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那要看你梦到的是谁了

“哪里不对?”

“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我娘子,以及,我也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人。”

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姑姑家的那几个人。

被他搞得都挺惨。

他之前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说,如果姑姑没有那么早死就好了。

如果她活着,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或许能下手轻一点。

“善恶都是相对的,如果没有恶,那这世界上的善,将毫无意义,我不管你在认识我之前做过什么,但我眼里的你,就跟锅里的大盘鸡一样,美味的很。”

“......”

如果她不用鸡来形容他,或许他会更开心一点。

陈卿卿到最后也没问,他到底对那一家人做了什么。

也没有问,那一家人对他做了什么。

做人,总是要有些秘密的。

她只知道一件事,谁动了不离,谁就是她的敌人。

晚饭,俩人围在小桌子前吃面。

野鸡的味道比起家鸡,肉质更鲜美,香气扑鼻,宽汁拌面,面条劲道,吃得热气四溢,身上的汗都逼出来了。

忙碌了一天,也只有围在一起就着摇曳的灯火吃饭,最是满足。

“明天我们再去山上一天,之后就差不多要收地了,咱们俩没有地,我看也别留在村里添乱了。”

卿卿说话很有艺术。

明明是不想给人做白工,到她嘴里就是“不添乱”。

“嗯,你要去哪里?”他问。

本来他也没打算留在村里,他和她到底是长辈,帮谁家都不合适,最好是谁也不帮。

只等最后两天,郝家村的人过来帮忙时,他在现场主持下秩序就行。

中间这两天,他跟卿卿是空下来的。

“咱们先把炭整出来吧,今儿晚别去了,太冷了,猫在被窝里多好。”

他嗯了声,本来在外面也是想哄她回来,等回来后把她弄睡着,他自己再单独去。

“我的意思是,被窝我一个人睡太凉,你给我暖被窝,再给我讲讲故事。”

她早就看穿他了。

不离是打算等她睡了再单独去,就跟他这几天做饭似的。

“咱各退一步嘛,我以后听你的不去乱来,你也别总违背人体自然规律,动不动就一宿不睡,食物稍微普通一点也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很开心,做食物,心意是排在味道上面的。”

陈卿卿大口吃面,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煽情,平铺直叙的,但很真诚。

“我妈做饭跟猪食似的,我和我爸一样捧场啊,那就是感受到了家的味道,你如果太拼累垮了,我会很伤心的。”

他慢慢放下碗。

“如果是于扶摇给你做饭,她病倒了,你会伤心吗?”

虽然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地要问一问。

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好,起码是看起来不错。

他总是贪得无厌地想成为最特别的那个。

“当然了,任何为我工作的人,因为我病倒,我都会很难过——但是。”

不离听前面那段,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果然,他跟所有人都一样!

“但是,你不一样啊,我根本不会给你累病的机会。”

她这不就在问题发生前,跟他摊开了讲吗?

“如果说,生命是一辆公交车,每一站都会上人,下人,摇摇她们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终究有天,她们会离开我,去奔赴属于她们自己的人生。但是你不一样。“

“我是女司机,你是售票员,一路同行,风雨同舟,你病倒了,我的买卖也干不下去了,所以你也别光盯着我注意身体,你自己也要保重。”

从严冬到暖春,中间也不过就隔着她的一句话而已。

不离的心瞬间暖了起来,在她期待的眼神里慎重点头。

“那以后,我晚起半个时辰。”

“不行啦,你要跟我一起起来啊,咱俩一起迎接晨曦,多好。”

“可是.....准备早餐需要点时间呢。”他一脸纠结,讨价还价,“要我提前半小时,总行了吧?半小时不耽误健康的。”

“一起做啊,厨房里需要下力气的活儿,你都交给我。我家里就是这样,我妈妈炖菜,我爸切骨头。”

反驳的话在听到她说的后半句时,悄无声息地憋回去。

这种过于日常的描述,实在是太戳他。

“嗯,那有需要我再叫你起来。”反正早晨又不会剁骨头,女孩子保证充足的睡眠在他看是很重要的事。

于扶摇和二毛站在院子外,俩人手里拎着从家里带过来的食物。

看着烛光下的俩侧影,卿卿正夹着肉喂他,看着很温馨的样子。

“我们还用进去吗?”摇摇问。

她是担心俩祖宗回来后会吵架,才借口送东西,跑过来看看。

二毛也是。

现在看,一切都很好,应该不需要进去了。

“把东西放在院里吧,明天族爷爷自己就看到了。”摇摇把篮子放下,回头看了眼。

烛火下,相谈甚欢的饮食男女,看一眼就能抚慰凡人躁动的心,很多年后她都会记得跟俩祖宗相处的时光,想的是最近的烟火,隔得却是最远的山河。

好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溜走。

陈卿卿又做了个美梦,还是上次梦里的海滩,还是倾国倾城的美男鱼,脸还是不离的脸。

“来!给姐姐看看,有没有长,长哪儿了!”

上次她翻了一宿的鳞片也没找到,简直成了心理阴影。

手刚在胸膛摸两下,都没来得及往下翻鳞片,就被丰神俊朗的美男鱼攥住了不安分的小手。

“卿卿,别闹。”

“怎么是闹了,我得看看,看——咦?”陈卿卿睁开眼,就见不离一脸无奈地躺在她的身下。

她骑在他的腿上,手被他按着,她眨眨眼,如此真实的触感.....

“哎呀.....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她尴尬地翻下去,顺便瞥了眼,挺好,没侧漏。

不离手作的姨妈巾,质量还是挺不错的。

“你梦到谁了?”他寒眸冷冷,嘴唇不悦地抿起来。

她最好不要告诉他,梦到的是踢球的学长或是相亲酒驾的那个傻子。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那要看你梦到的是谁了。”

“你啊,连续两天梦到你了。我梦到跟你一起......交流学游泳。”那带颜色的梦,也不好意思跟他说的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