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抉择

面前的泷千夜和歹炁正在厮杀,不过歹炁只是闪躲并没有攻击泷千夜。

我怒视着阁楼上看戏饮酒的魔君,一边的音儿还大声叫喊着。

“大哥哥!!”

简羌嘉实在受不了音儿的吵闹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让她睡着了。

“你要干什么!”我冲她嚷去。

“那么你又在干什么?”魔君用手摸着音儿的头,我的心就有些惶恐不安,生怕他吸收了音儿。

“我让你做出选择,你是帮要那一边?你要是再犹豫,我想这孩子你可能是保不住了”魔君说的声音不大,但在我耳中格外刺耳。

我再回头看着打斗的二人,只好冲过去。

泷千夜先是发现我冲过去连忙收手,这个空挡让歹炁抓住了。

我都不知道歹炁的红剑是从哪里来的,眼看就要刺向泷千夜。

泷千夜倒是迅速的躲开,跳到我面前。

“其深!”泷千夜眉头一皱,我见歹炁正要走过来连忙挡在泷千夜前面。

歹炁放下红剑,红剑瞬间消散不见。

“你知不知道在你身后的人是谁?杀了一个仙剑宗弟子,伤了陈月落后来还杀死了段溪无的罪人!”

歹炁的神情不是愤怒是难以置信,“你难道真的被控制失了心了?那个人可是下令灭了整个东隅国的!”

“我没有被控制!我还是我!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滚!滚回你的境凌山去!”

我自然知道泷千夜下令灭了东隅国的事,但如今我是要保住他和音儿。一个是为了原来的云其深,另一个也是为了报答他

“我的境凌山?你真的是脑子不清醒了吗?其深!”

“我跟你很熟吗?不要叫的那样我跟你很熟!”我夺过泷千夜手中的银剑。

“其深”泷千夜小声的叫我,但还是让歹炁听见了。

“我不能叫那么他就可以叫了是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歹炁皱着眉,眼神锐利。

我也是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出怒火,他眼角下的邪红也随之生出一种愤怒的感觉。

“对!他能叫!你不能叫!他是我的好兄弟!而你不是!我们不过只是师叔侄一场罢了,到头来你我只是两个陌生人!”我拿着剑要冲过去,泷千夜连忙拉着我。

“其深,别冲动,你现在没有法力”

“你放开!”我要甩开泷千夜的手,可他还是不让我上前。

“好啊,不过是师叔侄一场。”歹炁手中红剑又出现,“既然如此我就拿你回去让你好好知道背叛境凌山是个什么下场!”

歹炁持剑冲过来,泷千夜转顺挡在我面前。

我使劲推着泷千夜,口中大骂,“你要是敢挡!我特喵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看着泷千夜有一时的发愣我便又挡了过去。

剑没有刺到我,停留在距离我差不多三指的位置。

“刺啊!你不是能耐吗?刺啊!!”我也是生气。

“你当真认为我不敢刺?”歹炁也没了之前我见他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也举起泷千夜的银剑对着歹炁,泷千夜想要拉开我,但只要我一动歹炁的剑就会刺进泷千夜的身体里。

“那你就刺啊!朝这儿刺!”我一只手抓起歹炁的剑对向自己的咽喉,“你只需要一下就能让我归西!杀了我这境凌山的叛徒啊!七师叔!!”

“云其深!你别逼我!”歹炁真的一转剑就抵住了我的咽喉。

我也是气恼的上前,手中银剑一转也抵上了歹炁的脖颈。

我能感觉的到剑缓缓刺进咽喉处的痛感,歹炁这时也定是一样。

最后的收场不过是歹炁的红剑一划消散。他一只手抓住银剑的剑身夺过去掷于地上,转身离开。

我的咽喉处一阵疼痛,纵然伤口不深,也还是流出很多血来。

歹炁离开的迅速,头也没回一句话没说。魔君也没派人去追。

我只见到魔君在阁楼上拍着手,随后他缓缓说道,“千夜把他带回去吧他今天表现不错,我还要好好的奖励他一下”

我看着泷千夜的皱着眉头,金黄的眸子发出锐利的光芒望着魔君,最后也只好扶着我回去房间。

我看着泷千夜拿出一炷香,刚刚自己定是伤了咽喉,说话有些费劲,“这是什么香?”

