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鸳鸯刺绣被下,秦东拥着唐玥,轻拍着媳妇柔滑的后背,再次送上一个晚安吻。
月光透过纱窗洒落点点莹白,映照在床上的一对璧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似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将他们分开。
唐玥尽管心里有事,猜不透父母为何会是那般神情古怪,可此时也是上下眼皮打架,嗅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在她嘴角,依旧残留着浅浅的幸福笑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东悠然睁开了双目,一抹摄人的精光夺人心魄。
看着熟睡中的唐玥,轻薄的丝质睡衣掩饰不住的姣好身段,秦东嘴角也勾起柔和的笑意。
温柔乡是英雄冢,秦东还真舍不得丢下香喷喷的媳妇,大半夜跑出去打打杀杀。
“该死的范逸民,为了弄死你这个老东西,只能先让媳妇独守空房了。”
秦东心里嘀咕着,轻轻下了床,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如一道幽灵似得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6号公馆,灵棚内冥灯映照着棺木,阵阵凄凉夜风吹动引魂幡,发出嚓嚓的声响。
两个范氏旁系负责守灵,不免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今夜的风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想到家主那凄惨的死状,两人脸色也不由白了几分,哆哆嗦嗦跪在灵堂前,不住气的点燃纸钱,以免家主怨怪他们不够虔诚敬畏。
忽然,一道幽灵似的黑影飘忽而现,像鬼一样突兀的出现在两个守灵人身后。
“妈呀~家主饶命!”
本就心中惶恐的守灵人,察觉到背后多了一个影子,只吓得惊叫一声,浑身哆嗦着直接趴在了地上。
“哎~~”
幽幽的一道叹息声,低沉,沙哑又蕴含着不甘与怨恨,就连夜风都似乎更加阴冷了。
两个守灵人都快吓破胆了,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紧接着又一道黑影出现,秦东一脸无语的看了眼铁老头,您老这扮鬼的演技可谓是登峰造极啊,竟能把人直接吓晕。
铁老头挑了挑眉,眼神中尽显得意之色,好像在说,看吧,老夫出马,都不用动手就能解决两个碍事者。
秦东摇摇头,一闪身进入灵堂,隐匿在黑暗中。
铁老头凝神静气,眼底不由露出一抹惊讶,心中也是惊叹,不愧是天龙的儿子,了不起啊!
这隐匿气息的手段,连他都难以察觉,就像灵堂内除了死人外,根本没有活人。
“你是谁?深夜潜入灵堂,想干什么?”
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铁老头身后响起,身穿睡袍,头发花白的范逸民出现了,来的同样是无声无息。
守灵人的惊叫声,已然惊动了范逸民,只是他来的虽快,却并未看到秦东潜入了灵堂。
只看到一个被黑袍笼罩的身影,站在灵堂前,地上还躺着两个守灵人。
范逸民眼眸阴霾,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一股可怕的杀意也笼罩向铁老头。
铁老头依旧背对着范逸民,语气淡漠又高深莫测道:“深夜凉风习习,老夫出来溜溜弯,看看夜景。”
遛弯?
看夜景?
范逸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跑到我儿子的灵堂前看夜景,你糊弄鬼呢?
“装神弄鬼,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何许人也?”
范逸民当即冷喝一声,浑身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息,睡袍猎猎作响,暗劲巅峰的气势爆发,一掌拍落而下,直奔铁老头袭来。
感受到范逸民的杀意,铁老头不敢轻敌,身形瞬息旋转,躲开了范逸民的攻击。
只是范逸民又岂能让他轻易脱身,绵延不绝的攻势,带着霸绝凌厉的杀伐力量,不住气的轰杀向铁老头。
铁老头不得已,只能出手应对,拳脚呼啸间,两人硬碰硬对攻了数十招。
这番交手,可谓是快如闪电,势若奔雷,要不是两人有意收敛杀伐气势,恐怕灵堂都被掀翻了。
短暂的交手过后,范逸民虚晃一招,已经是背对着棺木,站在了先前铁老头站的位置。
也是有意护住灵堂,以免损坏了儿子的棺木,让范麟死都不安宁。
“铁布山,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你好大胆子,竟敢深夜潜入我范家,是秦天河让你来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面对面之下,铁老头的面容也在月光下显露。
况且他一身金钟罩,全身硬邦邦的像铁块一样,范逸民也早有判断。
在江省,将金钟罩修炼到大成的也唯有铁布山这个老家伙。
是以,范逸民的眼眸鹰隼冰冷,杀机再次浮现。
铁布山虽然很强,一身横练铁骨称得上刀枪不入,可也有致命的弱点,那便是速度比不上范逸民。
范逸民有信心在百招后能找到铁布山的命门,从而一击重创铁布山。
“范老鬼,人家是越活越和善,人老了戾气太大,会损阳寿,殃及子孙。”
铁老头嘿嘿笑道:“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快要入土了,还是那么的阴险狠辣,这不祸及儿孙,一死一残,你说你也够可怜的。”
一言诛心,铁老头的话可谓是刺痛到了范逸民,让他浑身的杀机都激荡起来。
“好一个秦家,秦天河那老东西还真是够狠,够毒,害死了我的儿子,弄残了我的孙儿,此仇不报,我范逸民誓不为人。”
“不想为人,那就做鬼吧,刚好与你儿子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铁老头收敛了笑容,眼里同样爆发出凌厉杀意,这范老狗果然心存怨恨,恨秦家入骨。
今日不杀范逸民,势必会留下隐患。
“杀!”
