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莫听到宗汉霄的回答时,提着的心总算能稍微放松一点了。纵使君玉昕有再大的过错,所幸没有对荆疏桐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也还是有机会弥补的。
君子莫不想被宗汉霄看出点什么。但是只要他一说话,凭借宗汉霄的敏锐的洞察力和对自己的了解定能猜到些什么,所以君子莫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宗汉霄见君子莫突然安静了下来,心生疑虑,“怎么?莫非你知道些什么?”当然宗汉霄也只是随口一问,君子莫真以为宗汉霄猜到了些什么。
君子莫只故作镇定地答道:“没什么,我就是出于对自己搭档的关心,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说与我听听。”宗汉霄便也只当是玩笑话,没有理睬向来不太正经的君子莫。
君子莫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宗汉霄光顾着荆疏桐的情况,也就没有太在意君子莫了。君子莫怒气冲冲地回到君府,君府的下人们很少见到君子莫如此生气,便都乖乖退到一旁。
小玉刚好奉君玉昕旨意送银两给那两个好色之徒。尽管他们没办成,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被泄露出去,一笔可观的封口费还是要的,这点君玉昕倒是做得不赖。
小玉一回府便听闻下人议论纷纷,便也猜到一些,赶紧抄近路去君玉昕闺房通风报信去了。小玉慌慌张张对君玉昕说:“姑娘,姑娘,不好了。”
君玉昕见小玉大惊小怪,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啊!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小玉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君玉昕不知大难临头不紧不慢地又问道:“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小玉边喘着边说:“姑娘,不好了,大少爷回来了,正怒气冲冲地往这边来呢!姑娘,您还是先避避风头吧!”君玉昕大概知道是君子莫知道自己干的事了,立刻也慌张起来。
君玉昕急得一个劲地问小玉,“小玉,那你快说我该怎么办,快说啊!”还没等小玉说话,君子莫破门而入,一脸杀气,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现在想要怎么办有用吗?你当时怎么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君玉昕和小玉都被吓得直尖叫,看到君子莫怒发冲冠的模样,君玉昕心里更是害怕得不得了,她从未见过大哥如此生气,她也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大哥生气了。
君子莫看着被自己吓傻了的主仆二人,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然后对小玉吼道:“小玉,你给我滚出去!待会再找你算账!”小玉只得乖乖出去,即使她家姑娘相救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
小玉走后,君子莫将门锁了起来,一副不揍死君玉昕誓不罢休的样子很是吓人。君玉昕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竟被这个生气的大哥吓哭了。
君子莫见君玉昕被自己吓哭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语气缓和了不少,说:“哭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样弥补你自己犯下的过错。”
君玉昕见君子莫怒气消了不少,擦了擦眼泪,慢慢挪步到君子莫身边坐下。听到君子莫让自己弥补过错,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我没错,凭什么要我弥补!”
君子莫见君玉昕还如此嘴硬,继续说道:“君玉昕啊!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敢说毁疏桐清白的事不是你做的,还是说你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都已经忘记了?”
君玉昕见君子莫一副打抱不平而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君子莫的法眼,继续为自己开脱,“大哥,我承认我是想毁了她的清白,但最后不是没毁掉嘛!你又何必太在意呢!”
君子莫见君玉昕如此不知悔改,自然也是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话就此收手,更别说她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理。
君子莫又说:“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是你心心念念的汉霄哥哥将荆疏桐抱回来的,我想他一定会彻查此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点君玉昕自然知道,因为是她亲眼看到的。
但是她很担心宗汉霄现在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于是她问道:“那大哥,汉霄哥哥现在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吗?”君玉昕很是期待着君子莫的回答。
君子莫回道:“怎么?现在知道急了?”君玉昕催道:“哎呀!大哥,你快说啊!你说了我才好想怎么弥补啊!”君子莫以为君玉昕真的知错了,便说:“照目前看来,汉霄的注意力一直在疏桐身上,应该不会这么快察觉到,你当心点吧!”
君玉昕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来了,“呼~那就好,那就好。”君子莫继续说道:“你啊你!做什么事也要有个度啊!万不可再胡作非为,疏桐可是汉霄钦点的专属厨娘。”
君玉昕最听不得有人夸荆疏桐了,所以立即打断了君子莫即将到来的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说:“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的,你赶紧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告诉我一声。”
训完就走是君子莫一向的风格,正巧他也知道君玉昕不想听自己废话了,也就顺理成章地走了。宗汉霄觉得自己也已经尽到力了,便回到了缘相聚。
君子莫走后不久,李大夫也出来了,交代了一下荆疏桐的病情,“所幸,姑娘脖子上只是皮外伤,日常换换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好在伤口还算浅,不会留下疤痕。”
宗汉霄很是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有劳大夫了,不知她身上可还有其他伤?”
李大夫说:“这外伤倒是没有了,只是老夫看姑娘脉象比较乱,恐怕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你们可一定要好生照看着。”宗汉霄若有所思地回道:“知道了,大夫,有劳了。”
宗汉霄送走了大夫,便立即回到荆疏桐一处来,一直在她床边守候着,丝毫不敢懈怠,寸步不离地陪着昏睡的荆疏桐。他唯恐荆疏桐又做噩梦,惊醒时旁边无人安抚。
荆疏桐流汗,宗汉霄一点一点擦去;荆疏桐流泪,宗汉霄跟着难过;荆疏桐做噩梦瑟瑟发抖,宗汉霄紧握双手温柔安抚;荆疏桐伤口感染发热,宗汉霄一直换水敷毛巾。
宗汉霄就这样没日没夜地照看着一直昏睡中的荆疏桐,不曾合眼。即使刚刚合上眼,也会被荆疏桐做噩梦说话而惊醒。
宗汉霄全程不曾离开屋子一步,他怕荆疏桐做噩梦时一个人无助而痛苦;他也怕荆疏桐惊醒后一个人想不开做傻事;只有他寸步不离地陪伴着才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