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哥哥!”
顾允熙听到鞭炮声也跑了过来。
她穿着吊带,外面罩着一件休闲外套,
在门口,看到荒芜的姜家大院多了这多人,很吃惊。
没想到他们都在这。
她许久没见过慕南舟了。
每次去慕家,都被告知,慕南舟很忙。
打他的手机也没接。
她听到姜家放鞭炮,还与母亲说了,母亲还说是错觉。
姜家不可能再起死回生。
她好奇的过来,却见里头有翻修的痕迹,还有姜惜之,沈林成站在屋前。
她看向姜惜之那一刻,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的光环会回到五年前。
心底还是有些乱。
从她进监狱那天起,她才是京都最闪耀的公主,而姜惜之再也不曾从别人嘴里出现过。
她和颜悦色的问:“惜之,你是回来了吗?这里被买下来了。”
“是沈公子买的?”
她跑过来:“惜之,没想到沈公子对你这么大方,愿意花钱给你买下姜家大院。”
他们都没说话。
只有顾允熙在那说个不停。
她又跑到慕南舟身边:“南舟哥哥,沈公子对惜之多好,什么都为她着想,这样也好,惜之也算有个托付了,姜伯伯地下有知,也会替她高兴!”
“现在高兴得太早了。”
慕南舟很冷漠,俊美的脸掩盖着阴霾。
姜惜之全程一句话没说过,他们的到来让她很不自在。
尽管,他们以前是她形影不离的亲密之人。
一个是从小到大的闺蜜。
一个是从小到大爱慕的男人。
现在却那么的遥远,连说话都觉得格格不入。
她不理会他们,只对沈林成道:“很久没住过人了,我想把房间打扫一下。”
“嗯,好,我也去拿点东西。”
顾允熙睁大着双眸,热情的说:“我也来帮你们,人多力量大,这么大的房子,需要花很多时间。”
姜惜之看着她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过于难为她:“不用你了,你没做过活,会弄伤你。”
顾允熙十分的热心肠,拿过放在一旁的铲子,小高跟在草地上穿行,又蹲下在地上除草:“我会的,我没有那么娇气,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南舟哥哥,对吧。”
她笑着看向慕南舟。
慕南舟的人影站在桂花树下,身形修长,十分冷淡,他垂眸看了一眼:“允熙,你穿的裙子,不方便,别为了旁人糟蹋了自己。”
听到他一句关心,顾允熙心满意足:“不嘛,惜之有家了,我要和她一起庆祝。”
姜惜之见她很执拗,想着她只是在外面除除草。
等她累了,就会停下。
不会有大问题。
也没有管她。
她该说的都说过了。
她走进屋子里面,所有的一切就像被尘封了一样。
家里的电器都被搬空了。
只有不要的沙发,一些零碎的家具。
只是过了五年,却像过了五十年,放在客厅的真皮沙发皲裂了好几道口子。
墙上挂上了许多蜘蛛网,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她把窗户打开,通风,闻到一股清淡的桂花香。
所有的美好仿佛做梦一样。
她坐在沙发上。
这套沙发还是父亲从国外进口定制的,再好的沙发也经不起岁月残酷的洗礼。
小时候,她就喜欢躺在父亲的怀里。
父亲坐在这看书。看报纸,戴着金丝眼镜,一边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一边关注着金融财报。
坐着,她脑海里出现很多美好的回忆。
“啊!”
外面出现顾允熙的惨叫声。
姜惜之听到之后,思绪又拉了回来,匆匆忙忙的跑出去。
只见顾允熙手指在流血。
她红着眼睛,鼻子抽了抽,疼得哭泣:“南舟哥哥,我真没用,这也能受伤。”
见此,姜惜之赶紧去拿纸巾。
出来时,却见慕南舟抓住了顾允熙的手,用一条白毛巾给她止血。
尽管他面色阴冷,可也看得出来他很关切她的伤口。
白毛巾很快染成了红色。
顾允熙面色惨白,有些晕血,靠在他怀里,皱眉道:“南舟哥哥,我好疼。”
她的伤口很深,不处理会感染。
慕南舟果断道:“别说话了,先去处理伤口。”
说完,他们走出了姜家大院。
姜惜之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远去背影。
这个画面很熟悉,又十分陌生。
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反射到顾允熙身上,慕南舟却变得如此柔情。
她也受过伤,也在他面前撒过娇,也想着怎么靠入他怀中。
他无动于衷。
一次柔情都没有过。
姜惜之又把抽出来的纸巾塞入裤袋里。
不能浪费。
姜惜之站在小祠堂内,自从姜家被抄之后,这里的香火没有亮过一次。
小小的祠堂,到处是灰尘,蜘蛛网,连牌位都倒了不少。
她一个个把姜家的列祖列宗扶起来。
终于,摸到了父亲的牌位。
旁边是母亲的。
母亲的牌位完好无损。
但父亲的牌位上,有明显的好几处刀痕。
牌位都裂开了。
他生前那么风光,死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把父母的牌位抱在手里,心突然很疼。
她在监狱,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也没有见过父母奋力挣扎的样子。
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痛不痛苦。
可看着姜家这种状况,她觉得他们一定过得很不好。
“惜之,我都拿回来了,你可以给姜伯伯姜伯母上香。”沈林成提了一大袋子的东西,里头全是蜡烛、香、纸钱。
他知道姜惜之第一件事会这么做,提前就准备了。..
见她跪在祠堂里,抱着父母的灵牌,他心底不是滋味。
他连忙把蜡烛点燃,又把香插入香炉里。
整个祠堂也亮了起来。
姜惜之手抚摸着父亲牌位上的裂痕。
沈林成看到这种状况,面色难看:“我放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谁把它弄坏了,改天我重新再做一个。”
姜惜之问:“外婆……他们有来看过吗?”
沈林成沉默不语。
姜惜之其实很不懂,为什么他们从不来看一眼。
她弯曲着腿,把灵牌护在怀里,想成为他们的一座大山。
她低声道:“该死的人明明是我,他们恨我就够了,为什么也不来看看爸爸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