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阿姨是个老实人,见有个人质问她,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手里的簪子掉在了地上,立马解释道:“我没偷,我没有偷,这不是我偷的!”
慕南舟把簪子捡起来。
是姜惜之的!
他记得,她喜欢用木簪子挽头发。
还是她从花园里随意削了一根树枝,做成的簪子。
她的簪子怎么掉了?
慕南舟双眸微眯,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姜惜之没有上火车,她的东西却在火车站,其中一定会有问题。
他抬眸,问道:“我想问你,这簪子从哪里来的?”
清洁阿姨恍惚了一下,见他没有怪她,放下心来,证实她所说属实:“这个,我是在清洁房捡到的,我可以带你去。”
她带慕南舟去簪子掉在地上的清洁房。
“我在这捡到的。”清洁阿姨指着桌子角落旁:“我见这簪子挺精致的,就捡了。”
慕南舟严肃问:“没有看到其他人?”
清洁阿姨磕巴了一下:“没、没有,我什么人都没见到,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会有东西掉在这,我们这群阿姨,也没有人会戴这种东西。”
慕南舟深眸敏锐的观察了四周,里头已经打扫干净,也清理整洁了,所以也看不出最开始是什么样子:“你来的时候,现场是什么样子?”
他这么一说,清洁阿姨感觉到和平时不一样:“我们少了一辆垃圾车,来的时候,挺乱的,毛巾还在地上呢,说来也奇怪。”
姜惜之坐火车,怎么会来这么隐秘的地方。
还把簪子落在了地上。
慕南舟望着簪子,顿时觉得她很危险!
簪子落在地上是提示。
慕南舟心猛地一紧,赶紧让人调监控。
看到姜惜之来到火车站,又独自一人吃着泡面,最后还帮助了一位老人。
她总是这么热心肠。
见不得孩子受委屈,也见不到老人受委屈。
热心肠的后果,就是会让坏人惦记上。
慕南舟冷眼盯着监控里那对夫妻,冷声道:“立马把这对夫妻给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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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之还未清醒时,就听到了哭声。
有孩子的。
也有小姑娘的。
这些声音环绕着她,她十分的恐惧,特别是小孩的哭声,让她毛骨悚然。
她立马就清醒了。
醒过来之后,大口的呼吸,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透过的一点点光线照射进来,并不多,但能看清楚,她在车上,车子在晃动,颠得里头的人哭声更大。M..
“别怕,别怕,姐姐会保护你。”
“姐姐,我想找妈妈!”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姜惜之身体还很无力,吃力的爬起来,看到缩在角落里,有两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十五六岁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眼眶通红,可她还要安慰身边三四岁的小孩子。
互相依偎着,颤动着身体,眼睛里满是绝望。
姜惜之抬起头,看着狭小的空间,瞳孔微缩,蜷缩着身体,紧张的把手放在胸前握成拳头。
“姐姐,你醒了。”
到底都是孩子,见到有比她们更大的,她们的希冀全在她身上。
姜惜之看着眼前的孩子与小姑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无助的蹲在角落,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可她看着比她还要小很多的女孩,还有那两个只有两岁左右的小孩,眼睛眨了两下,虚弱的问:“这……是哪……”
麻花辫的小姑娘擦掉眼泪,哽咽:“我们在车里,他们要把我们卖了,他们会被卖给需要孩子的夫妻,而我,可能会卖到山里,给那些人做老婆。”
说着,小姑娘很绝望,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错了,我不该和爸妈顶嘴,我不该跑出来,更加不该赌气的离家出走,我被骗了,我不想被卖到山里去,那我永远都出不来了,该怎么办!”
姜惜之道:“先别哭,会有希望的,冷静一下。”
“姐姐,你能救救我吗?”小姑娘见姜惜之比她大很多,有些依赖她,抱紧她:“我想回家,想爸爸妈妈了。”
“哇——”
“哇——”
两个小男孩见小姑娘哭了,也跟着放肆哭。
姜惜之头很疼,被哭声折磨得疼了。
铁皮的车厢却被人用力的拍了两下:“吵什么吵,再吵,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小姑娘不敢哭了。
又连忙握住小男孩们的嘴巴:“别哭,别哭了,姐姐不哭了,你们也别哭!”
姜惜之望着那两个小男孩,衣服皱皱巴巴的,身上也脏兮兮的,想起自己来到姜家的时候,也如这般。
可她在这之前,已经有过养父母了。
养父母之前,又是谁呢。
这种经历,她有种熟悉感。
困在黑暗的车厢里,等待着下一个看中她的买家。
她双手抱着臂膀,格外的寒冷,冷得她直发抖,不好的记忆浮现,让她内心焦灼,充满了恐惧。
车突然停了。
车厢被人打开。
几个男的冷眼看着她们。
小姑娘哭得更厉害,见门打开了,就要往外逃跑。
却被扯着辫子,粗鲁的摔在地上,踢了她两脚。
“啊,别打我,别打我!”小姑娘浑身是伤了,赶紧抱着头。
“还敢逃跑,我看你是死性不改,只要你这脸蛋不坏,哪里都可以打!”男人吐着水,用力的踢打小姑娘。
小孩子缩在角落,却吓得颤抖,瞳孔睁大,不敢哭泣。
姜惜之还没什么力气,吃力的喊:“别打了,打死了她,你们卖不到钱!”
话罢,他们才停下手。
“先出口东西,再赶路,要出省,开夜车,还要去山里,休息一下!”男的说。
说着,他们只扔下来一瓶水。
小姑娘害怕了,除了抖,都不敢抬起头。
姜惜之把水先给孩子喝了。
再递给小姑娘:“喝口水。”
小姑娘头发凌乱,脏乱不堪,眼泪往下掉,紧绷着身体。
姜惜之知道她很害怕。
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害怕。
她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别怕,不会被卖的。”
也许处在逆境,久违的拥抱,小姑娘在她怀里软倒了,无声的哭泣。
“诺姨!”
一会,中年妇女来了。
他们纷纷喊道。
小姑娘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被捏住了心脏,吓得往姜惜之怀里躲。
姜惜之抬眸望着诺姨,微胖,长相刻薄,她眉骨的位置有个黑痣,看起来就不善。
姜惜之拧着眉,注视着她眉骨的黑痣,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