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魂不守舍地回了宫,一路上听到宫女太监都在议论纷纷,关于铁骑回朝,关于武陵侯萧启琮,关于燕国的俘虏。
回到南薰殿时,永嘉发现宫门前多了四个侍卫,看着面生,不像是宣德帝之前拨来的那一批。
进了殿后,只见侍奉的宫女太监也全被换了一遍,而且不同于之前那些宫女的傲慢懒惰,她们全都恭敬勤劳。
永嘉刚坐下,就有人端来一盏热茶,又摆上两盘小点心,而后退了出去。
“慢着,”永嘉叫住她,“你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侍女就回来,站在她面前等吩咐。
“叫什么名字?”
“麝烟。”
“谁让你来我这的?”
“总管太监。”
永嘉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青琐扶她到内殿:“公主,要不要我再找机会问问?”
“不用,他们明显是被人训练过的,嘴严得很,别白费力气了。”永嘉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道:“去晏昵殿。”
她得去看看桑桑的情况。
刚踏出殿门,麝烟见她要出去,就带着两名婢女跟上。
永嘉停下脚步:“我想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麝烟行了一礼:“宫中人多,公主还是多带几人得好。”
永嘉眉头皱了皱,也没再多说什么,先去见桑桑要紧。
她们来到晏昵殿,桑桑扑过来抱住永嘉的腰,低声道:“公主姐姐,之前照顾我的几个姐姐都走了。”
永嘉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而后抬头看向香茵,香茵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就在这时,崔婕妤过来了:“公主若是记挂桑桑,不如将她带回南薰殿照料,陛下那边本宫去回禀。”
桑桑惊喜得很,当即伸出头看向崔婕妤:“真的可以吗?崔娘娘!”
崔婕妤微微笑道:“当然可以。”
永嘉身边明枪暗箭不断,她其实不想将桑桑带在身边,可是如今局势不明,再把桑桑留在这里她也不放心,只得道:“多谢崔婕妤体恤。”
她们将东西简单收整,当天就回了南薰殿,永嘉将桑桑安置在自己的寝宫里,和她同吃同住。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燕庞和洛北书等人被萧启琮带去了北大营关押。
永嘉看向宫殿外的侍卫婢女,青琐问:“会不会也是武陵侯安排的?”
根据如今的局势,这是最有可能的,永嘉只是奇怪,萧启琮何时这么在意她了。
还有,他如今手握铁骑兵权,又不肯收敛一二,难不成是准备逼宫,将李灼直接推上皇位吗?
当日晚上,宣德帝的圣驾即将来到南薰殿时,赵腾命人前来通传,让永嘉准备迎接。
桑桑一听就不乐意了,看着永嘉道:“可以不让他来吗?”
“当然可以,”随侍一旁的麝烟笑道,“公主不必迎接,待在殿内即可。”
她说完就和其余几个侍女一同退了出去。
永嘉趴到窗前,推开一道缝看去,只见麝烟等人在宫门处对着宣德帝躬身行礼道:“陛下,公主身子不适,不能伴驾。”
宣德帝眸色微沉,他看了一眼那些侍卫宫女,最后却也只是转身离去。
永嘉轻声道:“他们是萧启琮的人。”除了萧启琮,谁又能让宣德帝如此忌惮。
桑桑抬头看向她,脸上带了点欣喜:“是那个很高的大哥哥吗!他现在是不是变得很厉害,可以保护我们了?”
永嘉眉头微蹙:“你在哪见的大哥哥?”
桑桑眨了眨眼睛:“在晏昵殿啊,我担心公主姐姐,他就来安慰我,说等他变厉害了,就可以保护公主姐姐了。”
永嘉喃喃自语:“哪里是保护,分明是一个新的牢笼。”
桑桑不明所以:“可是有牢笼,坏人就不能过来了。”
香茵见桑桑口无遮拦,就连忙把她拉走:“郡主,奴婢带你去做风筝吧。”
“好啊,”桑桑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我明日要和公主姐姐一起放风筝!”
永嘉看着她们离开,就抬头问青琐:“打听到姜夫人和林小公子的下落了吗?”
“打听到了,在北行宫浆洗衣物。”
永嘉轻叹一声:“离得太远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公主别担心,那里归北大营管,想来武陵侯不会太难为姜夫人。”
永嘉心中忧愁更甚,林晟说的对,现在萧启琮权势滔天,他们要复国根本绕不过这一关。
永嘉待在宫里,一直在等萧启琮派人来接她,但或许是太忙,一连三日都没动静。
腊月二十,又下了一场大雪,永嘉和桑桑去梅园打雪仗,香茵和青琐原本是来劝架的,劝着劝着也跟着打了起来。
主仆四人打得好不热闹,笑声传出去好远,却不想招来了在不远处赏雪的宣德帝。
永嘉僵立原地,桑桑则躲到了她身后。
几日不见,宣德帝似乎老了好几岁,想来为萧启琮没少焦心。
麝烟行礼道:“陛下,公主衣裳湿了,需要尽快回去更衣。”
宣德帝看她不顺眼已久,赵腾更是出声呵斥:“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陛下!”
麝烟不好直接起冲突,只能跪下请罪。
宣德帝走向永嘉,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凉,当心身子不舒服。”
说着将自己的氅衣披到永嘉身上。
永嘉抽回手,让香茵把桑桑带走,和宣德帝一同进了亭子。
她给宣德帝倒了杯热茶:“看来陛下这些日子没少忧心。”
宣德帝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永嘉道:“陛下可否替我救出燕庞等人?”
