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戢听得那句:“昨晚还给你暖了被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俊脸飞红,转念又想:“夏小姐素来娴静端庄,温柔可人,却是举止有礼,怎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且夏小姐又怎会说‘奴家’2字?”不由心下大是起疑。
却听那声音又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玩后庭花。奴家昨晚还陪你玩后庭花呢。”
听得这话,杨戢心中再无怀疑,骂道:“阿猫,你休要再外装神弄鬼。”
只听“砰”地1声,房门打开,阿猫哈哈笑道:“杨5郎,身子可大好了吗?”
杨戢没好气道:“有你这厮在,我看这辈子是没希望好了。”
阿猫见他满面怒容,不由‘咦’了1声道:“杨5郎,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有什么人来偷窥啊?”
杨戢还不知这厮的无耻伎俩,哼了1声道:“也不知是哪来的小毛贼,方才1直在外面装神弄鬼。”
阿猫心知行踪败露,当下神色装得十分俨然,沉声道:“果然有小贼,方才我见1名女子在窗边偷窥,身法好快,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我还以为是眼花,没料真有个无耻女飞贼,怎么样,杨5郎,没被他占了什么便宜吧。”说话间,举步跨了过来,便要掀被来看。
杨戢吓了1跳,忙道:“什么女飞贼,我看猫仙子,倒还差不多。”
阿猫脸上1红,哈哈1笑道:“杨5郎,你可别说我怠慢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杨戢心下1奇:“这阿猫不学无术,能有什么好东西,难道又从哪儿,偷了什么东西”?念及于此,慌忙抬头去看。
却见阿猫如变戏法1般,从背后摸出1坛酒,低声道:“看,是好东西吧”。说话间,忽然想起1事,急急转身将门关好。低声道:“隔墙有耳,小心为上,若是被夏语冰看见,咱这酒可就喝不成了。”当下关上房门,1副万事不愁模样,几步跨到床边,笑道:“来,咱们快喝上。”
杨戢这1次下山,可谓顿顿不离,也长了不少酒瘾,当下也不管什么受伤,便与阿猫吃喝起来。
两人吃喝1阵,阿猫有意取笑,当即呵呵笑道:“杨5郎,我看你这伤,只怕不会好了。”
杨戢喝了1口,随口道:“怎会呢,我受伤虽重,将养几日,便能痊愈了啊。”
阿猫阴恻恻道:“杨5郎,你这脑袋是怎么回事啊?要我说,你现在都住到夏美女的闺房里了,还不趁热打铁,等生米煮成熟饭,还不怕不跟了你小子。”
杨戢皱眉道:“趁热打铁,打什么铁啊?”忽地醒悟过来,不过俊脸1红,骂道:“你别胡说8道,平白毁人声誉。”
阿猫正想说话,忽听脚步声响,继而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陡闻声响,两人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只怕是夏语冰前来,那可就无所遁形了。
阿猫不管372十1,慌忙将酒瓶往被子里1塞,游目4顾,却见4处门窗紧闭,连个逃跑的地方也没有,不由低声骂了1句:“他奶奶,这什么鬼地方,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忽然灵机1动,便往床地下钻去。临了还不忘说1句:“千万不要说我来过。”
杨戢也是心下害怕,赶忙将酒瓶收得严严实实,深深的吸了1口气,强自镇定道:“谁啊?”
只听外面1人低声道:“门主,你没事吧。”
听得此话,杨戢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叫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却见徽青衣施施然步了进来,方1进门,立时皱起眉头,往房间里嗅了嗅,笑道:“门主,别藏了,快拿出了吧。”
杨戢奇道:“拿什么?”
徽青衣笑道:“门主,你骗得了别人,怎骗得了我,快快拿出来吧,你这浓浓的酒香,早把我给薰醉了。”
杨戢知瞒他不过,只得将酒瓶拿个出来,笑道:“就你鼻子灵。”
阿猫接过酒来,正欲喝上,忽听得1声大吼:“他奶奶的,老子带来的酒,老子都还没喝,你们这兔崽子倒先喝上了,真他奶奶的不够意思。”
阿猫吃了1惊,急忙转头去看,只见那床下,‘呼’地1声滚出1人,却不是那阿猫,还能是谁?
徽青衣呵呵1笑道:“阿猫,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猫劈手将酒瓶夺了过来,正欲往嘴里灌,忽听脚步声响,继而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陡闻声响,众人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只怕是夏语冰前来,游目4顾,却见4处门窗紧闭,连个逃跑的地方也没有,慌忙之下,阿猫故伎重演,往床下便是1滚,徽青衣此时也是面如土色,1见阿猫如此,当下也顾不得身份,慌忙也往床下躲去。
杨戢此时做贼心虚,慌忙将酒瓶收得严严实实,深深的吸了1口气,强自镇定道:“谁啊?”
听得声响,房门‘吱呀’1声打开,1名美女施施然,从外走了进来,那美女举止从容。未语先笑,透出1股清新淡雅之意,娇俏俏,好不喜人,却不是夏语冰,还能是谁。
不知是不是刻意打扮,夏语冰今日穿了1件淡蓝色的青衫,乌黑长发覆面,缕缕垂到肩上,衬得雪白的肩膀愈加丰润。两眉弯弯,好似淡淡远山,1双翦水青瞳如秋水波流,顾盼生姿,腰身盈盈1握,真个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被那朝日的阳光1衬,更是显得仙姿艳逸、如梦如幻。
饶是杨戢定力惊人,见得这如花容颜,也不由心中1荡,脑中1阵恍惚,直勾勾的,好似丢了魂1般。
夏语冰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噗哧”1笑道:“杨夫子,你这是练的哪门子功啊?”这1笑,宛如仙蕊花开,清胜幽兰。
杨戢又不由怔了1怔,方才惊醒过来,听得取笑,俊脸1红,赶紧收摄精神,心中暗骂自己该死。陡然房门大开,蓦地想起床下3人,还有被窝里的那瓶好酒,脸色又是1白,慌忙叫道:“夏小姐,快把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夏语冰吃了1惊,1张娇俏小脸蓦地变得滚烫,1颗心儿好似小鹿般怦怦怦撞个不停,低垂着头,双手不住扯动着衣角,心中只想:“虽是大白天,但孤男寡女,这杨夫子却要我关上房门,难道是想要-----想要与我亲热,不会吧,他是个修道之人,平日里多读诗书,是个懂礼之人,不会做出不守礼法的事吧……”
杨戢见她呆呆杵在原地,好似没听见自己说话1般,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只恨自己重伤在床,起不来身,忍不住又催了1句:“夏小姐,快别愣着了,快把房门关上,别让别人看到了。”
这话更是说得露骨,夏语冰心头:“呀的1声,看他平日里装得十分俨然的样子,原来真是个登徒浪子。”抬头望着杨戢,心下又羞又喜,饶她平日聪明机辩,当此情景,脑中也是乱烘烘地,心中只余1个念头:“定是跟着阿猫阿狗,真个里学坏了,这大白天的,岂不叫人难为情,若是不小心被人撞见,以后还怎生见人,杨夫子,我虽是喜欢你,可你也不能这般心急啊----”
眼见杨戢双眉紧皱,神色间颇为慌张,忍不住心下害怕,颤声道:“杨---杨夫子,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可别乱来,这---这大白天的。”
杨戢听她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不由心下奇怪,皱眉道:“就是因为大白天,所以才要关上房门啊,若是被人看见,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