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前,沈婷是反对过的。
沈婷反对的点就在霍景祀的出身上。
一个父亲两个妈的生活,这就不是正常的生活。
霍景祀的母亲如果是大房的话就算了,可偏偏他妈是个小三儿。
沈婷那时候苦口婆心的劝,这样的家庭嫁进去以后麻烦恐怕会很多,但是那个时候的李涟漪早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她认为霍母是霍母,霍景祀是霍景祀。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计较,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霍景祀的脚步顿了顿,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每个人都有痛点,霍景祀也有。
“怎么,我说错了?你就是贱……”李涟漪在霍景祀最疼的地方狠狠踩了两脚,不仅要踩她还要跺呢。
对方越疼,她才能越开心。
她自己都被人家捅成了筛子,她凭什么要让眼前的人好过?
不是当时脑子一抽她跑去跳楼,也许现在她早就抓着一个男人直接出轨了!
最狠的报复方式,就是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那么大家就打平了!
越是想越是恨,她就是脑子不清楚才会跑去跳楼,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废物!
蠢货!
“涟漪!”霍景祀抓起来李涟漪的手。
李涟漪对视上他的眼睛:“我哪一句讲错了?不是你妈插足别人的婚姻?怎么样你想打我吗?你打啊,霍景祀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贱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再比你更贱了!”李涟漪就差拿着手指直接指到霍景祀的脸上去骂。
玩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吗?
老娘不和你玩了!
霍景祀一看李涟漪这个样子,就知道她的理智还没有回笼。
“OK,你一个人冷静冷静,不过你想好了这里是多少楼,你跳下去会怎么样?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替你妈妈想想,她一辈子到老最后落得一个无人送终的悲惨结局。”
“你!”
涟漪伸手还要打。
霍景祀接住了她的嫩手。
他低下头亲了一口。
“我知道你难过,别说这些气话,自己好好想想,想想你要什么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我和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
他也觉得很疲惫。
也没想到会玩出火来。
能带着李云波出席的场合,就都是他信得过的人,那些人不会当着涟漪的面儿乱说。
可谁能想到,问题还是出现了。
霍景祀不爱李云波。
他怎么可能会爱那种女人呢。
可有些时候你也得承认,这个社会上的压力这样的大,有些时候需要一些特殊的途径去排遣。
男人就是这样的,可以把爱和性完全分家。
涟漪现在就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见识到了人性的丑陋。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好像做了什么风光伟绩一样的夸夸其谈,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像是他有错吗?
她凄惨地笑了笑。
“我就问一句,霍景祀我就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在他开口之前涟漪先截断他的话:“你如果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就是不骗她,她也不会原谅他了。
“你问。”他垂下视线。
“为什么挑李云波啊?”
霍景祀抿唇。
为什么?
是李云波自己找上门的。
李云波、李涟漪她们是堂姐妹啊,血管里流着的血也有相似的部分,你问为什么?
那或许就是他当时脑子发昏了,那个人太像涟漪了,太像没结婚的涟漪。
没结婚时期的李涟漪她身体好不好,霍景祀哪里知道?
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她妈管得严,到时间就必须回寝室,他就是想和她留在外面她也不同意啊。
未婚有未婚的潇洒,结婚有结婚的烦恼。
你可以说他是为自己找借口,你也可以说,这段婚姻的质量比他所想的可能还是要差上一点。
“哎,我问你。”涟漪伸手推推霍景祀,她一脸好奇:“她每次来家里,你都装作不开心,你怎么想的啊?她又是怎么想的啊?这样的关系还能一次又一次的登门,你们俩心理素质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她的语音里带着笑,可眼睛里的悲伤骗不了人。
如果手里有刀,可能她就直接捅下去了。
“都过去了,以后不会的。”他不承认以前,只说以后。
涟漪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她推了他一把。
“你怎么那么自信认为我和你之间还有以后啊?我告诉你霍景祀,今天如果不是我的脑子不好,我现在上大街就去拉个男人来睡我,就当着你的面睡给你看,哪怕就是个流浪汉我也愿意。”
霍景祀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这些话就算了。”
“算什么?听着特别刺耳是吗?你只是听听你就受不了,那我呢?看见你这副样子,我还真的后悔了,我就应该找个人来家里,睡在你睡过的床上然后拍下来给你看,让你每天都看都来欣赏。”
“你够了!”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乖,家里的动产不动产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从今以后我去哪里就带着你到哪里。”
“你是不是我听了这些话应该跪下来对着你磕头表示感激啊?霍景祀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自己生活在哪里?生活在电视剧里?哈哈!”她超大声音笑了两声:“有钱了不起啊?你有钱那是你的,和我没有关系,我说过的我不捡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
她的话音刚落,霍景祀就欺身上前。
李涟漪手脚并用的去踢打去抓他的脸,可他如果想,就她那点力气够干什么的?
“你敢!你敢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李涟漪喊着。
喊着喊着,最后声音变了调子。
原来心真的会冷。
冷了就再也暖不起来了。
结束以后,霍景祀想要抱她去洗澡,李涟漪吐了一地。
她不仅恶心他,就连自己都恶心上了。
“你别碰我!”
“涟漪,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想一个人洗个澡,行吗?”
李涟漪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进了浴室直接锁上门,她打开了浴缸的龙头。
浴缸是她结婚前坚持买的,她觉得人极度疲倦的情况下泡个热水澡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或者有情趣两个人在浴缸里闹一闹。
可现如今……
她坐在浴缸边上看着里面的水。
这大概就是她最后的归宿了。
外面有人敲门。
“涟漪……”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李涟漪伸手去摸浴缸里的水,她说:“霍景祀,你就是个贱人!”
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实在不会骂其他的。
她也骂不出口。
她听说割脉自杀的人,身体会越来越冷,所以她放了一缸的温水。
李涟漪从化妆台上找到他刮胡子的刀片,然后对准自己的手腕那么一割。
她觉得有点疼。
不过这种疼尚在可忍耐当中。
我,不要你了,霍景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