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夜间出海都休息所不同,所有战友都没想到,这次出海会面临需要连夜工作的局面。可看到不时吊上船的乘物筐,很多战友都觉得全无睡意。
即便有战友觉得,身体储存的体能即将消耗干净。可每次进行轮换时,他们又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干劲十足。每多打捞一筐沉船上的货物,便意味着多赚一筐的钱。
有钱赚,干嘛要休息呢?
反观始终待在水下,指导战友捡拾沉船上的物品,确认不会遗漏什么东西的庄海洋,只是偶尔出水换口气,而后继续待在水下。其待的时间,比所有战友都长。
以至在船上休息的王言明,看到再次浮出水面换气的庄海洋,也很担心道:“海洋,要不你休息一下,让我们自己干就行。这都几个小时,你都没休息呢!”
“班长,放心,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再加把油,估计沉船上的东西都差不多清理干净了,到时候再上船休息也不迟。咱们必须争取在天亮前,把沉船搜索完毕。”
“行吧!那你自己多注意,要是觉得有什么不适,一定别勉强!”
“嗯!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先下去了。”
短暂交流过后,庄海洋又沉入海中。跟其它战友穿着潜水服所不同,庄海洋根本就没穿任何潜水服,唯有一身贴身的潜水衣。即便如此,他在水下憋气时间也超长。
打捞到休息舱室,看到那些极具外国特色的器皿物件,庄海洋也知道这些器皿拿去拍卖,相信也会引起国外买家的追捧。即便船上打捞到的餐具,都是银制的。
看着这些东西,庄海洋打出手势,让战友们开始将其捧着放入船边的乘物筐。当又一筐打捞到的物品被堆满,配合打捞的战友,便有一人随即浮出水面。
在船上休息的战友,看到海中战友打出的手势,便会道:“开始起吊!”
整个过程,也变得秩序井然。而负责监视过往船只的吴兴城,也一直端着望远镜,开始监控着打捞船附近的海面。值得庆幸的是,整个打捞过程并未发现任何船只经过。
由此可见,这艘沉船所在的位置,想来也没什么渔船光顾。加上并未什么黄金水道,那怕在公海穿行的货轮,也不会从这附近经过,自然没人打扰庄海洋等人。
等最后半筐物品被打捞出水,庄海洋又带着战友,将清理干净的沉船仔细检查一遍。还别说,很多战友又看到,庄海洋从一些不经意的角落中,扣出并未发现的钱币。
“这家伙,眼力还真好!看来他是打算,不放过船上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啊!”
最后检查一遍,确认应该没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庄海洋随即示意众战友浮出水面。再让其余两组休息的战友下水,将先前刨掉的淤泥,重新填回破拆开的沉船内。
“掩埋证据!”
所有战友的第一反应,便是淤泥回填之后,相信再有人经过这片海域,也绝对想象不到这里有过一艘沉船。再过上一些年,除了沉船的铁制物品,木头都会彻底腐烂掉。
相应的,若将来有人探测到,淤泥下竟然埋着一艘沉船,再花力气进行打捞,那肯定会欲哭无泪。原因是,这是一条成为空壳的沉船,有人在他们之前捷足先登了。
最后回填工作结束,庄海洋也很满意打出手势道:“搞定,收工!上浮吧!”
朝战友们示意,将所有工具放入乘物筐,所有在海下作业的战友,也纷纷上浮而后在其它战友帮助下,终于彻底脱下身上的潜水衣,每个人都显得既兴奋又疲惫。
“真没想到,相比于平时的训练,真正的实际操作,好累啊!”
“咱们应该庆幸,打捞的第一艘沉船,水位这么浅。要是水再深一些,只怕根本无法工作这么久。就是不知道,那些打捞起来的东西,最终能卖多少钱。”
“应该会比打渔分到的钱更多吧!管它呢!这事,交给海洋操心就行,我们坐等分钱!”
“你这话说的,怎么有种坐地分脏的感觉啊!”
伴随战友们开始在甲板上畅聊,庄海洋则没怎么休息,喝了一瓶自己放置在船长室的水,而后便来到堆放打捞物品的杂物间,看着堆积如山的打捞物件。
看着这些东西,庄海洋想了想道:“班长,所有打捞起来的东西,暂时先放置在这里。等明天晚上,留一个水舱不要放养任何海鲜,把能浸水的东西都扔进去。
暂时咱们还不能回港,必须在海上再待个两三天。比前几次,提前半天一天回去就行。到时候,我会通知人,到南山岛那边交接货物,而后我们再送渔获去镇上。”
“好!这样一来,别人也不会起疑,只会认为我们这次打到的渔获不算多。”
“那也没关系!等清空水舱的沉船物品,再从咱们的网箱内,捞一批海鲜放进去。反正网箱养的海鲜,暂时咱们也没什么需要。捞些卖掉,反倒还能赚些钱。”
一听这话,王言明也笑着道:“行,那就听你的!”
