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惊蛰前一天,M市天合公园。
M市靠南近海,植被丰富,天合公园靠近一片生机勃勃还没开发的大山,环境清幽,离市区也不算远,为了招揽游客还建了不少雅致有趣的古式建筑和天然景物,二十多年修缮下来,已经摭拾得很不错了,邀请一些名家大师在这里做做展览什么的,也算是市内比较有名的景点,周围林立着不少楼盘住宅,人们得了空闲就喜欢来这里走走。
而天合公园里比较值得一看的,也就是一块横卧在山脚下的巨石了,长约十五六米,高三四米,远远一看,就像是一条正在睡觉的龙,在M市沉眠了上千年,当地人都把它称作是龙梦石,放在古时候,还常常拿三牲五畜来祭祀这位“龙王爷”,后来并入了天合公园,公园负责人就在旁边修建了一个龙王庙,据说求雨还是蛮灵的。
这天,突然有个桃花眼的俊美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戴着个写着“XX旅游公司”的帽子,拿着个小旗子招呼着他身后的一队人买了票进了天合公园,一路游览到龙梦石,跟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块大石头的传说。
而这位导游先生带的队也不大,拢共就七个人,一个十岁小正太、一个少年仔和一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在说话,卷发的妖艳女子追着动来动去的小姑娘的马尾巴,想把上头沾的一片叶子摘下来,一个白衣服的男人戴着宽檐的帽子和墨镜,只能依稀看得出他的轮廓英俊又威严,一个眉目柔和的青年凑在他耳边说话,两个人看起来特别亲密,最后还有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身后玩手机,若不是一路都跟着,还以为他是旁的没什么干系的人呢。
他们之中男的俊女的俏,还挺惹人注目的,但一看那领头的人是个导游,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小公司包团来旅游的,人们多看两眼过过眼瘾,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他们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进龙王庙里拜了拜,然后绕到龙梦石后头比较安静的地方去了。
今天不是周末,人也不多,龙梦石后面比较阴暗,就更见不着人了,祝孟天把那领队的小旗子在手里一转,嘿嘿一笑,“要是以后在灵安全局混不下去了,我就去在我们局挂名的三界旅游公司当导游好了。”
乘小呆吐了吐舌头,“孟天哥你话多,的确很合适。”
祝孟天抽抽嘴角,“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费蓉则是在关注着这块龙梦石,摸着下巴道:“不知道这块石头有什么玄机……我们要把它偷走吗?”
“……”丁有蓝大汗,“惊蛰只是说他梦见了这块石头,可能是他以前经常来这里玩,而不是石头有什么问题,蓉子你别乱来。”好端端的偷走人家的“龙王爷”做什么?
“说起来这龙梦石估计还真的跟四海那些长虫有些关系,”祝孟天靠近这巨石,嗅了嗅,嫌弃道:“一股子鱼腥味。”
“以前有哪条龙在这里歇过脚吧,不过跟我们在查的事情没什么关系,”狄冰巧放出灵力探了探,这残留的龙气起码是千八百年前的了,能留到现在,估计在这里盘踞的时日挺长的,“难怪他们拜龙王能灵验,这是沾了因果了。”那条龙在这里住过,自然是承了此地的恩泽。
鄂静白看他们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继续低头戳手机键盘,回复颜米的信息。
封容回想了一下丁有蓝翻译出来的那些日记信息,“惊蛰说他梦见了有人在祭祀龙梦石,不过龙王庙建起来之后当地人都是直接去庙里拜的,天合公园建了二十三年,那惊蛰梦见的是至少二十三年前的事情。”
祝孟天来做导游之前是做了功课的,道:“二十三年前这附近有好几个村子,后来逐渐拆迁走了,建起了现在的那些房子,没有名姓,要找人的话恐怕不好找。”
“也不是说不好找,就是工程量很大,”林映空道,“要找到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一家家去问,估计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总办外勤组众人也不是从研究所离开之后就直接来这里的,他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光是整理研究所的那些资料就花了不少时间,中间还时不时出个短途任务,好不容易排出日期了,他们还是要领了个在M市的任务才过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总办外勤组把研究所交给白丛丘领来的那些人慢慢探索,寒露则是被他们带回了灵安全局总部,交给医疗组的人研究研究他的身体状况,封容虽然说过会把他交给灵司判部审判,不过戮血盟的事情还没搞定之前,连在灵安全局内部也不能大张旗鼓搞大这些事情,所以寒露的身份也被暂时保密了,只说是他们捣毁了一个非法研究所,看他可怜所以把人带回来的。
而寒露在总部呆的第二天就出了事,因为没有进食实验品所以失了理智,还好当时他是单独呆在房间里的,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医疗组的人用má • zuì把寒露放倒之后,总办外勤组众人急匆匆赶过去一看,那一片狼藉的房间让他们立马庆幸起来当时没跟寒露打一架,这房间用的都是能防御S阶生灵的材料,寒露一爆发居然也能砸得到处坑坑洼洼,所谓研究所的秘密武器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还有另一件事就是跟之前那个透明人shā • rén案有关的了,当时舒秀桑和她的女儿贺智樱两个透明人都被总办外勤组带了回来,一方面是她们需要接受审判,另一方面是她们需要治疗,以及交代那些跟研究所有关的事情,大概是已经没什么盼头,她们都还算配合,但是舒秀桑虽然能力很完美,但是她毕竟是个普通人,没办法承受多种基因混合后对身体加重的沉重负担,加上她自己没什么生存下去的意志,医疗组的部员加班加点忙了一通,最后还是遗憾地宣布她在二月份的最后一天去世了——身体化作一滩透明的胶状物,看上去可悲得很。
临死之前舒秀桑见了封容一面,对他说,那个叫做蛾吻的异种能力者让她去破坏Q市监测阵法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她还想回实验室,那就可以去M市投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