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后,格桑把桶里剩下的脏衣服倒出来,用脚拼命地踩,让每件衣服上都留下她靴地脏兮兮的印记才肯罢休。
我擦干了手,轻轻抚上格桑的脸,示以安慰。
格桑那双好看的杏眸中满是恨意与怒火,双手不停比划到。
“阿姐,我好恨,为什么我们生下来就是奴隶,从小就要给亚西贵族当牛做马!长大了还要给他们洗衣做饭,一天活儿干不完就要被打。这样也罢了,可为什么我们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连婚姻都要由他们做主!”
我被她说的也心酸起来,把她搂在自已怀中,无力感慨这半点不由人的命运,语气坚定说道,“格桑你放心,阿姐一定会让你和多吉在一起的!”
格桑也不知有没有信我的话,靠在我肩膀上难过地哭了起来。
冰川亘古不化,雪山巍峨冷冽,幕天席地间,只有两姐妹相依偎的身影,是最后温暖的防线。
夜幕垂危,我才带着格桑回到亚西家里,管事早已等在门口,我把洗衣桶放到一旁空地上,低头对管事说,“请打我吧,不要打我妹妹。”
然而这次,管事并没有责罚我们,而是拉着我的手狞笑道,“梅朵,你让格桑先回去,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我心里蓦地一震,该不会是被那几个女人说着了吧?
那什么亚西少爷不会真的要把梅朵和格桑娶来当小老婆吧?
tt_keyword_addata-title=
"教育培训
"data-tag=
"精品推荐
"data-tye=
"1
"data-vae=
"1910
"
tt_keyword_ad我内心满是惶恐和犹疑,但面上仍不露声色的给格桑递了个眼神,让她先回去。
格桑先是拉着我的手不肯走,直到我对她坚定一笑,她才一步三回头地走掉。
“这回可以说了吧,什么事情?”我问道。
管事窃笑着说,“梅朵拉则,这可是天赐的福气啊!亚西老爷后天要过六十岁诞辰,让寺庙里的喇嘛来做法事,亚西老爷相中了你妹妹格桑,想让她献祭做一面人皮鼓……”
后面的字我没听清,梅朵的耳中已嗡嗡作响。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他,愕然道,“你们要献祭我妹妹?”
管事的点点头,“对啊,你们祖辈都是我亚西家的奴隶,家世干净,你妹妹生下来又是个哑巴,可见是上天的旨意……她今年已经十六岁,十六岁少女的皮肤鲜嫩、光滑,做成的鼓面清脆而洪亮。亚西老爷翻了好久的册子,这才选中了她!”
我扯着管事的袖袍,不住哀求道,“不行啊,我阿爸阿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只有格桑这么一个妹妹,管家求求你去跟亚西老爷说说情吧,我不能没有格桑啊!”
管事见我不识抬举,一巴掌将我打倒在地,啐道,“亚西老爷能看上你妹妹,是给你们家最大的荣光,别给脸不要脸,我才不会去触亚西老爷的眉头,想让你妹妹活命,自已跟他说去!”
我神经如弦紧绷,仿佛已经被管家打习惯了,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就往亚西老爷所在的房间跑去。
‘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磕在地砖上,跪在房门前哽咽地呐喊道,“亚西老爷,请不要带走我的妹妹格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