站在旁边的几位战友,对此都没什么意见。看着庄海洋把杂物间锁上,所有人都开始到甲板吃东西。那怕有些困跟累,吃过饭后精神都恢复了不少。
鉴于这种情况,庄海洋也很直接的道:“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让你们去睡觉,相信也应该睡不着。要不,咱们提前把蟹笼捞起来,而后吃完早餐便休息,如何?”
“行!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蟹笼里的螃蟹应该不多吧?”
“事实上,我们以前起吊蟹笼的时间,都相对有些晚。换做我以前独自出海下蟹笼,都是拉完蟹笼再回家吃早饭。所以,即便收获会小一些,可咱们真的在意吗?”
听着庄海洋说出这话,所有战友细品一番,也知道这趟出海,打捞沉船才是重头戏。至于渔获有多少,确实不用太在意。真正赚大钱的东西,他们已经打捞出水了。
短暂休息后,庄海洋也适时道:“兄弟们,再辛苦一下,等起完蟹笼就休息!”
“好!兄弟们,干活了!”
在船灯的照射下,众战友顶着夜色起吊蟹笼。令战友们高兴的是,此时蟹笼内的螃蟹数量一样不少。甚至于,在蟹笼内还发现不少混入其中来不及逃走的海鲜。
比如最喜欢跟螃蟹挤一起的鱿鱼,就被吴兴城捡到几大桶。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其中一些鱿鱼,直接扔进速冻舱。等回去,这些鱿鱼无论出售还是自吃,都是可以的。
等最后一个蟹笼被起吊完毕,所有战友都长松一口气。而吴兴城,也已经做好早餐,适时道:“都赶紧洗手吃饭!天色已经放亮,吃完饭放松一下,就可能回舱休息了。”
“好,我们马上就来!”
先前吃的宵夜,一顿活干下来,似乎又消耗的差不多。考虑到接下来还要休息,以至很多战友都不敢多吃。要是吃太饱,估计等下又会睡不着。
等吃完饭,庄海洋也适时道:“班长,找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咱们下锚休息一上午吧!”
“好!要不就去前面,如何?”
“可以!”
对于王言明挑选的地方,庄海洋也没什么意见。随着打捞船再次下锚,其它战友也洗漱完毕,睡意涌上心头,纷纷进入船舱,没一会功夫都睡着了。
反观庄海洋,让王言明也去休息,自己则从船长室找出一根钓杆,开始在下锚的海域垂钓。原本战友们还想排班警戒,却被庄海洋直接摇头拒绝。
“所有人都累,值班还是免了。白天比夜里,还是要安全些。你们安心休息,我会待在甲板守着。等吃完午饭,我再午睡一会补补觉就行。”
面对庄海洋的坚持,一众战友也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回到休息舱,没多久便纷纷入睡。对这些战友而言,昨天连续作业到天明,每个人都疲惫至极。
一沾床,便很快进入梦乡。反观庄海洋,看上去却依然精神的很。等王言明睡了近四小时,终于再次醒来,看到正在钓鱼的庄海洋,也笑着道:“海洋,收获如何?”
“还行!我钓鱼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怎么不多睡一会?”
“没事!先睡几个小时,等吃完午饭再午休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我还有大副呢!要真撑不住,到时让圣杰再盯一会,不会影响工作的。”
“那行吧!咱们去厨房帮忙吧!老吴也起来了,应该给咱们准备午饭。等饭做好了,再把其它人叫醒。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们多睡一会。”
“行啊!我没意见!”
随着王言明跟吴兴城,都提前设定了闹钟而后醒来。原本寂静的船上,似乎又慢慢变得热闹起来。其它闻到饭香的战友,也纷纷起来开始吃午饭。
看到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所有战友都觉得很高兴。只需再多待上两晚,到时他们便能启航回家。至于这批打捞的宝贝,究竟价值几何,相信到时庄海洋也会告知。
那怕他们不参与具体的销售,可他们都相信庄海洋的人品。既然已经答应给他们分红,那么肯定不会贪墨他们应得的钱款。发放分红时,应该也会有详细的账目清单。
不管如何,所有战友都确认,这一夜从沉船上打捞出来的东西,最终他们能分到的分红奖金,应该会比他们打一个月的渔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