铁老头一声厉喝,原地掀起一股狂暴的劲风,身上隐隐有一层金色光泽萦绕,这是金钟罩修炼至大成后,功法运转下凝聚的护体金光。
外壮筋骨肉身,内壮童子功,铁布山的出手刚猛而霸道,恐怖的力量化为一道铁拳,似乎破开了空气一般,轰向范逸民的胸膛。
范逸民无法倒退,身后就是灵堂退无可退,却也知道真正的硬碰硬与铁布山比力量,他只有吃亏的份。
说时迟那时快,范逸民也出手了,五指成爪,以更快的速度锁定铁老头的咽喉。
这并非鹰爪功,而是范逸民修炼的三阴绝户手,一种极为阴毒的功法。
“来得好!”
铁老头冷哼,固然范逸民的出招很阴毒,换个人根本不敢被他锁喉,但他铁布山一身铁骨,抗击打能力超强,丝毫不惧范逸民能把他脖子撕开。
嘭!
范逸民扣住铁布山喉咙的同时,胸口也中了铁布山一记铁拳,皮肉被重击的声音中,范逸民体内气血翻涌,忍不住闷哼一声。
力量太强了,哪怕范逸民的体魄并不弱,这一拳也打的他一口鲜血卡在了嗓子眼,受了些内伤。
但这也是范逸民想要的,不想与铁布山纠缠,也怕这老东西无所顾忌,把儿子的灵堂拆了。
所以受点伤也要乘机给铁布山重创。
只见一道闪耀着油绿的光芒从范逸民另一只手闪现,瞬息间刺入铁布山的小腹。
噗嗤~
金铁刺入血肉中,饶是铁布山有金光护体,也没挡住这一抹锋芒的锋锐之力。
铁布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范逸民。
就在范逸民嘴角掀起阴森的冷笑,想要讥讽铁布山几句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袭来。
范逸民连应变的机会都没有,就感到后心窝传来剧烈的疼痛,一把短刀从后背刺入,穿透了他的心脏。
范逸民艰难的转过身,这才看清,在他背后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运动衣的年轻男子。
“你~”
剧痛侵袭全身,力量在迅速消散,范逸民张了张嘴,却是难以发出更多的声音。
他做梦也想不到,灵堂中居然藏着一人,在他胜利在即,得意忘形时,被人一击命中要害。
“下辈子,别与秦家为敌!”
秦东眼神淡然的看着范逸民,淡漠的话语在范逸民耳边响起。
扑通!
范逸民眼中残留着不甘与怨恨,却是直挺挺倒了下去,无尽的黑暗淹没了他。
“大少爷,我中刀了,刀上有毒。”
铁布山老脸上满是苦涩,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浑身虚弱而冰冷。
范逸民这个阴险老狗,不但破了他的金钟罩,还在刀上涂了致命剧毒。
秦东看了眼铁布山的伤口,迅速拿出银针封住穴位,又撕下衣服一角将范逸民手里的短匕包好。
这可是好东西,能破开金钟罩的防御,可见不是寻常匕首。
不过铁老头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研究短匕,一把扛起铁老头,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下。
而在秦东离开后,夜幕下一道身穿黑色衣袍的老者缓缓现身,看了眼范逸民的尸身,随即身形隐入黑暗中。
但在6号公馆主楼的天台上,同样一个身穿黑衣的瘦小男人,却是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咽喉处有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