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晏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目光看向秋月山,冷声说道:“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要是敢骗我,别怪我们锦衣卫不客气。”
秋月山点了点头,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钟清晏再一次坐在了审讯桌面前的椅子上,看向秋月山。
“说罢,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秋月山伸出一根手指,颤声说道:“空印案不是我主导的,是内阁的赵毅阁老,是他,不是我,我只是从犯,这事情不应该算在我的头上,你们这是冤枉我。”
钟清晏看向一旁的记录员。
“记录在案。”
记录员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的,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就牵扯到朝廷一品大员,前任内阁阁老赵毅,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南江小锦衣卫,这种通天的大事,是自己能够承担的起的吗?
记录员看向钟清晏,神情之中满是不安。
“记录在案!”钟清晏的声音不容质疑。
记录员只好拿起自己手中的钢笔,在证词上飞快的记录。
“你可知道攀咬一位朝廷重臣意味着什么吗?”
钟清晏目光凝视着秋月山,神情之中满是严肃。
“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有证据,有赵毅的亲笔书信。”
钟清晏一惊,这可是关键性的证据,如果自己要有这种证据。
“好,很好,那你来说说,前任总督的死到底和你有无关系?”
秋月山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死于谋杀,但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不是我干的。”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那你如何解释你在那之后一切的反常举动。”
“因为我们政见不合,他死了对我来讲是一件好事,我正好可以借此掌控南江,但是没想到你们来了,所以计划就是失败了。”
钟清晏没说什么,因为他心里面知道,前任总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诈一诈秋月山,顺带印证一下白鸽是否骗了自己。.
白鸽的话,到现在钟清晏也是信了一半,还有一半,钟清晏仍然保持一种怀疑态度。
“那么说,你和秋月山的死没有关系喽。”
秋月山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你们可以去调查,我完全不知情。”
“好,那你能讲讲南江蒸汽钢铁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里会出现大量的死尸和违禁品。”
秋月山猛地一抖,他看向钟清晏,声音变得更加颤抖了。
“南江蒸汽钢铁厂的事情,我,我参与了,但是这件事情大头还是给了那位沈侍郎,这是他的产业,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你真的不清楚?”
秋月山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就如同坐震动椅一般。
“你看你这个样子,像是不清楚的样子吗?如实说。”钟清晏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撕裂了秋月山最后的心理防线。
“这件事情是南江商会和沈侍郎一起搞的,我只知道他们在把人从我们这里卖到灯塔国的种植园去,但是我并没有参与这个买卖之中,我也不知道赵毅赵阁老是否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去。”
钟清晏猛地一拍桌子,他怒目而视,死死的盯向秋月山。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恶劣吗,我告诉你,就算我没抓住你,上天也要诛杀于你,你这太恶劣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丧心病狂。”
“大人,我没办法,这是入场券,我从南江蒸汽钢铁厂中没拿一分钱。”
“你这是包庇,你以为包庇就没有过错了?”
“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无耻,我愧对南江父老。”
钟清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息下来,他看向一旁的记录员。
“记录在案。”
记录员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他的神色变的非常的难看,这些事情真的是自己这个位置可以知道的吗?
不过他不敢不记录,只能硬着头皮将上面的内容记录下来。
“好,还有,刺杀我,是你干的吗?”
秋月山摇了摇头,他看向钟清晏,低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但是赵毅阁老曾提前给我一封亲笔的书信,上面告诉我大人您要来到南江,让我小心,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刺杀的您,我真的不知道。”
钟清晏点了点头,他拿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知道沈一河是怎么死的吗?”
“沈一河?我不知道,他不是死在你们锦衣卫的昭狱之中,你们难道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秋月山看向钟清晏。
钟清晏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好,你说的这些内容我们都会进一步核实,现在讲一下你那些书信都藏在那里。”
秋月山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他们在南江蒸汽火车站的秘密保险柜之中,甲字号三十一号柜。”
“好,我们需要验证一下你的供词的准确性,画押吧。”
说罢,钟清晏便示意记录员将写好的供词递到了秋月山面前。
“看清楚,到底有没有错误和遗漏的地方。”
秋月山点了点头,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写的供词,随即点了点头。
“没问题。”
记录员很快将钢笔和印泥放在秋月山的面前。
秋月山看了看上面的东西,微微有些迟疑。
“怎么,你想翻供?”钟清晏看向秋月山,语气之中蕴含着意思不容置疑。
秋月山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便将自己的手印和签字按在了供词之上。
“大人,您看需要我在上面签字吗?”记录员
钟清晏摇了摇头:“这上面签了你的名字,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我签字,不需要你来担责任,看把你吓得,浑身都是汗。”
记录员连忙点头,泪水都溢出了眼角:“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钟清晏拍了拍记录员的肩膀:“好好干,该是你的责任你跑不掉,不该是你的责任,不会让你承担。”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钟清晏从记录员手中接过供词,然后飞快的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即他便离开了审讯室。
很快,一辆接着一辆的蒸汽机车快速的驶离南江锦衣卫,快速的前往南江蒸汽火车站。