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幼院的田地已经租出去了,但是山地还是空的,没有做任何改变。
要说山地也不算山,只能说是小矮坡,在小坡上建房舍正合适。
低洼处是水汇集之地,旁边都是水田,建房容易被水浸,何况东面有一条小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方盈打算把慈幼院建成庄园的形式,里面打算分成校舍区,住宿区和活动区,预留一个区以后开作坊用。
孩子长大了总要就业的,自己培养自己需要的人才刚刚好,特别是女娃,想像男子那样自由出去做工很难。
庄园方盈打算今年建一年,明年建成投入使用,现在是设计阶段,等图纸完成再去找人修建。
田娄村修路的事已经安排妥当,现在皂坊还是停工状态,张季宁和张季远两兄弟跟着爹到处跑,方盈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等三月底皂坊再次开工,方盈打算从族里请人代替二弟三弟的岗位,让两人正式解放出来,一个做工坊的管理,一个跟着张明海管田地。
方盈打算自己到青州县去跟进慈幼院的建设,得加快速度了。
元满庄的果园过两年要大量挂果了,到时候必须有自己的人手,除了开干果铺需要人外,加工成干果也需要人。
糖坊也需要人,将鲜花加工提炼成精油也需要人,方盈想想哪都需要人才,可惜现在自己手上没有。
村学已经在培养一部分学徒了,有的年纪稍大的男孩学了两年,会打算盘,学识了常用字,出去当小二,据说很好找工做,收入还不错。
其实方盈把村学搞成半职业学校的形式是基于实际考虑的,毕竟能考上举人进士毕竟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人。
没有文化底蕴在,一个家族想供出一个进士不容易。
家里现在不缺钱了,但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事情,并不能一蹴而就,方盈希望自己两个儿子当中有一个当官。
方盈不是官迷,但是不当官就意味着没有权,没有权就保护不了自己挣下的财富。
方盈心里很清楚,在古代当大官,其实是一个高危职业,特别是皇帝年老,要改朝换代的时候,不管你站不站队都危险。
京城居大不易,除了繁华迷人眼,还有不知名的危险。
方盈忙了大半天,觉得坐着有点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嘲一笑。
府城都还没有居呢,就京城了,想得有点远了,充其量不过是县城有了个房。
伸完懒腰,拿起图纸再细看起来,希望设计得完善一点,没有什么遗漏才好。
吃过晚饭,一家人又习惯的坐在一起谈谈这两天办的事情的进展。
这回主角换成了张季远,张季远一边笑着说遇到的奇葩事情,当然办的事情也没有落下。
等他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大嫂安静得有点不正常,从自己讲话开始,大嫂没有发表过意见。
张季远看了方盈一眼,说道:“大嫂,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都不发一言。”
方盈摇摇头:“没有的事,你自己做得很好了。”
“你这样突然不说话,让大家都很不习惯。”张季远巴巴巴说着自己的想法。
家里众人附和着齐齐点头,大家还是比较习惯当主角的方盈。
方盈很无奈:“我这几天都在家里,事情总得放手让你们去做,做好就行,雇人开荒都有经验了,雇人修路有什么难的,有样学样,一个道理。”
“大嫂以后打算不管我们了?”张季远追问。
“一家人,哪里说什么管不管的,一人做一件事,这样挺好的。过几天我就要去忙慈幼院的事了,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方盈觉得现在说出来让家人有个心理准备。
“大嫂要去县里吗?”张季远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方盈点头:“得去找工匠,今年先把房子建起来,明年再正式投入使用。”
张季远眨眨眼:“大嫂,现在修路的事稳了,反正过三四天才去看一次,不耽误事,要不我跟你去县城,你看行吗?”
方盈想了想,于是答应下来:“行,到时候你帮忙赶马车。”
张季宁则坐在旁边逗弄自己的儿子,真是有儿万事足,恨不得每天不出门,在家带孩子。
现在要出外过夜,一天无法看见儿子的工作都不要叫上他,他是不会去的,当天能来回才行。
方盈觉得新手爹多数都是这个状态,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张季远爽快应下:“赶车没问题,话说那个什么慈幼院的图纸让咱们瞧一眼吧?”
“那你们等等,我去房间拿来。”说完方盈往堂屋外走去。
片刻,方盈拿着图纸进来,在矮几上铺开来,一家人都凑过去看。
“娘,我怎么看着像一朵花呀。”长乐最先发表自己的想法。
“确实有点像梅花的形状,这个只是大概的草图,五个花瓣五个区,有校区,作坊区,住宿区等等,中间花芯的部分准备建成一个广场。”随着方盈解说,家人不停点头。
张仲华眼亮晶晶看着自己亲娘,眼里大写着佩服,别看他人小,聪明着呢,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文章读过两三次,他也能背得住了。
以前他偷偷溜进过娘亲的房间,有一次看柜门没锁,他翻了柜子里的书稿,一张都没有看明白,但是他知道是好东西,自己人小现在不敢问,怕娘骂。
等自己大点,多读些书,到时候再问娘,应该就不会骂自己了。
随着方盈娓娓道来,家人不停赞许的点头,一家人都觉得方盈厉害,除了会挣钱,房子图纸也画得这么好。
方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已经惦记上柜子里的书稿。
当然啦,要是知道方盈也会告诫他,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等他有了功名,以后进工部的时候再拿出来。
现在过早拿出来,是祸不是福,功劳可能捞不上,还可能出人命。
方盈相信小心驶得万年船,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