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欢迎回来】
正当这气氛正好之际,忽然间——
“啊、原来你们在这里!”
来主活力充沛的话音蓦然而至。
那四个人随即循声望去,继而惊喜地叫道:“来主!甲洋!”
浮游到那四人身边后,甲洋以始终云淡风轻的声线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只不过,一骑拦住了附和了一声就随即转身准备离开的来主,提醒道:“在回去之前,我们先把[流浪者]的那块结晶处理了吧。”
来主反应过来,“说来也是呢。”
甲洋平淡地看了眼显然有话要说的一骑,不急不缓地说:“你是想要试试让总士同化那块结晶?”
正当一骑准备点头时,一直握住他的手的总士抢先拜托:“让我试一下吧,甲洋!”
“诶?”没想到总士竟然会这样的主动,被抢白了的一骑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内心当下又惊又喜。
“既然是总士和一骑的拜托,那好吧!”作为很多时候都毫无危机感的存在,来主轻易就应承了总士和一骑的请求。
“要开始了哦!”
语气轻松地说完预警,之后来主就直接抬起双臂,放出了巨型的虫洞。
从那个晦暗涌动的洞口中,一块红得鲜艳的巨型晶体缓缓冒出。
当那块鲜红色的晶体完全脱出洞口后,总士和一骑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向着那块结晶抬起没有握在一起的那只手。
剧烈的同化现象随即而来。
鲜红似血的尖锐晶体纷纷从他们二人身体刺出。
默默咬紧牙关忍受如蚁噬身和被尖锐刺穿的痛苦交替出现,总士和一骑握紧了彼此的手,任由那簇簇结晶如同有自我意识那样,往头顶攀升,一点点地把他俩给淹没起来。
其中,由于主要是总士去进行同化,因此对于那股怨念方面,主要也是由总士来承受。
虽然对Mark.Nicht进行起动的那一次作为经验,但直面如此庞大的怨念,哪怕是心智坚韧如总士,感觉还是十分吃力,后来甚至是禁不住痛苦地弓起腰背无声嘶吼。
另一方面,就算已经分担了部分负荷,但同时已经算是无计可施的一骑,现在也只能是紧紧地握住总士的手,希望能从此为对方提供支撑。
忽然间,砰的一声巨响。
总士和一骑身上的鲜红晶体同时炸裂四散。
在闪烁着散落的晶石碎片中,迅速接住因为精力透支而差点倒下的总士,一骑惴惴不安地探问:“已经完事了?”
总士疲惫地点了点头,略为狼狈地笑笑,回答:“已经完事了。”
来主则是开心地哈哈笑了几声,双眼明亮地大叫:“真不愧是总士和一骑呢!这样,总士就成了结晶的寄生体,如果方法用得对的话,甚至可以自由穿梭于虚无和现实两个世界!”
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重新站直起来,一骑惴惴不安地抬着眼皮瞟着对方看,底气不足地问:“总士你……会一起回去的吧?”
已经恢复过来的总士朝一骑重新露出笑容,点点头的同时,又自然而然地紧了紧原本就握住一骑的手,简单地应了声:“嗯。”
“看来已经完全没有我们两个什么事情啊,一骑。”
“说来也是呢,总士。”
“怎、怎么会呢!?”耳尖地听到不远处的那二人的说话,随即醒觉过来的一骑不大好意思地连忙说道,“如果没有你们……尤其是总士——如果不是因为有总士你,我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对总士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看了看自己一直与一骑牵着的手,总士问另外一个自己:“说起来,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易就接受自己能继续存在的事实?”
