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这个字眼,从来都是被人所避讳的,自然,咒术也是!
总共五十来号人,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以身中咒术为代价,来换取自由。
不是说,他们就不热爱自由,不热爱的只有被束缚的自由而已!
既然得救,谁还希望受制于人?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或拒绝。
但还是有将近十人选择了接受!
只不过,这对苏星宇来说,是不够的!
所以,束修又和这些决定接受咒法的人提出了另一个提议。
那就是,所有中咒者组成一支监督队,对从这里放出的每个人进行监督。
一旦发现有人违戒,监督队有权进行私下处理!
这个提议,并没有规避那些拒绝者的面儿,反而提得堂堂正正。
在束修看来,拒绝者若能获救,那也是因为他以身中咒术的代价而换来的。
即是说,拒绝者们的性命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既如此,那他要生杀予夺,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只他,所有愿意接受咒术的人,也几乎都是类似的想法。
这个提议考虑得还挺周到的,所以苏星宇并没有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但也因此,他把救人的范围进行了缩小,变成了只救出束修等愿意接受咒术的人。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嘛,他索性/交给了束修自行处理。
亲眼确认束修给自己施加咒法,苏星宇才扭头往地牢外走去。
“小友留步!”束修却突然出声。
随后,他撑起满是疮痍的身躯,深深地弯下腰肢,诚恳道:“之前我说的臻品灵剑……”
“那玩意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缺!”苏星宇摆手。
破邪剑他用得顺手,并没有换兵器的意思。
“还未请教小友高姓大名。”束修直起身躯,低声询问。
“出去后,你们就算不想知道只怕也不行,就没必要额外提了。”苏星宇摆手。
他其实很想再问问这些家伙和闻风会有什么过节的,不过好像时机并不合适,
说到底,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而且他也没要与束修等人有更多牵扯的心思。
至于那份好奇,他也只能暂且压下。
不过,束修显然不太喜欢欠人人情,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你杀进此地,那想必对此事儿会有些兴趣。”
说着,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苏星宇耳边,继续道:“隋年目前应该就在临县。”
“你确定?”苏星宇心头一突。
言落,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而且似乎还隐约透露出了些什么。
这不,就见束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并不准备在临县久留,但无论如何,你去那儿应该都能得到些线索。”
说完,束修咧嘴一笑:“我也知道,这当然不够,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届时老朽再报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儿,他没再继续。
苏星宇则眼神直闪,杵了好一阵才从地牢出来。
外面,魏颌已备好了车,注意到他眉头紧锁的模样,随口问道:“怎么了?”
“只怕四魁门之行得延后一些了,我有点私事儿要先处理!”
“那你忙,完事儿和我联络。”魏颌并未多问。
“你连手机都没有,我怎么和你联络?”苏星宇没好气道。
“待会儿我就去买一只,把你的号码给我,我和你联系!”
“也只能这样了!”苏星宇郁闷道。
两人并没有说上几句,魏颌就独自开车,先行离去。..
苏星宇也未做多留,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收拾好去了车站。
自然,在上车前,他专门把自己乔装了一番。
毕竟现在好几方人马都在追捕他,顶着本来面貌招摇过市,显然不是上策。
坐在车上,他才抬手揉揉脑门儿,仔细地把这次行动回忆了一遍。
虽然是初次合作,但他和魏颌、童雨彤之间的配合倒十足默契。
而且基本没有过多交流,大家都知道该做什么,又该如何去做。
就比如童雨彤,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才提前启程,并且早一步给尸人植入了蛊虫,之后借故出面,给苏星宇打了个信号,表示一切搞定。
也是从那一刻起,苏星宇才开始反击,率先斩杀了沈希,之后又擒了天残。
而魏颌也不是在车里闷坐着,而是早早就在外做好了防备。
三人的密切配合,才没有放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也因此,三人的合作关系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对比起来,苏星宇反而功劳并不怎么显著,毕竟能解决尸人靠得是魏颌与童雨彤。
他就是等到蛊毒发作,然后捏着剑,随意舞动两下罢了。
可搞到最后,就只有他一个人挂了彩,想想也是挺丢人的。
“怎么苦差事儿都是我在负责?”
再想起自己被拖拽的那一幕,他忍不住苦笑出声。
可能是因为太疲惫了吧,所以没多久他就合上了眼睑。
汽车却没有开上多久,一个多钟头之后,便停靠在普隆县的汽车站。
苏星宇下车先伸了个懒腰,吸了两口并不怎么清新的空气,便打车往旭阳街赶去。
那是一条位于城东的主干道,所以街面显得极为宽阔。
但毕竟只是县城,倒没有太多高楼大厦坐落,甚至都算不上多么繁华。
按照束修所言,隋年便是来前面那座五湖酒家寻友的。
店面显得相对冷清,完全没有什么客人。
柜台之内,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子正撑着下巴打瞌睡。
或许是听到动静,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欢迎光临!”起身后,她继续道,“帅哥是要订座儿吗?”
“家里老人家过寿,所以需要个地方招待亲戚。”
“那你可是找对地方了!”女子眼睛大亮,脸上迅速铺满了热情。
随后翻出价目单,开始给苏星宇贴心介绍起了自己店面的服务特色。
苏星宇默默地听着,眼睛却在四处打量,明显搜寻着些什么。
不过这会儿的酒楼,并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自然就更没有隋年的身影了。
是在生意谈妥,最后签字付定金的时候,那女人眼神才突地一闪。
“怎么了?”苏星宇含笑问道,同时也放下了笔。
而他签在单子上的名字,显然不是真名,而是——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