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之神情微沉。
不过,她还是不发一言的跟在德文希的身后。
离开花园,来到前厅,已经有几个人在那等候。
人还没到,就听到有人在抽泣:“怎么会有这种人,夫人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闻声而来,姜惜之看清楚了。
哭泣的女人是一个金发碧眼,很时髦的女人。
看起来四十多岁。
而旁边就是被她整治过的盖尔,正恼羞成怒的看着她。
眼底带着不少的恨意。
她知道会来的,来得还挺快。
赫连夫人也在场,听着女人的诉苦,一脸的严肃。
姜惜之也不是第一次见她了,不了解她,但感觉她是一个很难接近的女人。
站在德文希身边,看着他宠幸其他女人,带着不属于她的孩子,就算再随和的女人也该心灰意冷了。
“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盖尔一见到她,马上指着她:“这个贱婢,打了我!”
金发女人转过头来,碧眼中展露出一抹凶意,“是你弄伤我的宝贝儿子!”
女人踩着高跟朝她走过来。
姜惜之却退了一步,反驳:“是他先骚扰我,我的警告他不听,甚至还要对我动手,我只不过是自保而已。”
金发女人听到她这些话时,顿时气笑了,“我儿子骚扰你?笑话!我儿子什么身份,是公爵府的少爷,你呢,不过是一个女佣,你什么大的胆子,敢打我儿子,就算我儿子对你有什么企图,也是你的荣幸,你还敢动手!”
女人字里行间,眉眼中都是对姜惜之的嫌弃,怒火。
姜惜之回怼道:“公爵府的少爷就比别人高人一等了?就能随意伤害别人,不负任何责任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封建王朝,你的思想是不是被奴化了,照这么说,你无名无分的,算是一个小妾了,那你每天是不是还得给正宫端茶倒水啊?”
“你!”
金发女人被姜惜之的这些话给气到了。
她没有名分。
只算一个妾。
就算生了个儿子,还是无法抬起头来。
她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赫连那样显赫的家世,只是靠着儿子锦衣玉食。???.biQuPai.
得到了富贵,那就要牺牲掉尊严,她永远比不上赫连夫人。
而姜惜之毫不犹豫的将她的伤口给撕开。
女人气红了眼,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胡说八道的贱人!”
姜惜之察觉到她的动作,敏锐的避开了。
“你还敢躲!”
女人不死心,又是一巴掌。
姜惜之抓住她的手:“大家都是平等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够了!”
突然,赫连夫人发话了。
打破了她们的争执。
赫连夫人表情冷淡,眸子看了德文希一眼,又看向姜惜之:“哪里来的毛丫头,不知规矩,在这吵吵闹闹的,难道公爵府允许这么没规矩的人吗?”
她的话是说给德文希听的。
她知道,这丫头在他那不是一天两天,同样,作为他的夫人,有权利去教训她。
金发女人便用力收手,又说:“夫人,这个丫头太坏了,敢动手打我儿子,不就是不把公爵府放在眼里,把她赶出去吧。”
赫连夫人走了过来:“我见过你,你是西里带过来的那个女伴。”
“是。”姜惜之道。
赫连夫人又冷嘲:“可我又听说,你是慕南舟的人。”
“也是。”
赫连夫人一下冷眼,嘲笑道:“连家族谱都没进过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在公爵府横行霸道!一个身份地位的佣人怎敢有权力打公爵府的少爷,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二十鞭子!”
夫人发话,手下的人便上来拿人。
金发女人与盖尔脸色缓和,冷笑,就想看姜惜之被毒打一顿。
他们直接把姜惜之拉住,完全不把她当做人来看待。
她想反抗……
“慢着。”德文希却发话了。
他们都看向德文希。
德文希推着轮椅,看向他们,冷静的说:“盖尔,你刚才说什么,你被姜惜之欺负了?”
他发话了,盖尔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从小到大他就是被散养的少爷。
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夸过他。
也没有说过一句关心他的话。
盖尔这个时候倒是温顺不少,眼底的戾气都没有了。
金发女人赶紧推了了推盖尔,有些激动:“你父亲在问你了,赶紧回答。”
盖尔拘谨起来,走过去低着头:“父亲,在训练场,她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不仅把我打伤了,还喂了我一嘴泥巴,父亲,你要给我做主,把这个女人给杀了,扔出去喂狗……”
金发女人又在哭:“公爵,你要为盖尔做主,不要便宜了这个贱丫头。”
他们又哭又闹的,德文希却很平静,灰褐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只是静静的推着轮椅。
直到离盖尔很近。
突然——
砰砰的两下。
德文希手里的权杖打在盖尔身上。
盖尔跪在了地上,疼得他惨叫:“父亲,父亲,你为什么打我。”
“废物东西,能被一个女人欺负,你也算得上府上的少爷?”德文希眼神冰冷,只有对他窝囊的愤怒:“你连狗都不如,你妈把你教成这样,你也有脸来告状,谁准许你这样窝囊的!”
他连打了盖尔好几下。
这把金发女人都给看呆了,她红着眼扑上去:“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
姜惜之也觉得不可思议。
赫连夫人脸色也越发难看。
德文希的权杖可不管他们母子,想护着就一起打,打得累了,止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废物东西……”
“我错了,父亲,我错了!”盖尔很畏惧,被他打之后瑟瑟发抖,都不敢有脾气。
金发女人更不敢说什么。
赫连夫人拧着眉,语气凌厉:“你,为什么,就算盖尔没有出息,可你怎么能视而不见,这样偏袒一个外人……”
她又激动的指着姜惜之,愠怒的说:“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管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难道就因为她像那个女人,你就这么纵容,连公爵府的规矩都不管了吗?你把公爵府当做什么,把我当做什么了,德文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