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开笑道:“秦大侠太客气了,只要是为了冷老将军的事,我兄弟两人愿效犬马之劳。”
秦风由衷大赞道:“二位兄弟忠肝义胆,真是让人可敬可佩,不过,喻二兄弟这回在天牢,可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要露出半点形迹。”
喻开疑道:“秦大侠,这是为何,是不是你今日出去,听到了什么风声?”
秦风缓缓道:“平安镇已经撤防,大军和众高手尽都回到了京师,而且‘听风门’的人也潜进了京师。”
陡听‘听风门’三字,喻开不由面色大变,颤声道:“难道传闻竟是真的。”
此话一出,众人俱都大惊,异口同声道:“什么传闻?”
喻开‘哦’了一声道,那是天牢里的老李,有一天喝醉酒之后悄悄告诉我的:“说一个月前,皇帝的一妃子生下一个女儿,而这个婴儿竟是天生的瞎子,更奇怪的是,这个婴儿的手臂之上还生了一对振翅而飞的蝴蝶,从一生下来之后便不哭不闹,虽是瞎子,但毕竟是自已的亲生女儿,皇帝还是特别高兴,并为其取名赵玉蝶。可一个月下来,那小姑娘仍是不哭不闹,无论怎么逗引,总是这样,众人皆大感奇怪,可又毫无办法,无奈之下,皇帝只得请了一位著名的相师为批名,谁知那位相师在看到那位小姑娘后,立时吓得浑身颤抖,面目苍白,额头冷汗滚滚而下,仿若见到鬼一般,夺门而逃。这一下,众人更为奇怪,又接连请了几个相术师,可说来也奇怪,每个相术师在见到这个婴儿后,皆是夺门而逃,在请到最后一个相术师之时,那相术师仍是夺门而逃,有了前几次的教训,皇帝哪肯放他轻易离开,立时将这位相术师囚禁了起来,可无论对其施何种酷刑,用尽方法利诱,那相术师仍是不肯为其批命,最后皇帝用相术师九族性命相要挟,令相术师为其批命,那相术师无奈,终于为其批下了‘六字真言’,而那相术师在为其批下‘六字真言’后,竟然当场吐血而亡,而那‘六字真言’便……”仿佛那六字真言具有一种极大的压力一般,说到此处,喻开竟不由自主顿住。
众人正听得入神,见喻开突然顿住,不由异口同声问道:“那‘六字真言’到底是什么?”
喻开缓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一字一顿道:“那六字真言便是,‘得其者,得天下’。”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面色大变,齐声惊呼道:“‘得其者,得天下’。”
喻开看了看众人,点了点头道:“李老头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以为他是酒后胡语,一时都没放在心上,直到刚才听秦大侠说朝廷大军回撤,众高手尽皆回京,而且连‘听风门’都潜进京师,方才陡然想起。”
众人却对喻开之言置若罔闻,仍旧沉醉在刚才的‘六字真言’之中,毕竟‘得其者,得天下’,这句话的份量,太重了。
半晌,秦风方才回过神来,但脸上的惊诧之色仍是尚未尽去,微微咳嗽了一声,方才道:“不管传闻是不是真,可‘听风门’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来到京师重地,目的必定非同小可,不管怎样,今晚三更必有分晓。”
喻开疑道:“难道秦大侠已跟‘听风门’的人会过面。”‘惊梦杀手’名满江湖,众人皆知其出自‘听风门’,所以喻开方才有此一问。
秦风摇了摇头道:“未曾见过,不过我见过他们留下的暗语。”
喻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可惜冷老将军尚还在狱中,也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秦风劝道:“喻二兄弟勿须介怀,单凭刚才那份地图,也足见喻二兄弟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喻开苦笑道:“秦大侠过奖了,我也只是稍尽鄙薄之力而已,哪能跟秦大侠冲锋陷阵相此。”
秦风猛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道:“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就算是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众人心下极为清楚,即使有地图相助,要想从固入金汤的地牢里将人救出,也几欲不可能,更何况京师还有数十万大军,还有天下第一高手——‘鬼眼’杨霸,也在京师,要想救人,几欲是天方夜谭而已,众人心下都清楚,只是谁也没说出来罢了。
秦风见众人心情沮丧,不由洒脱大笑道:“诸位何须气馁,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每个人的起点都一样,就算是皇帝,还是将军,出生时也是婴儿,一样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既是如此,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因为暂时的困境便自艾自怜呢,生命原是平等,并无本质上的不同,成事虽然在天,可谋事却在人的本身,只要我们好好珍惜自已,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这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原本沉闷的气氛立时被其带到起来,喻开由衷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秦大侠一席话,顿使我茅塞大开。”
喻山哈哈大笑道:“我这人读书少,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喜欢你那句,‘只要好好珍惜自已,以后必定大有作为’。”说着,已满满倒了一大碗酒,高声道:“秦大侠,我敬你。”只听咕噜咕噜数声,已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
秦风见他喝得如此爽快,不由在心里暗赞了一声,江湖险恶,人与人交往,多有防备之心,没想到喻家二兄弟竟如此爽快,当真应了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传闻春秋末期,韩国大夫严仲子受丞相侠累的迫害流亡他国。他游历各地,欲寻侠士为自已报离乡之恨,刺杀侠累。后闻听魏国轵地人聂政因杀人避仇,携母及姐隐迹于齐国,在市场做市贩屠狗生意。其人仁孝侠义,武功高超。严仲子遂赴齐,寻至聂政所居,数次登门拜访,并备酒馔亲向聂母致礼,赠黄金百镒与聂母为礼。聂政坚辞不受,但已心许严仲子为知已。
不久,聂母辞世。严仲子亲执子礼助聂政葬母,聂政感激在心。此后,聂政服母丧三年,并嫁其姐。无一切后顾之忧后,聂政到严仲子府问得其仇家具体情况,并谢绝严仲子为他提供的敢死队相助的要求,只身去韩国为严仲子报仇。
侠累府宅护卫森严。方时侠累正高坐府堂,执戟甲士侍立两旁。聂政仗剑直入韩府,诸多甲士反应不及,聂政以白虹贯日之势长剑已刺入侠累胸膛,侠累顷刻命丧。顿时府中大乱,甲士们齐上围攻聂政。聂政仗长剑击杀数十人后,难逃重围,遂倒转剑柄,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破腹而死。
聂政死后,韩王暴其尸于市,悬赏购求能辨认其人者。聂政姐聂荣闻听消息,即刻与人言:“此必聂政,昔蒙韩相仇人严仲子国士相交,政必报其知遇之恩,我当往认之。”遂动身赴韩,至市,果认出尸乃聂政。聂荣抱尸恸哭,大声道:“此轵地深井里人吾弟聂政啊!”
当时有好心劝止道:“此乃刺韩相之凶手,韩王悬赏千金欲求其姓名,他的亲人恐怕也难逃重罚。你不躲避,怎么还敢来辨认呀?”聂荣回答:“聂政之所以蒙受屈辱隐迹于市贩之中,是因老母在堂,我尚未嫁。严仲子认识吾弟聂政于屠贩之中,屈身结交,此深厚知遇之恩怎可不报!士为知已者死,聂政不过是因为我才毁坏自已的躯体,以免被人辨认出来牵连与我。但我又怎能害怕被牵连而任聂政的英名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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