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出‘败血症’之前,高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议题会让他们讨论三天。
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败血症’上,完全没有心情去讨论其它病症。
到最后大家都是收获良多,来自四军大的代表表示,回去后要立刻组建团队按照得到的思路来进行实验。
“王老,吴老,那件事就麻烦两位了。”送交流团离开的时候,高山还不忘提醒两位老人,他还在等着支持呢!
笑着指了指他,两位老人对他反倒多了几分喜欢,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心声,什么都敢说的人不多了。
“田莉,让人联系高乐来一趟医院。”回到医院,高山把精力就完全放在‘败血症’上。
之前军方的药也全部送走了,他手里留了100克的玉露生机散,10粒毒厄丹,强筋健骨汤倒是没留,药酒却泡好了。
现在每天早上锻炼之前,每人先喝一小杯药酒,成了学院新的规矩。
让高山头疼的是下一批学员招生后,药酒恐怕会供不应求。
不过这些事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先把手头上的事忙完,高乐从家里赶到医院了。
“最近感觉怎么样?”把手搭在脉搏上,高山问起他近来的情况。
“都挺好的,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唐医生开的药我一直在喝。”高乐把拐杖靠在肩膀上笑道。
“恩,情况确实不错,感染没有转移复发的迹象,有件事想让你配合一下。”高山把他的要求说给高乐听。
半小时后,留下几管血的高乐出现在理疗科,他要在这待上一晚,确保身体没问题后再回去。
有了高乐的感染病原,高山取出让人从附一院借来的人骨,这是死亡病人自愿捐献遗骨里取下来的。
用感染病原在腿骨上培育抗体,这是高山的一次尝试。
如果不行的话,他也会考虑骨髓移植或换血的治疗方式,不过换血很危险,需要谨慎考虑。
真正的换血可不是电视上演的,插根管子就换了。
就算同样是A型血,要是自身产血全部被换掉,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同血型输血之所以不会引发任何问题,是因为自身造血会对其进行稀释,让身体适应外来血。
急救和手术室的医护人员都很清楚,大量输血有可能造成严重后遗症。
如循环负荷过重,溶血反应,过敏、高血钾、氨血症等。
这些情况严重者都会造成死亡,西医的换血疗法也会严格的控制输血量和换血比例,就是害怕引起不良反应。
高山提出的换血疗法,不是寻常所谓的比例换血,而是暂停心脏功能,换掉全身的血液。
这里面的风险就算是高山都无法承担,所以他才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整个过程最多不能超过8分钟,否则就会引发一系列严重后遗症。
包括脑死亡,心机停滞,生命功能无法恢复,肝脏衰竭等几十种情况。
简单来说,只要出问题就必死无疑。
所以只要必死的情况,哪怕病人只是能多活几年,高山都不会主动提出换血疗法。
“老师,我这里做完了。”实验室里,高山正带着孙莽在进行抗体培育。
“观察变化,每15分钟记录一次。”高山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正在寻找能够起到作用的细菌,要是能够培育出抗生素,这是医学史上的又一奇迹。
“老高,医院又来了个病人,我觉得她有可能被感染了。”就在高山忙着研究抗体时,华宇推门走了进来。
……
徐曼,22岁,学生。
症状:忽冷忽热,心跳加快,恶心呕吐,腹泻,有微量出血,面部疖肿肿大,有感染迹象。
看着坐在凳子上,半边脸肿的跟馒头似得,脸蛋上有个火柴头大小创口的疖肿的徐曼,高山伸手按在她的脉搏上。
脉搏跳的很快很乱,就像调皮的孩童在拨乱琴弦一样,高山看着她问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中午。”徐曼吐字不清的说着,这会她的脸肿的不成样子,火辣辣的灼烧,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徐曼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挤了个痘痘,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先把囊肿引流出来,检查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高山看向身后的华宇。
“40分钟。”华宇亲自打了招呼,让检验科的人插个队。
“大夫,我不会有事吗?”徐曼眼泪汪汪的说道。
“现在还不好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再看。”看她有点过度紧张,高山笑着安慰道:“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先治疗你脸上的创口,其他的之后再说。”
转身出门的时候,高山的脸沉了下来,要是没意外的话,这个女孩的血液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她脸上那个不是逗逗,是疖肿,在常人看来就是大点的‘痘痘,’放任不管的话会变软发白,最后开始变成硬壳,里面明显能看到囊液。
要是没猜错的话,徐曼肯定是在它还未变白时硬挤压了。
而且没有进行消毒处理,造成二次感染,病毒进入血液……
就在科室医生值班办公室里等着,半小时后报告就出来了,确实是血液感染,也就是所谓的‘败血症。’
别以为挤个痘痘怎么可能会得‘败血症,’在目前发病死亡的记录里,有人是被桌角划破一点皮,有人是被虫子咬,有人是牙龈疼,有人被A4纸划破了手,还有人得病是因为啃指甲。
他们起初都没有在意,紧跟着就是创口红肿胀大,忽冷忽热,头脑发昏。
有人的情况更严重,短短几个小时就会出现内脏衰竭。
败血症的发病率并不高,但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任何流血的创伤都有可能会出现血液感染,成为‘败血症’患者。
特别是用带有细菌的东西去碰触伤口,一旦细菌进入血液,到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的家属到了吗?”高山把报告交给华宇,看着还在诊断室里等待结果的徐曼。
看着她年轻的面容,担忧的神色,每当这个时候高山就有点不忍去宣布对病人来说异常残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