“能暂时让你忘记痛苦的东西罢了我想说”

“千夜你可以出去了”魔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门口还站着简羌嘉怀里还抱着音儿,而音儿手中却还拿着一朵红色的海阿珂。泷千夜没办法违抗魔君的命令只好出去。

又是我一个人同这魔君相处,我见他拿出针线来就生气,费劲儿的喊出声音,“你他喵的!”

“我大发慈悲过来给你疗伤,你这态度可真是让我寒心”魔君的手摸过我的咽喉又看了一眼旁边泷千夜点的香。

“呵,是七日摄魂香啊,这玩意虽然能止痛,倒是还有些别的功效,怕不是泷千夜那小子从东隅国带来的?”

魔君一挥手那香便灭了,不久后我又感到了咽喉处的阵痛。

“你莫要着急一会儿就好”魔君的鬼魅一笑,简直给我留下了一生的阴影。

第二天我自然已经能下床行走,看着自己脖颈处那用针线缝制的明显的痕迹心里还是十分嫌弃,明明之前伤的不深,经过魔君这么用针一缝我是彻彻底底说不了话了。

一时恼怒的将面前的桌椅通通踹到,茶杯茶壶也都碎在了地上。

王8蛋!

但这一天我却没看见泷千夜和音儿。

再看到泷千夜的时候,他是被压着回来的疆邦。

圣子叛逃。这是给他的罪名,惩罚就是关进之前我见他受罚的地牢里。

我没办法出声,也没办法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也是在泷千夜被抓回来的这一天,魔君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他也没在出现。

我对于外界的魔人来说,仍旧是他们的魔君。

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还有泷泽这个魔君的存在。

我因为无法说话简旁就代替我发言,要对境凌山展开大规模进攻。

我如今法力尽失也根本对抗不了这些人,只得当他们的傀儡。

入夜我刚回到我的房间就见到了消失了几天的仇魔长使。

“小娃子看来你受了不少苦啊!”仇魔长使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也也没客气的坐在我屋里喝着茶。

我见他一边手臂缠着布条,我想这老头子也遭了什么罪。

“咋滴?你这娃子还说不了话了!”仇魔长使猛的站起来靠近我。随后不知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只看见是个琥珀色的球,周身还散发着几道红色的流烟。

然后硬生生的就被我吞了下去。

我一时只感到背后发烫,那些魔君用线给我封住的灵脉一一被解开,但是这烦人的疼痛还是没有缓解,咽喉处也燥热难耐,我想要过去喝口水反被仇魔长使拦住。

“魔君还是忍耐片刻就好”

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但我也不是能完全信任他,但当下只能按他的意思办。

分割线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哪有什么感觉不感觉的七师叔。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刺吗!

你不是能耐吗?刺啊!

你真是太不会讨好人了

提歹炁准没好事

啪嗒!

嘭!

我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刚刚我是做梦了?

真不是个好梦,偏偏遇见他了

我起身洗漱,看着脖子上还明显的痕迹眉头一皱。

再一看又出现的徕阿剑,心中更是烦闷。

门外简旁早就侯着等我出去。

“魔君看来已经恢复好多了”

简旁谄笑着朝我行礼。

“谢简魔长使为本君担忧”我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随后起步便冲着主殿过去。

昨晚破开灵脉之后,仇魔长使同我说

“我这儿一来是想让娃子你坚定信念!

当下你必须做出抉择,是牺牲小我救助苍生,还是灭却苍生成就小我。没有他路可选!”

我的抉择我拿什么去抉择,说的容易我的抉择又能决定的了什么?

但事实已然摆在我面前。我必须制止魔人和仙道的战争,也必须秘密的找到能杀死魔君的东西。

牺牲小我救助苍生?

我不相信我能做的到,但是当下只能一试。

灭却苍生成为历史遗留的笑柄我可不愿意!

我宁愿立命为王,也不趋同他人意苟活在世间!

