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过了多久,阿紫有了知觉,感觉浑身疼痛,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呼喊着彬燕、木鱼和易林,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回应。咦,床上?阿紫的意识瞬间恢复,她睁大了眼睛打量着所处的环境。
哪里还有先前那破旧空荡的小屋,她此刻正躺在一张竹床上,一些伤口被简单的包扎过,草药的汁液从布条里浸了出来,带着独特的气息。这里像是一家农舍,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件电器,屋子里的摆设,大多是竹子和原木制成,屋子角落还有一张竹篾编制的矮桌,上面摆满了许多瓷瓶和陶罐。几案和椅子等家具都没有经过太多的加工,清光漆都没有刷过,很天然的味道。
可能是西山附近的农民上山看到,救了她,可是两外三个伙伴又去了哪里?房间里有淡淡的香味,像是一种独特的香水,也或者是什么牌子的脂粉,现在生活好了,除了解决温饱,闲暇之余,农民也开始讲究起打扮来了,这香味挺特别的,品味不错!
她走到屋子中央的木桌前坐下,拿起瓷壶倒了杯水喝,不错嘛,清冽凉爽,带着纯净的甘甜,想来应该是纯正的山泉水,没有经过污染。窗户没有玻璃,竹子做的窗棂,有着简单的雕刻。
可以看到窗外绿绿的竹林,空地上有零星的野花,一条小石子路,蜿蜒向前,没入竹林里。远处,隐约有泉水流动的声响,这山野农居,还别有一番韵味。担心着另外三人的安危,阿紫没有闲情仔细欣赏这田园风光,喝完水,就忍着伤痛起身,想去寻找失散的伙伴。
刚走到门口,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映入眼帘,冷不丁冒出个人,阿紫被吓得尖叫一声。“你醒啦?”老妇人不理会她的反应,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绕过她,走向屋子中间的桌子。
阿紫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呆呆地看着那个老妇人,也忘了应该道谢。只见她伸手在桌上摸索了一会,端起壶倒水喝,原来是个瞎子。看不见怎么知道她手上,怎么帮她包扎的呀?
不对,不是这个,呀,原来最怪异的地方是,那个老妇人竟然穿着古装片里的衣服。粗糙的麻布衣裙,有点旧了,但很整洁。
拍戏么?怎么没看到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其他的演员呢?也没听说西山这边有什么剧组在拍戏啊。山村里穿民族服装的倒不少见,这平时生活中穿古装的还真稀罕!不过可能是某种习俗吧!
“老奶奶,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阿紫很好奇,老人眼睛看不见,是怎么发现她的,又是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虽然她长得娇小一些,但还是有点重量的,或者是老人的家里人带她回来的吧。那他们会不会光顾着救她而没有发现另外三人,问清楚了位置,得赶紧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那里。她记得大家都受了伤,可别有什么闪失才好。
“我还想问你这丫头怎么跑到我玉竹苑的竹林里来的呢?大清早的,差点把我这个老太婆给绊倒。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慢悠悠地喝了口水,阿紫有点迷糊了,玉竹苑,都没有听说过呀,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她明明是在西山的小破屋里遇险,怎么会自己出现在竹林里呢?难道是迷迷糊糊地走出来的?
“奶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我和我的伙伴受了伤,昏过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请问这里是西山哪里啊?我好去找找他们。”“西山?没听说过,你还有伙伴?”老人似乎一下子惊觉起来,戒备地握紧竹仗,阿紫赶紧跟她解释,“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上山来找我们的朋友的,然后失散了。”
她的神情舒缓了一点,“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几十年来,就没有外人来过,也没人敢闯入。”
阿紫吐了吐舌头,这老人家,说得这里跟什么猛兽出入的禁地似的,又不是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可能地方偏僻没人来而已,风景倒挺不错的,很原生态,空气也很清新。
“那谢谢奶奶救了我,我得走了,我还得赶紧去找找我的伙伴,不知道他们伤得如何,现在哪里,我放心不下。”阿紫正打算出门,老人忽然抬手一挥,阿紫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擒住,甩回竹床上。
一连贯的动作,就发生在一瞬间,阿紫都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摔趴在床上了,她甚至没看清楚老人是怎么做到的,本就受伤的身体,被这一摔,更是散了架般的疼痛难忍。
阿紫龇牙咧嘴地不能动弹,心想,是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啊!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吧!好歹人家也是个娇小的女孩子,也不怕给摔残了。
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胁感。“我说了让你走了吗?我玉竹苑可不是什么人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能活着走出去的地方,企图对我巫毒门不利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能活着出去?这人是疯子吗?杀人可是犯法的,她不会是个法盲加疯子吧?巫毒门?她当这是拍武侠剧啊?看来这老人家十有八九脑子出问题了,难怪会穿着古装剧的衣服。阿紫不由心头一紧,这老人家有那么奇怪的身手,头脑还不清楚,这对于她来说是莫大的威胁,到时候怎么死了都没人知道,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坐标都不清楚,这次可玩大了。
老人似乎猜中了阿紫的心思,哈哈大笑起来,“看你这丫头,吓着了吧,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刚才那一下,已经试出你完全不会功夫,要对我做什么也不会派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来,完全是送死,所以,我想你并没有骗我。好久没有人陪我说说话了,你就留下给我做个伴吧,你资质不错,我心情好的话,还可以收你做我徒弟,这巫毒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阿紫彻底崩溃了,谁要在这荒山野岭里给个疯子做徒弟啊,“奶奶,我真的得去找找我朋友,他们受伤不轻,我怕他们出什么事情。”“你们怎么受伤的?”阿紫刚要说出事情的经过,突然咽了回去,这么诡异的事情,说了要是她不信,觉得自己在撒谎,反而对自己不利,忙改了口,“摔的,我们迷路了,天又黑,心里害怕,慌不择路,摔得不轻!”这么说也不算撒谎吧,他们的确是在那个破屋子里被摔来摔去的。
“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你的朋友,我自会让人去寻,再想跑,我绝不手下留情。”她丢下狠话,就出门了。想到刚才的一幕,阿紫有些后怕,只好先呆在屋子里,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