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个瓷娃娃一样,这么脆弱?”岳明朗有些烦躁的坐在幼卿床前,幼卿已经醒了,虽然退了烧,但还是很虚弱。
“好端端的,你妈干嘛把你丢给大妈啊,大妈也不是你亲姑姑,她能用心对你吗?”岳明朗想起萧凤华顾着自己打牌,将幼卿丢给了丫鬟,要不是他走了一趟,谁知道她这条命还在不在。
“你可以不要这么多话吗?”幼卿看了他一眼,很微弱的开口。
“成,我闭嘴。”岳明朗倒也没有和幼卿死犟,他端起了一旁的米粥,舀了一勺就要来喂幼卿。
“我自己来。”幼卿伸出了手。
“你那手能端碗吗?”岳明朗看了眼幼卿打着吊瓶的手,他是弄不明白,女孩子怎么都这么矫情,让他喂一下又能怎么的,能少块肉吗?
幼卿实在不想去和他吵架,岳明朗虽然和她同岁,但幼卿总觉得他很幼稚,就像是被宠坏的小少爷,要顺着他,哄着他,不然他就要闹脾气。
幼卿认命的垂下了手,岳明朗兴冲冲的,将勺子递到了她的唇边,“来,快趁热吃。”
萧鹤川开了一夜的车,赶到医院时,就见一个和幼卿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孩子守在幼卿的病床前,端着碗有些笨拙,又有些小心的在那里喂着她。
萧鹤川直接走了进去。
幼卿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她抬眸看去,在看见萧鹤川的刹那,她有些恍惚,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样,她怔怔的看着他,喊了一声,“九叔……”
萧鹤川上前搂住了她,“没事,我回来了。”
刚触到他的怀抱幼卿的鼻子就是酸了,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不是,你谁啊?”岳明朗嚷了起来,岳明浩也是进了病房,一把拉住了他,“小崽子,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跟我出去!”
岳明朗压根不理会兄长的话,仍是冲着萧鹤川道,“你谁啊,干嘛搂搂抱抱的?”
岳明浩花了好一番力气,总算是将岳明朗给拖走了。
“岳明浩,你把我放开,你干什么你?”医院长廊上,岳明朗扯开了岳明浩的胳膊。
“我告诉你,那是我老舅,你小时候还见过,你不记得了?”
岳明朗闻言微微变了变脸色,“他是萧鹤川?”
“你个兔崽子,”岳明浩抬起手往岳明朗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我老舅的名字我都不敢喊,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岳明朗盯着他,“他和幼卿什么关系?”
岳明浩闭上了嘴,但很快又是骂道,“关你啥事?早和你说了要你远着些,你还往跟前凑!”
“我明白了,难怪要把她送到我们家,你老舅可真够不要脸的,他是在打自己侄女主意?”岳明朗冷笑。
“闭嘴!”岳明浩呵斥出声。
病房中。
“你怎么回来了?是大表哥和你说的吗?”幼卿的精神仍是不大好,但看见萧鹤川回来,她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很多。
“嗯。”萧鹤川揽着她,看着她因为生病而变得憔悴与消瘦的脸,只觉得心疼不已,很不是滋味。
“我打了针,也挂了水,快好了,你还是快些走吧,别被大姑姑知道。”幼卿强忍着不舍,她觉得在病中能看他一眼已经足够了,她不敢留下他,好容易有了一条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场病就把这条路堵死。
“我才走多久,你这条小命就差点折在她手里。”萧鹤川皱起了眉,他看着幼卿,与她问道,“她是不是打牌去了?”
幼卿知道萧凤华牌瘾很大的,但自从病了,萧凤华也并没有将她丢在那不闻不问的,反而还为她请了医生。
“大姑姑很照顾我,你不要误会她。”幼卿小声道。
“跟我去松阳,我把你带在身边。”萧鹤川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心把她丢下来。
幼卿摇摇头,萧鹤川心中微沉,“你不愿意?”
不等幼卿出声,就听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有人将房门从外推开,露出了萧凤华的身影。
看见萧鹤川,萧凤华脸色一变,对着弟弟骂道,“好你个老九,你还真跑回来了,丢下前线的战事不管,你真是昏了头!”
“大姐,我把卿卿交给你,你和我保证会照顾好她,你自己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萧鹤川也是火了,他仍是揽着幼卿,对着萧凤华开口。
萧凤华自然也晓得自己险些将幼卿的病给耽误了,但不就是个流感嘛,年轻人喝两副药也就过去了,她怎么晓得这丫头这么弱还烧成了肺炎呢?此时被弟弟顶撞,萧凤华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喝道,“你别跟我横,我不管了,随你俩去吧,被娘知道有你受的!”
萧凤华气呼呼的,就听“砰”的一声,她离开了病房,将房门给关上了。
病房中只剩下萧鹤川和幼卿两人,萧鹤川紧了紧幼卿的身子,低声安抚道,“好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把身子养好。”
幼卿点点头,她看着萧鹤川的眼睛,看见了他眼中的血丝,晓得他定是开了很久很久的车,许是一夜都没有歇息。
“对不起,九叔。”幼卿的心酸酸疼疼的,伸出手抚上了萧鹤川的面庞。
“说什么对不起?”萧鹤川看着她,黑眸中漾着的全是疼惜之色。
“才几个月,我,我就把你惹回来了。”幼卿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她是真的很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一场病。
“我要不想回来,你以为自己能惹得了我?”萧鹤川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吻了吻她的额角,哄着她入睡。
待幼卿睡下后,萧鹤川守了一会儿,他摸了摸幼卿的额头,见她没有再发烧,才微微放心了些。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乌黑的眼瞳沉了下去,起身离开了病房。
“小崽子,以后离幼卿远些,别打她的主意。”萧鹤川进了长廊,果真看见了那小子,他还没有离开,就在那转转悠悠的。
听见了萧鹤川的话,岳明朗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讥讽道,“你个老男人,我干嘛要听你的?”
“你说什么?”萧鹤川的声音冷了下去。
“做长辈的怎么可以打自己侄女的主意?萧鹤川,你是她叔叔!你干的叫人事?”岳明朗越说越气,看那样子甚至想冲上来和萧鹤川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