,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她主动承担了驾驶的责任。
徐立华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听说儿子回来,慌忙准备饭菜,赵铁生和两个儿子都回老家去了,诺大的房子只剩下徐立华一个人在。
张扬和安语晨走入院子的时候,已经闻到母鸡汤的香味,张扬闻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妈!煲鸡汤了?”
徐立华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安语晨,心中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微笑着迎了上去:“安小姐来了!”
安语晨甜甜道:“伯母好!”
张大官人皱了皱眉头:“我说丫头,岔辈了吧?我是你师父,你见我妈得喊奶奶!”
徐立华笑道:“你这小子就会胡说八道,哪有那么年轻就当人师父的?安小姐别理会他,这小子就喜欢胡说八道。”
安语晨笑道:“伯母,我习惯了,他平时啊总是欺负我!”她进入角色速度倒是挺快。
张扬身体虚弱,生怕被母亲看出端倪,他来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坐了。
安语晨很殷勤的去厨房里帮忙,她正在努力改变徐立华之前对她的印象。
徐立华道:“安小姐,你别忙了,去院子里和三儿说话,我马上就准备好了。”
安语晨道:“伯母,这鸡汤炖的真香,让我跟您学学吧。”
徐立华笑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这种事情哪要你亲自动手啊?”
安语晨道:“都说女孩子要入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对烹饪很感兴趣!”
徐立华也明显感觉到安语晨改变了许多。
也许是损耗过度的缘故,张扬今晚的饭量很大,吃了两大碗米饭,盛饭盛汤,安语晨都抢着去做,搞得徐立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她的印象中安语晨是从香港来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可现在这女孩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徐立华毕竟是过来人,她知道一个女孩子做出如此的改变,往往只有一个原因。
吃完饭后,安语晨还史无前例的抢着去刷碗。
徐立华泡了壶茶,和儿子一起坐在门口的石桌旁,轻声道:“安小姐好像变了许多!”
张扬笑道:“她一直都那样,心眼儿挺好,就是性子倔了些。”
徐立华道:“你们……”
张扬知道母亲又想到别的地方上去了,他笑道:“小妖是我徒弟!”
徐立华小声道:“你当她是徒弟,只怕她未必当你是师父!”
张扬笑道:“妈,你又在为古人担忧。”这话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不对,可搁在张扬身上确实最确切不过,徐立华正是为古人担忧,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坐在面前的儿子其实早就变成了大隋神医张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