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下又惊又骇,暗赞两人功力了得。
一掌之下,秦风身在半空,无处借力,顺着对方的掌势,凌空一个倒翻,身子直向李泽追去,李泽被两人掌力所散发的气劲一带,只觉体内五脏翻腾,气血逆行,真气在筋脉间胡乱冲撞,已是受伤不轻,若再凌空下落,必定筋断骨折,不死也必定重伤,而此时身在半空,根本无力控制身体,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陡觉眼前一花,接着腰间一紧,已然被人抓住,下落之势也随之停住,尚还不明白什么事,人已稳稳落于地上,侧头一看,正是秦风,急忙拱手道:“多谢秦-----”,‘公子’二字尚未出口,陡觉嘴巴一甜,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脸色也瞬间由红转白,只觉脚步发虚,头晕目眩,眼看便要晕过去。
秦风见状,急忙伸掌贴在李泽背心‘灵台穴’,将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到其体内,他此时任,督二脉已通,内力雄浑无比,李泽全身颤抖了几下,便即睁开眼睛,眼望秦风,欲言又止,。
秦风微微一笑,加紧输送内力,片刻之后,李泽胸口和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散乱的真气由筋脉间复归丹田,血气也正常运行起来,低声道:“多谢秦公子。”原来秦风给李泽疗伤,隐约间却将其数处筋脉打通,李泽实是受益匪浅。
秦风见其血气已然正常运行,脸色也渐渐由白转红,方才从其背心处缩回掌来。
陡听场中‘啊’一声,两人循声看去,原来是王少安正跌坐于地上,双目微闭,脸色惨白,口中正呕出一口淤血,杜奇剑正为其疗伤,而在其周围,却是一路清晰的脚印,每一步皆入地半分,直是触目惊心。原来刚才两人硬拼一掌,看似旗古相当,实则不然,一掌之下,秦风向后一退,便已化解了杜奇剑的掌力,而杜奇剑却被秦风一掌震得手臂发麻,脚步发虚,胸口间隐隐作痛,真气在筋脉间乱窜乱走,已然受了暗伤,无奈此时王少安和李泽齐齐被掌力震飞,若不施救,恐怕王少安性命难保,情急之下,只得将体内潜藏的掌力尽泄于地上,所以才会一路上留下许多脚印,而王少安和李泽虽同被掌力所伤,一来李泽武功比王少安略高,二来王少安道被制,全身动弹不得,血气在体内难以运行,所以所受内伤才会更重。
杜奇剑为王少安疗完伤,只觉胸口疼痛非凡,奇经八脉隐有酸麻之感,四肢百骇一阵僵硬乏力,背心处却是冷汗盈盈,仿似刚经过一场生死大战一般,心下不由暗惊道:“秦风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若自己此时与之一战,必败无疑,还好秦风并不想与杜奇剑为敌,不然,若此时出手,杜奇剑绝无半点出手机会。
杜奇剑见秦风并无出手之意,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口唇微闭,暗运内力,打通胸口间所凝住的一口滞气。
杜奇剑与王少安正在各自疗伤,而众官兵又忌惮秦风武功了得,秦风更是乐等其成,保存实力,三方各自罢手,原本紧张的气氛也随之一瞬间松懈下来,场面也随之静了下来。
而正在这时,陡听‘吱呀’一声,第三间茅房的竹门缓缓打开。
众人一惊,不由自主循声看去,房门处缓缓步出两人,左边之人满头银发,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仙风道骨之气,不是别人,正是神医叶华佗,而其旁边之人,却长得清秀脱俗,乌黑的秀发披拂于肩上,细长的眉毛下,一双凤眼却是精光闪闪,憔悴的脸庞虽略显苍白,但仍掩盖不住其绝代风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冷若雪。
陡见冷若雪,众人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
秦风心头大喜,快步走到其面前,旦见其脸色虽略显苍白,但眉宇间那层病态已然尽数褪去,双目再不是当初的痴痴呆呆,反而变得亮丽夺目光彩照人,显然已经大好,不由自主扶住其双肩,大喜道:“若雪,你,你好了”。
冷若雪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头扫了一眼场上,旦见旌旗招展,剑戟如林,众官兵身披重甲,手持长刀,盾牌,眼中却是又怒又惧,而地上则横七竖八,躺着无数死尸,腰刀,长矛,羽箭,随处可见,不由眉头一皱,颤声道:“难道六皇子真已经-----”说到此处,后面的话再也接不下去。
秦风轻轻叹了一口气,点头道:“真的已经死了。”
冷若雪全身一颤,仿若被雷击中一般,只觉头晕目眩,脚步一虚,身体一软,身体直直向后倒去,秦风一惊,急忙伸手扶住。
神医在旁缓缓道:“她大病初愈,身体尚还十分虚弱,经受不住太大的刺激,你说话定要适可而止,否则,她难不成会旧疾复发。”
陡听‘旧疾复发’四字,秦风不由心下一颤,对着神医歉意一笑道:“秦某刚才太过于激动,竟忘了给神医致谢,真是该死。”
神医哈哈笑道:“勿须客气,幸不辱命而已。”
陡听赵钢在人群中冷笑道:“冷捕头,别来无恙啊。”
冷若雪喵了一眼赵钢,疑惑道:“是你?”
赵钢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冷捕头,一朝天子一朝臣,风水轮流转,你往日的威风现在去哪了,你杀六皇子的勇气去哪了,你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当,现在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替六皇子伤心起来,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冷若雪全身一颤,脸色越见苍白,可一双眼睛却越来越亮,紧盯着赵钢,口中一字一顿道:“赵钢,我告诉你,我一朝能当你主子,就一辈子都能当你的主子,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其他人,怎能瞒得过我,你无非就想趁我体虚的时候打击我,造成秦风的拖累,从而将我们一举擒下,我告诉你,你在作梦,我冷若雪作得出,便担得起,今日就算我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慷慨激昂,便连众官兵都不禁暗暗为其喝了一声彩。
赵钢见计谋被冷若雪一语揭穿,不由老脸一红,冷笑道:“冷捕头,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非要与秦风那厮在一起,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话还未完,陡听秦风一声长啸,朗声道:“有我秦风在此,任何人也休想踏进一步。”此话说得豪气冲天,却又不知不觉间透露出一股盖世霸气,令人不由自主心下发寒,望而止步。
当着众官兵的面,赵钢三番两次被秦风指名叫阵,就算是泥人,也尚有几分土性,更何况是堂堂的总兵,赵钢面色铁青,冷声道:“方兄,张兄,秦风这厮狂妄之极,如再不给他一点教训,恐怕难壮声威啊!”
张庭座凝声道:“赵兄,且慢,再稍等片刻。”
赵钢面色微变,冷笑道:“方兄,赵兄迟迟不出手,难不成是怕了秦风不成。”
张庭座低声道:“赵兄暂息雷霆之怒,听我一言,在下不才,略有一计。”
赵钢‘哦’了一声,眉头一皱,低声道:“何计?”
张庭座眼望杜奇剑,轻轻低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钢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低声赞道:“妙,妙啊!”
张庭座微微笑了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赵兄千万要忍住,待我激他一激。”两人说话声音极低,除三人外,根本无人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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