被提问的总士偏开眼神认认真真地想了五秒,之后才回答对方:“虽然选择了坚持成为人类,但说到底,还是有作为Festum的部分——我不过是也接纳了这一部分的自己而已。”
见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回答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总士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自己显出了带着歉意的表情,“抱歉,好像给不了你什么有用的回答。”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摇摇头,实话实说:“并非如此。你的答案,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参考。”
“是时候要分别了。”甲洋冷静地提醒了众人。
尽管他们几个都是属于与Festum沾边的存在,但在虚无世界的[入口]徘徊太久,终究会或多或少地有些影响。
因此,甲洋的建议,是正确的。
“喂。”
虽然这一声叫得没有指名道姓,但听那个语气,总士就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在喊他,于是睥睨了一个眼神过去,问:“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生存时限应该还在的。”对方也没有正眼看过去,不过提醒的话语还算是说得简洁明了,“别太得意忘形。”
总士沉默了下,半晌才应道:“感谢提醒。”
目送着另一个世界的总士和一骑,在甲洋和来主的陪同下回去现实世界,总士和一骑相视一笑,然后转身往晦暗的另一边浮游过去。
同时,做好直面[牵牛星]的分体的准备。
****************
——明明吾辈送你们到彼方世界,是为了体会那份名为[等待]的绝望和痛苦。
——人类没办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个体。唯有经历,才能勉强知晓。
——然而你们不仅克服了这份痛苦和煎熬,甚至无私地帮助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为什么?”
问出最后那个问题时,在总士和一骑面前,一个金色短发的小孩子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
那就是[牵牛星]先行醒来的那部分分体。
为了方便与总士和一骑接触,这部分意志遵循总士和一骑的内心,选择了最接近的精神形象——也就是,当初控制了光弘的那个绝望之核的孩童人形。
听到对方的那个问题,总士和一骑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所以总士依然可以直接看到一骑。
之后,一骑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个其实只到自己腰际高的孩子的发顶。
那个孩子愣了下,随即莫名其妙地,委屈得流出了泪水。
因为身高的差距,一骑垂着眼帘,温和地微笑着说:“有些存在,就是不仅能让你无憾而死,也能慷慨而活,那更何况,只是区区的等待?”
孩子抬头看着一骑慈爱的微笑,像是在暗暗评估对方的信誉那样。
没多久,这小孩就止住了哭泣。
小小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仿佛一开始就没有情绪那样。
——稍候,吾辈会让你们平安回去。
——待你们离去,之后,这个岛将会再度沉没。
——吾辈也将重新沉睡,等待未来那个可以与吾辈对话的存在。
同样听着那仿佛直接从脑海中冒出的话音,总士和一骑对视了眼。之后,由总士代表,开口道了一句:“谢谢。”
****************
大概是有时间差需要调整,因此,当那个小孩的形象消失之后,总士和一骑并不是即时就回去。
不过这样也好,难得有时间,可以在[金融街]以外看见彼此。
心态难得平和地等待着[牵牛星]许诺的传送生效,凝望着对方的总士忽然间没头没脑地开口:“不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已经过去了多少天呢?”
一骑不解地问:“为什么会忽然想知道这个?”
总士好奇地不答反问:“如果[交易]的时间错过了,会有什么惩罚?”
谁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一骑竟然是摇摇头,说:“不知道呢。”
总士有些意外,忍不住惊讶地又确认了遍:“连你也不知道?”
一骑无奈地点点头,说话的语气随即在隐约间多了些遗憾和不甘:“因为之前没有过先例,所以哪怕是[资产],我也不知道这方面的惩罚。”
总士理解似的小小一个点头,并且轻飘飘地叹了句:“这样啊……”
一骑忍不住忧心地皱起眉头咕哝道:“希望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我们吧。”
“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的。”总士的手暗暗用力,握紧一骑的掌心,“只要是我们在一起的话。”
既然总士已经作出这样的表示,一骑随即就原地满血复活那样恢复了精神,“嗯!”
“啊……”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总士煞有介事地话锋一转,“对了,刚刚乱糟糟的,还真的忘了说。”
“诶?”一骑一头雾水地眨眨眼,等待下文。
总士扭头看向与自己并肩而立的一骑,认真地说:“欢迎回来,一骑。”
一骑首先是愣了下,之后才露出大大的笑容应道:“我回来了,总士!”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这边是存稿君
这一次作者不在线,所以就由存稿君我代替来说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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