他说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我就给你走第三条路看看!

踏入王城主殿的瞬间,我看了一眼殿中行礼的众魔使,还有似乎是刚刚受完惩罚回来的泷千夜。

我没有理会他们从容的走向王座入座。

“拓我江山,安我国土!魔君在上,天下从囊!”

我瞥了一眼一旁的简魔长使,想着之前魔君说过的一句话。

“疆邦盛世,天下吾有!”

我无视了泷千夜震惊的看我的眼神,原谅我,不要做声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以为他能知道我的想法,结果泷千夜的窥心之术已经这时已经被废了。

简魔长使倒是欣喜立刻下令进攻境凌山。

“何时轮到你下令了?”我用手拄着头倚在王座之上。

“魔君难道忘了”简魔长使谄笑的朝向我,我一举徕阿剑。

“我忘了我是一国之君?还是我忘了我是你的主子?嗯?”我一挑徕阿剑指着简旁。

没容得简旁那老头狡辩,徕阿剑就刺穿了他的咽喉。

“爹!”简羌嘉在下面尖锐的出声。

随后简羌嘉从怀里拿出红色如血的海阿珂。

我手中的徕阿剑先行一剑就砍断了简羌嘉的一只手臂。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我想大概是昨天吃进去的那个琥珀珠子吧

我看着泷千夜拾起海阿珂定神。

简羌嘉之前的剑已经不见了,如今她也是手无寸铁。

我也看见了问千药,不过她一转眼就不见了。

简羌嘉想要用结界术逃开,泷千夜先一步布下了银丝。

一瞬间将简羌嘉困进了银丝阵法之中。

我刚要动用徕阿剑刺向简羌嘉,泷千夜便冲过来拦住我,“其深!不要动手!”他又顿了顿,“只需我来莫要再脏了你的手了”

泷千夜手中银丝一收,那处血腥横溢。黑色的血腥喷溅了整个王殿。

“那就把她的头装起来。”我仍旧坐着随即对着下方魔使命令,“下令前线停止对仙门的攻击,本王要亲自去一趟境凌山!派魔使前去送信。”

魔使们面面相瞰,一时又议论纷纷。

泷千夜收了银丝将简羌嘉的头装进匣子里。

我之后也没有理他起身就离开了。

这也许会是一个能同仙门相处融洽的方法但若是又见到歹炁

真是这时候想这个干什么,我既然已经决定当好疆邦的王,成就我国安定的小我,我又管苍生呢?

我行到主殿外,后面也没有魔使跟着,泷千夜也没有追上来。

嗖!

一支黑羽箭飞来,我一把抓住。

应该是仇魔长使送来的信。

查的消息,桑榆国相传有神器,位于沙丘之城。

显示完消息过后,这箭就自毁掉了。

沙丘之城?

但要去桑榆国必须经过东隅国才是,如今东隅国破亡国民奋起。

我不能派魔人去寻找但也不清楚那魔君何时还会出现不过他消失的原因仇魔长使却没有说

我也没办法去问泷千夜音儿的情况仇魔长使说如果我真想要成为疆邦的王,为了疆邦的魔人能有安定的生活,我这个魔君就不能变得优柔寡断,也没必要去做什么仁君关心属下。

我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软弱从而利用。

而来,我要时刻警示自己不做无谓的争斗,没有把握全胜的局不要碰。

也是可笑,明明昨晚解开灵脉时痛苦万分,身体当时都受不住了,仇魔长使的话我却能记得这么牢。

深夜我在王城天台上独自饮酒,祭奠了一些给了云其深的父母还有东隅国被屠杀的人民们

紧接着我感到后方传来一股气息。

“我算到你会来”

来人依然是泷千夜,他缓缓走过来站到我身边。

我见他一句话不说,便转头看他,我见他一脸疑惑的望着我,内心想着我还是不是从前的我

“其深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应该是不会窥心之术了,结果对一切都不熟知都惧怕欺骗,他如今这样极其不信任他人的神情也让我心中一惊。他还是从前的他吗?

“我怎么想的?”我缓缓喝了口酒后反过来问他,“我说了你就能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