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欢生日,她邀请了李涟漪。
而李涟漪当时恰恰正在和晏峥谈论新商场计划。
晏峥端着酒杯,姿态优雅惬意,递给李涟漪。
“谢了,小爷我不能喝酒。”
涟漪接了杯子,但很快又将杯子递还给了侍者。
苏子欢喜欢热情,所以请了很多的朋友。
涟漪只觉得有点吵。
她喜静,苏子欢喜动。
现在的场面颇有些群魔乱舞的意思,苏子欢今天晚上开的是变装舞会。
“听说你那丈夫以前可不干净呐,和你堂妹还有点牵扯,啧啧。”晏峥幽默来了一句。
他是提着刀,往李涟漪的心口上扎。
视线落在李涟漪的脸上,晏峥还是有点介意李涟漪不选择他。
他当初可是救了她!
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可她呢,宁愿选择那个烂粪坑也不选他,他晏峥大好男儿一枚,哪里就输给霍景祀了?
不就没有霍景祀读的书多嘛,可多读两本书又能怎么样。
涟漪自嘲:“小爷,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就别糗我了。”
她连连示弱。
小爷的个性就是如此,睚眦必报。
一点亏吃不得。
李涟漪不晓得晏峥心里怎么想的?
太清楚不过了。
不过这种牵扯到感情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尽量弱化处理。
她嫁了人,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她还折腾什么?
就退一步说,她和霍景祀真的散了,她守着钱过好吃好喝的生活不好吗?
她为什么就要那么想不开去和晏峥发生感情?
“我还以为你挺大度的呢,原来也是计较。回头我带人过去修理修理她。”
晏峥笑笑说道。
也不是为了别的,欺负他看上过的女人就不行!
你就当他是无聊吧。
“小爷,我谢谢你了,不过千万不要。”
晏峥神色淡淡扫到涟漪的脸上:“怎么地?还嫌我多管闲事了?”
有侍者经过,手上拖着装满香槟的盘子,李涟漪从盘上取下一杯香槟,对着晏峥敬了一敬,直接扬脖喝了。
“你不是不能喝吗……”
晏峥想要去拦,可惜没来得及。
他面上有些气急败坏。
这是干什么?
他又不是逼她做什么。
涟漪说道:“李云波那点事情我自己就能收拾,我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弱。”
属于她自己的问题,她想亲手解决。
越是多的人替她出面,搞得好像她怕李云波一样。
别说她现在什么都没记起来,就算记起来了她也不是曾经的涟漪了。
她长大了!
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她。
李涟漪弯了弯嘴唇:“谁都别出手,把她留给我。”
“那成吧,反正是你求我的。”
晏峥闹了一气,接下来又是苏子欢。
苏子欢的眼睛里不揉沙子,搞一个李云波对她而言就是洒洒水的事情。
李涟漪又连声劝了半天。
后半夜她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过一点半了,涟漪有些累。
怀孕原本就比普通人易累,这又加上子欢和小爷。
李涟漪开门进了屋子里,她坐在换鞋的椅子上喘了两口粗气。
客厅里的灯突然被打了开,灯光那么一兜下来。
室内客厅的大砖拼图闪烁着耀眼的光,涟漪伸出手挡了挡。
看清是霍景祀,她才幽幽放下了手。
“几点了还没睡?”
“等你。”
“等我?”
涟漪略略有些吃惊。
大晚八岔他不睡觉等她?
“我们俩谈谈李云波。”霍景祀还是起了这个话头。
不提不行。
他睡不着觉。
李云波就仿佛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将他送走。
“聊也不是不行,这个时间聊?”涟漪看看落地钟。
夜深人静是为了方便畅所欲言?
“你困了吗?”霍景祀问她。
涟漪笑笑:“我肯定不困呀,我都玩到这个时间才回来,竟然也没看到你生气。”
换成刚结婚那阵的他,一准生气的吧?
他们俩刚结婚那些天,她就是离开了酒店他都会不爽好半天。
“我还有生气的资格吗?”他一脸嘲笑。
他生气?
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在她肚子里。
他现在处于被拿捏的状态。
他亏欠她的,不是吗。
“也有,也没有。”涟漪轻笑。
“那你帮我换换鞋吧,正好我没力气。”
李涟漪借着光看向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她丈夫霍景祀。
“老公,我今天玩得太晚太累了,你又想和我畅谈人生,那就帮我换下鞋吧。”
霍景祀清了清喉咙:“真的要?”
谁都晓得,叫他霍景祀弯个腰有多难。
霍景祀的腰,那就是他的脸面,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将脸面扔到地上。
李涟漪所提的要求,确实有点超出他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要啊。”涟漪晃动晃动自己脚上的鞋。
她怀孕以后脚倒是还没开始肿,所以鞋子依旧可以选漂漂亮亮的。
霍景祀瞟了她一眼,然后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抬起来她的脚。
伸手去勾她的鞋带扣子。
“第一次帮人脱鞋吧。”她问。
“你觉得能是第几次?”霍景祀反问。
涟漪轻轻笑笑,伸手摸他的脸。
“你可真是个妖孽!”
她虽然不懂当时李涟漪这种恶心的事情都能忍,不过看看他这张脸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她仿佛又很懂了。
扔了吧,确实很可惜。
不扔吧。
还有点膈应。
涟漪打了个哈欠。
幸好她现在怀孕了,她可以不用应付他。
“你这鞋扣子怎么回事儿?”
他摸索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开扣子的关键。
说来也是,涟漪大半夜的折腾他给自己脱鞋好像有点不厚道。
更不厚道的是,她明知道她今天穿的鞋子难脱。
那扣子需要绕上好几圈才能解开。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懒得蹲下去弄的。
涟漪弯下腰:“不对,扣子在后面呢,你要拉出来然后解开。”
霍景祀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一声叹气从他的胸腔处略略发出,他的眼睛再次凑近李涟漪的那双鞋子,属于男人手的热度轻轻缓缓碰触到她的脚面肌肤上,李涟漪抬高头惬意地享受地面的专人服务。
“好了。”
忙活半天,霍景祀总算是将她的鞋解开了。
一只鞋掉在了地上。
他又去解另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