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肯定不如客机那么稳,尤其是飞藏区这种地方,气流更加颠簸,我全程呕的厉害,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期间冷玄霄听到我的呕吐声,回头看了我几眼,有一次我抬眸间与他视线相融,从他的目光里寻觅出几丝担忧。
他薄唇微微翕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可当他看到殷江温柔地替我递来水杯时,又兀地移开了视线。
我姑且把他这种闹别扭的行为定义为吃醋,偏过头去看窗外连绵不断的雪峰,不再理他。
飞机落地拉萨,安羽丞的脸色也不好看,本就倦怠懒散的他看上去更加疲惫,和我比起来好不了多少,恹恹地说,“今天大家先在市区逛逛吧,明天我们再发车去藏北好了。”
胃里早都已经吐空了,我闻到空气里传来的酥油和鲜奶味反而有了食欲,提议道,“我们先去找点东西吃吧,你们都不饿吗?”
安羽丞摇摇头,“不了,我晕机,现在胃里翻江倒海的,我还是回酒店睡一觉吧。”
冷玄霄背对着我,迟迟不说话,我看他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的倦色,正要问他跟不跟我一起,殷江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小舒,我陪你去吧。”他温和一笑。
我知道鬼是不用吃东西的,他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陪我,我也回之感激的笑容。
而这一幕全然被冷玄霄尽收眼底,他蓦地转身,头也不回的跟着安羽丞朝酒店方向走。
我却发现他的身形有些晃动,连脚步都虚浮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晕倒在侧。
“冷玄霄,你没事吧?”我不禁喊道。
他身影一顿,仍是抬步离去,留给我们一个孤绝的背影。
殷江面上不动声色,语气极尽嘲讽,“一条活了上千年的蛇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藏区温度太低,想冬眠了吧!”
“啊?”我惊愕道。
殷江自觉说错了话,揽着我就往八廓街方向走,柔声安慰道,“小舒你不是饿了吗,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怎么吐得这样厉害?”
我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脱出来,讪讪笑道,“没什么,早上吃太多了。”
殷江清冽的眸中划过一道暗伤,表情仍是云淡风轻,拉着我去吃牦牛肉火锅。
几杯甜茶下肚,我感觉自已可算活过来了,看着眼前那些朝圣的行人,心也开始寂静下来。
十月的藏区已经开始转冷,太阳下山后温度疯狂下降,藏民纷纷把袖子穿了回去。他们身上挂着一块像围裙的牛皮,双手各绑着一块木板,虔诚的三步一叩首,磕着等身长头。
求平安,求健康,求来生。
我漫无目的地穿插其中,一时心里空空荡荡,开始分外思念冷玄霄,早知道应该强行把他拉过来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来到白墙边按下接听键,对面是安羽丞急促而紧张的声调,“小师父,你……你快来市中心医院,你男朋友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