宣德帝不悦道:“他们刚进京就被武陵侯押去了北大营,哪里轮得着朕管。”
永嘉悠悠开口:“那如果永嘉求陛下呢?”
宣德帝略带诧异地看向她。
永嘉道:“我愿向陛下臣服,也愿当贵妃,只求陛下庇护我燕国人。”
“永嘉啊永嘉,你还是太单纯了,”宣德帝语重心长道,“朕可以封你为贵妃,可以给你荣宠,但绝不会容许你插手朝政。”
永嘉明白了,宣德帝把她当玩物,所给的一切都是恩赐,却绝不会与她交易,更不会在意她想要什么。
正如林晟所说,萧启琮是她最好的选择。
永嘉没再多说什么,只将身上的氅衣脱下,起身离开了。
当日晚上,等桑桑睡着了,麝烟就来禀告:“公主,轿子已在殿外候着,侯爷请您去一趟。”
永嘉站起身,对香茵和青琐道:“照顾好桑桑。”
而后就跟着麝烟上了轿子。
那轿子是密闭的,没有留窗户,永嘉进去坐下后便被抬走了,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宫。
她坐在里面,暗暗算着路程,猜测应该是去了武陵侯府,正想着如何面对萧启琮时,轿子停了。
永嘉的呼吸紧了紧,说起来也奇怪,她连宣德帝都不怕,却唯独怕萧启琮。
罢了,既到此处,哪有畏缩不前的道理,永嘉这样想着,正要起身下去的时候帘子却突然被人掀开了。
萧启琮伸手将她一把扯出去扛在肩上,直接往房间走。
他的肩膀很硬,永嘉趴在上面肚子被硌得生疼,却也只是咬着牙不肯出声。
回到房间后,萧启琮将她扔到软塌上:“和别人有说有笑,到我这就磨磨蹭蹭不肯出来,怕我吃了你?”
永嘉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解释道:“我只是心头疑惑太多,不知该从哪个问起。”
萧启琮双手撑在她两边:“怎么不去问宣德帝?你不是说他能给你更多,今日还巴巴地引着他去见你。”
永嘉原本以为萧启琮今日见她是巧合,却原来是为了白日的事情。她道:“是,可谁曾想宣德帝是个不靠谱的,我只能另寻出路了。”
萧启琮攥住她的下巴:“荡·妇。”
永嘉心口一痛,默默承受了他的辱骂:“我想知道,宣德帝和我母后的过往。”
萧启琮放开了她:“我为何要告诉你?”
永嘉坐起身,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萧启琮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错愕数息之后攥住她的细腰,把她按在软塌上攻城略地。
永嘉没和别人试过,只知道和萧启琮亲吻滋味真的不好受,他很粗暴,总是那样横冲直撞,又强势得很,一点空隙都不留。
等结束之时,永嘉喘着粗气,眼尾发红地看着他。
萧启琮抬起手,将她唇瓣上淫靡的水光擦掉,沉声道:“燕后和宣德帝是旧识,宣德帝对她一见倾心,之后更是念念不忘,可她却对燕帝死心塌地,无论如何都不愿入宫为妃。”
永嘉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所以母后选择自戕,还有这层关系在……”
“可是你呢?”永嘉明亮的眸子看着他,“你若直接冲破城门,大可抓了我母后献给宣德帝,为何要在城门外逼迫?”
她并非想要将萧启琮往好了想,而是当时情景,萧启琮确实没理由那样做。
而且母后去时是笑着的,还说:“没想到他最后还会成全我。”
那时永嘉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前因后果贯穿起来,才好像明白了当日母后心中所想。
萧启琮的眸子深邃,让人看不明白,他只是起身道:“当然是因为我恨他们,所以才要亲手逼死他们。”
永嘉反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果然,萧启琮哪有这么好心。”
她又问:“侯爷为何恨他们?”
萧启琮讥笑一声:“这个问题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他顺着永嘉雪白的脖颈往下,那目光如有实质般,像是要将覆在雪白躯体上的布料扒开。
永嘉转过身:“我不问了。”她其实更想问燕庞和洛北书,只是害怕问了之后和萧启琮起冲突,想见他们就更难了。
“好,那就过来研墨。”萧启琮转身走到书案前,“我看你精力旺盛得很,还有心思去招惹宣德帝吗,那就别歇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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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继承家产后战死的夫君回来了》
一朝穿越到古代,叶迟迟成了深宅大院里最不受宠的庶女,家里还给她订了门亲事——大靖赫赫有名的“杀神”、“天煞孤星”——百里观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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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迟迟却不这么想,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没婆母刁难,不用服侍夫君,每天躺着数钱不爽吗?
所以,当问到叶迟迟时,她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已怀了将军的骨肉,生是将军的未亡人,死是将军的鬼。”
众人:“你再说一遍?那杀神三年没回家了,你哪来的孩子,怀的是哪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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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迟迟做为百里观棠的唯一亲属,继承了他的府邸和所有遗产,老管家天天帮她府里府外操持,她就每天吃喝玩乐,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然而,就在叶迟迟想着怎么“合理”地摔倒流产时,她那战死的夫君回来了。
叶迟迟抱着一只价值连城的花瓶,看着比她高了一头、杀气凌人的百里观棠,结巴着说:“我们是,是夫妻,这都算共同财产,离婚可以,家产得,得一人一半!”
百里观棠单手拿走她抱着的花瓶放到一旁,对凭空多出来的小媳妇道:“听说你怀了我的骨肉,怎么怀的,我看看。”
叶迟迟:淦,玩脱了。
后来,人人都传百里将军厉害,回来不过几个月,就让叶迟迟怀了身孕……
PS:男女主年龄差十岁,女主成年后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